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對方轉(zhuǎn)過身,側(cè)臉看向徐童,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手上的酒瓶子,不屑道:“你也配懂酒?”
“茶餅嚼時香透齒,杯酒之中萬千言,都說喝茶的人就該聰明發(fā)財,這是胡說八道,殊不知人間千百事無酒不成席,茶桌上的是陰謀交易,酒桌上的那是性情交心!
徐童真摯地將手上的酒瓶送上去:“這酒我喝不懂,但并不妨礙,給它找一個懂它的人!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小后生,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男人不由得再高看他一眼,拿過酒瓶冷笑道:“我不信!
說完就把酒塞扯開,仰起頭就是一通猛灌。
酒水入喉,男人兩眼一陣發(fā)直,那張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手上這瓶酒:“這酒有名字?”
“火燒刀!”
徐童看著男人說道。
“火燒刀!好!好名字,好酒!”
男人說完兩眼泛著血絲,盯著徐童道:“還有嘛,再來一瓶!”
徐童從道具冊又拿出一瓶出來,但沒有直接給男人,而是說道:“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把這瓶酒給你!
聽到這,男人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兩眼瞇成一條直線,頓時間徐童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流動都變得遲緩起來。
男人的眼神仿佛尖刀一樣頂在自己身上,讓他有種要被劈開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是大宗師獨有的氣場,瞬間徐童感覺渾身冷汗都激了出來。
他相信,只要眼前男人動一動手指,自己就可能人頭落地。
但越是在這時候,徐童反而越是超出常人的冷靜,把酒瓶舉起:“你不說,我就丟了它,你少了一瓶好酒,我大不了還你一條命。”
“呵!”
男人似是被徐童的倔強給氣笑了,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酒瓶:“臭小子,有種,那個老家伙在你手上栽了個跟頭,確實不虧!
說完看了看手上這瓶酒,男人瞇起眼皮,把酒遞給徐童:“你要是把它一口悶了,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第五十五章:伸張正義
看著男人遞過來的酒瓶,徐童呆滯了一秒。
“不喝,再見!”
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就走。
那玩意,自己喝上一口,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一口悶完一瓶,自己是多想不開?如果有選擇,他寧愿去和趙徐森再剛上一波,也比這個強。
“嘿嘿!這么好酒,你喝不懂啊!
看著徐童遠去的背影,男人砸吧砸吧嘴,端起酒瓶又是悶上一口。
烈酒入喉,他的臉更紅了,朦朧的眸光里閃爍著淚花:“問君能有幾多愁,酒入愁腸愁更愁!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男人搖搖擺擺地往前走,嘴里喊著:“好酒,好酒!”
待來到一處草棚,隨意往角落里一躺,不一會就打起了鼻鼾。
呼呼的鼻鼾此起彼伏,響得和悶雷一樣。
酒鋪里,幾個差役已經(jīng)喝得不省人事。
一百兩銀子,他們幾個分一下,一人也有十幾兩,這筆錢對他們這些小地方的差役來說,簡直是一筆天大的橫財,回去都能給家里置辦上好幾畝良田了,還有點富裕,自然是忍不住多喝了一些。
直到酒鋪要打烊了,讓伙計喊醒他們,幾個人才想起來明日一早還要動身趕路的事情,這才滿嘴牢騷地往外走。
“京城里來的爺,那是真的爺,咱家那老爺就是孫子!
“可不是,人家一出手百兩銀子,咱家老爺一年的俸祿才二十八兩,頂咱們老爺四年俸祿了!
聽同伴幾個吐槽自家老爺,三蹦子在一旁只是嘿嘿一笑:“你們先走,我去撒泡尿!
“就你事多!快去快去,我們在這里等你。”
同伴滿臉不耐地揮揮手,示意三蹦子快去快回。
這年頭還是有公共廁所的,茅房,不過到了晚上這個點,一般沒人去。
為啥?
一方面是天黑,里面黑乎乎的你看不清楚。
另一方面是不安全,那茅房多是用竹子木板搭起來的高架,下面是一個大水缸,這大半夜的誰要是腳下一滑,噗通一下掉進去,那可真是倒霉他爸、拉著倒霉他媽開門,倒霉到家了。
三蹦子隨便找了個拐角,脫了褲子,正準備撒尿呢,就覺得身邊像是有人走了過來,三蹦子心里也沒在意。
出于男人們?nèi)瞿虻幕径Y儀,本能地往側(cè)邊挪上幾步。
“嘩啦啦……”
三蹦子看了一眼,嗯,最近有點上火了。
瞇著眼,再往側(cè)面看一眼:“好嘛,這血都尿出來了,這是腎虧!
他也是喝醉了酒心大,看著嘩啦啦的血往下面滴流,腦子也沒多想,提上褲子就要走。
“哎!”
身旁那影子喊了聲。
三蹦子聽到后面喊他,頓時豎起了耳朵,只聽身后那影子繼續(xù)道:“你金子掉了!”
一聽到金子掉了四個字,三蹦子兩眼一瞪:“我的!”
說這話猛地轉(zhuǎn)過身,也就是這一轉(zhuǎn)身的功夫,金子沒看到,兩眼珠子瞳孔一緊。
三蹦子心里咯噔一下,這輩子沒見過誰的腦袋長這么大的啊。
足足有臉盆一般大小,黑乎乎的,看不見眼睛鼻子,只有露出一張櫻桃小嘴,朝著他咧嘴一笑:“嘿嘿,現(xiàn)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