可惜,今兒身上的錢都給了李喜,不然倒是可以拿出來給她作為獎勵。
但也沒有關(guān)系,相信她在宮里的這段時間收獲也應(yīng)該頗為豐富才對。
“嘿嘿,您要是這么說,我今晚就準備走!
揚琪嘟著嘴的時候有種天然的呆萌感:“我是小偷,可不是什么大盜,火中取栗的事情風(fēng)險太大,我還是趁早離開吧,不僅是離開京城,我還想去上海,聽說那邊最近在興起男女平等的運動,我想要去看看那邊有什么好東西值得我偷的!
徐童點點頭,雖然很想說上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這句話,但想想這話自己現(xiàn)在說出來,太不合時宜了。
畢竟自己才剛剛享受到了揚琪帶來的便利。
再這么說,就和那些釋放之后,躺在床上勸妓從良的lsb有什么區(qū)別呢。
“也好,祝君一路順風(fēng)。”
徐童拱拱手表示告別。
揚琪抿嘴一笑,余光瞥了一眼徐童身后,小臉一變:“有人來了。”
說完撒腿就跑。
徐童滿臉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過身,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只見大公主正靠著一旁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看到大公主頂著福安寧的人皮,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瞬間徐童就覺得脖子上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我說,這才幾天啊,您要不用別人頂一下,我覺得咱們院里的李喜就不錯,您看他長得就很靈光!
徐童捂著脖子走上前說道。
“李喜!”
大公主似笑非笑地搖了下頭:“你知道,太監(jiān)為什么叫做凈身,為什么也叫去勢么?”
徐童搖了搖頭。
“周易里有一卦,豮豕之牙·吉,這本來是一吉卦,但另一個角度來說,當(dāng)野豬被閹割后,就會被馴服,偏官黑虎的命格,活得越久,自身命數(shù)越強,但他去掉了勢,就算是活到長命百歲,終究也難成大器!
“難成大器?”
徐童心道,那是你不知道這孫賊后面惹出了多少麻煩。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和大公主這種已經(jīng)超出大宗師范圍的人來比,好像還真沒成就什么大器。
好不容易發(fā)動了一次空前規(guī)模的異人事件,還愣是遇到了師爺薛貴這樣的天命之人。
仔細想想,換一個角度來說。
或許李喜的出現(xiàn),或許也是襯托了師爺作為天命主角的光環(huán),沒有他把天下那些老不死的異人們聚集起來,師爺也無法那么順利把這些糟粕們一起拉進地獄。
就好比封神演義里面的申公豹。
只是不同的是,申公豹最后還封神了,可李喜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最后反而成就了師爺。
徐童正琢磨著呢,突然一想,不對啊,誰說這事情來著。
可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為時已晚。
只見大公主的人已經(jīng)貼在他的后背上,對著他的耳旁輕吹涼涼的冷風(fēng):“我很快,你忍一下!”
“那你t娘得換個地方咬啊……啊呀。
當(dāng)晚,徐童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家門,推開門往里面走,結(jié)果剛走兩步就見文苑先生正坐在院子里等著自己。
見到徐童回來,文范先生看了一眼徐童的額頭,眼里又掛滿了憂色,沉長地嘆息一聲,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道:“龍要死了!”
第九十一章:神降術(shù)
徐童循著文苑先生的目光望去,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言安慰,也沒有借此調(diào)侃,只是默默地陪著這位老先生。
是啊,這樣一個腐朽的王朝。
這樣一個只知道剝削百姓。
奴隸百姓的滿清權(quán)貴之國。
這個愚昧無知封關(guān)鎖國的蠢材國家。
破了就破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徐童可以這樣想,因為他站在未來,知道未來的新時代是怎樣璀璨。
知道在未來,有無數(shù)無名英雄用生命前仆后繼,將落后的一百年時間追上來,重新實現(xiàn)了華夏文明復(fù)興。
所以對于這樣的時代,他不認可,不理解,不喜歡。
爛了又怎樣,最后自己還不是拍拍屁股走人。
只是自己可以站在未來的角度去評點歷史,雖然這樣做是在耍流氓。
但文苑先生不可以,他生于這個時代,死在這個時代,未來什么模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大統(tǒng)朝亡了,家也要亡了。
文苑先生這一生很苦。
明明懷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可以做出一番功業(yè)。
可僅僅只是因為交友不慎,被皇帝錯判了冤獄從此就再無緣官場。
十年寒窗苦讀化作泡影。
最可笑的是,即便皇帝后來已經(jīng)得知他是冤枉的,但為了面子,為了所謂的皇家尊嚴,非但沒有為他平反,反而是讓他永不錄用。
就這樣的狗皇帝,文苑先生還需要跪地謝恩,謝皇帝饒他一命。
一無所有的文苑先生看著那些才華不如自己的同窗,一個個高中金榜,自己卻流落在街頭,靠著賣字為生。
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么會愿意給馬鴻文這樣的混蛋玩應(yīng)做先生。
好在他一生才學(xué)驚人,死后居然稀里糊涂地走上了神道上。
這在別人眼里或許是一份羨慕不來的機緣。
但對于文苑先生來說,卻是異常殘忍。
他死后無法安眠,還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國破家亡,山河粉碎,眼睜睜地看著大統(tǒng)朝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