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福安寧一點點小小的忠告吧。
“多謝大人解惑。”
徐童問明原因,心里那道坎也就釋然了,沒再多留起身就下樓去了。
走下樓,大公主還未回來。
徐童就坐在椅子上等著,結(jié)果剛剛坐下來,就見李喜低著頭走進(jìn)來。
“咦??你怎么了??”
看到李喜臉上的瘀青,徐童眉頭微挑,壓下嘴角上揚的笑意,故作關(guān)心地問道。
“沒、沒事,和別人拌了幾句嘴,打了一架,不礙事,不礙事!
李喜沒敢抬頭。
徐童神情一板,一拍桌子站起來走到李喜身旁:“誰敢打你,是不是宮里那個大太監(jiān),走,我?guī)愦蚧厝。?br />
說著伸出手拉起李喜的胳膊往外走。
“不至于,不至于!
李喜連連擺手,心里想要把徐童的手給甩開,但又不敢,只是徐童的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嘴唇發(fā)顫,連說話都不利索。
“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γ矗啃值!?br />
徐童放開了李喜的胳膊,讓李喜松了口氣,可緊接著在他后背上一拍。
這一下差點讓李喜背過氣去,昨晚高卓那一拳正打在他后背上,現(xiàn)在整個后背還腫著。
“不用,真的不用!”
李喜身子晃了幾下,趕忙站穩(wěn)身形,回頭看向徐童道:“馬哥,后天晚上您有空么。”
“后天晚上啊……”
徐童想了想,搖頭道:“沒空。”
“呃……大后天呢??”
“也沒有,我約了人去逛窯子!
“那……”
李喜張了張嘴,徐童直接道:“大大后天也沒空啊,我想在家里讀書,學(xué)習(xí)使我快樂!
李喜:“……”
“好吧,后天其實我也沒什么事情,你要做什么?”
看著李喜的臉色越發(fā)蒼白,徐童不再逗他了,詢問起李喜要做什么事情。
呼~~
聽到這李喜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不少,趕忙道:“我打算請咱們幾個兄弟一起聚聚!
“聚聚?”
“對,我……我想離開京城了,所以臨走前打算聚一下!
“你要離開京城!”
徐童十分意外地看著李喜,眼神里帶著困惑和不舍。
李喜看著徐童目光中流露出來的神采,心里不禁狠狠被戳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徐童的眼睛。
“馬哥,京城太亂了,我想出去走走,聽說天津那邊洋人很多,我打算找個機(jī)會去天津看一看!
李喜隨意編了一個借口,不過也不能說全是假的,至少離開京城這一點是真的。
“哦!”
徐童嘆了口氣,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通,拿出了五六張銀票。
“不知道你有這個想法,出門身上沒帶那么多錢,這點你先拿著吧,想要外調(diào)天津少不了上下打點,你先用著,不夠了我再給你拿!
說著將銀票塞進(jìn)李喜手里。
“馬哥!”
看著落在手上的銀票,李喜鼻腔一熱。
“別矯情了,咱們是好兄弟,過命的交情難道還不值著點銀子么??”
徐童臉一板,不由李喜拒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答應(yīng)我,做個好人!”
說罷,徐童揮揮手就往門外走。
直至走出大門,徐童臉上才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完美的表演!”
李喜看著他的背影不時輕微抖動著,腦海中卻是不由自主地補(bǔ)腦起馬鴻文強(qiáng)忍著淚水的模樣。
頓時,李喜的眼圈模糊了起來。
他抬起頭將目光看向了慈寧宮的方向。
白毛飄雪,在慈寧宮外的臺階上,站著一個老太監(jiān)一臉的痦子膿包,眉宇間一股陰險之氣。
但這個太監(jiān)身上卻穿戴著一身褐色的二品官服,手上握著一把拂塵,朱紅色的官帽上戴著特賜的三眼花翎。
那就是整個紫禁城里所有太監(jiān)所向往的權(quán)力巔峰,權(quán)柄甚至超過了大統(tǒng)朝歷代所有的太監(jiān)。
自己初入宮時,遙遙看了一眼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大太監(jiān),那時候自己眼里只有兩個字,羨慕。
可現(xiàn)在,這份羨慕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當(dāng)初他為了逃避茅山宗的追殺,才無奈地躲進(jìn)了皇宮。
用男人的尊嚴(yán)來換取皇家的庇護(hù),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至少在當(dāng)時來看確實如此。
可現(xiàn)在,這個腐朽的王朝已經(jīng)無法再給他長遠(yuǎn)的庇護(hù)。
李喜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離開,趁著這艘破船還沒有沉沒之前帶上這艘船上最大的利益離開這里。
所以……
對不起,馬哥,我只想活著!
第九十章:神秘盒子
“金瓦金鑾殿,皇上看不見,一朝出了午門口,我是混元霹靂手。”
徐童哼著小曲,蹦跶著跳著走向?qū)m門。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不僅僅是一場完美的開幕,更是今天是馬鴻文的生日。
雖然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馬鴻文的生日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但自己現(xiàn)在不就是馬鴻文嘛。
可惜,馬奇還在當(dāng)值,大奶奶在京城外安居。
自己走到哪兒屁股后面都是一群探子,所以這個生日注定是遺憾的,想要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的愿望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