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大塊的牛肉,濃香軟爛,再啃上一口牛肉餅,扎實豐富的口感,給人帶來的是舌尖上的滿足和愉悅。
此時此景,一口肥仔快樂水,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徐童這邊在大口朵頤,樂園里卻是不知從哪兒卷起一股涼風,涼風沿著旋轉(zhuǎn)木馬旁吹過,上面的風鈴叮鈴作響。
一根血紅色的上吊繩,正懸掛在上面,一晃一晃地蕩動著。
然而下一秒繩子就沒了蹤影,像是從頭到尾就沒存在過一樣,只有一滴血珠沿著木馬上的支架滴下來。
“呼……”
風越來越大,卷起地上的沙塵,呼嘯著從園區(qū)里吹出來。
正吃著火鍋的徐童,被突如其來的大風吹瞇了眼。
突然徐童喉嚨一緊,像是有什么東西拉住了他的衣領用力往后拽起來,巨大的力量完全不容他去反抗。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豁然發(fā)現(xiàn),拽著自己的人,居然是閻娘。
“你看那。
閻娘仰起頭示意他向前看,徐童抬起頭,不禁愣在那里。
前面五十米樂園的入口大門,也正是他方才吃火鍋的地方,只是和他方才所看到不一樣的是。
樂園的大門上,居然懸掛著幾具尸體,當中有感染者,也有普通人。
每個人被一根上吊繩勒住脖子,掛在半空。
“虧你沒進去,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她注視著眼前樂園的大門,深綠色的瞳孔像是透過大門,看向了院區(qū)最深的地方,但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誰也不清楚。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徐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那些尸體,不禁有些膩歪,不過更多的則是對這個樂園感到好奇。
似乎在這個末日背景的劇本里,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存在。
“不知道!”
閻娘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許多解釋不清楚的東西,刨根問底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說著就把那個裝著胖紙的行囊丟給他,催促著徐童和自己盡快離開。
“快走吧,我最近有點心神不定,好像西邊的召喚聲又變?nèi)趿嗽S多!
說起北方閻娘的臉上總是會出現(xiàn)幾分茫然的神情,對于那聲召喚,她也不知道究竟來源究竟是什么。
但只是覺得那是對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
“西方那么遠,我們又不是唐三藏,為什么要用腳走過去。”
徐童站在后面,一口將手上那根火腿腸塞進嘴里,腮幫子撐得圓鼓鼓的模樣,兩雙眼睛卻是盯著一旁店鋪的展柜看。
聽到這,閻娘狐疑地轉(zhuǎn)過身,只見他拿手指了指一旁展柜里,擺放的摩托車。
雙眼熾熱地看向閻娘:“也許你不知道,自打我用自行車完成了彎道漂移的壯舉后,我的老師就經(jīng)常說,曼島的墓碑上,終有一天會有我的名字……”
午時的陽光烘烤在大地上,好像整個世界都像是變成了巨大的烤箱一樣。
一名感染著行走在馬路邊緣的感染者,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腐臭,白色的蛆蟲正在他的腦袋上面爬上爬下。
空洞的眼窩,似乎像是兩座思維黑洞,正在沉思著一件關于自己,甚至關于宇宙的哲學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兩眼盯著頭頂?shù)奶,突然就像是氣急敗壞了的孩子一樣,揮動著手掌,朝著天空發(fā)出刺耳的怪叫聲。
“嗡~~~”
突然,身后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傳來。
感染者僵硬著身子,緩緩轉(zhuǎn)過身,隨著一聲呼嘯而來的吼聲,眼前突然被一團黑乎乎的輪胎所覆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一下。
藍白相間的車標,在陽光下折射出金屬的質(zhì)感。
車上戴著頭盔的男女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狂風吹起女人的黑色長裙,露出修長的大腿,以及粉紅色的蕾絲滾邊,一個娃娃被掛在了車子后面,臉上肥嘟嘟的小肉已經(jīng)在狂風中被吹得變形了。
“砰!”的一聲作響
這位感染者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死后還能有一天完成體操史上最高難度的托馬斯轉(zhuǎn)體運動。
“咣。
黑色的橡膠車輪,重重砸在地面上,令車輪的防震簧緊緊壓縮到了極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摩擦的車痕后,迅速駛向遠方。
徐童看著搭在自己左肩的那只右手,隨手將其丟在地上。
車速表上的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200,但他并沒有要減速的意思,糟糕的國道上即便是細小的裂痕,也總會令車子產(chǎn)生強烈的抖動感。
這對于任何車手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但好在徐童的力量足夠的強,加上超強的控制力加成在這時候也起到了輔助的效果,完全可以把這點抖動給壓下去。
路上偶爾會看到一些落單的感染者,可當他們注意到徐童他們的時候,車子往往就已經(jīng)把他們遠遠地甩在了屁股后面。
“停下!”
這時閻娘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拍著徐童的肩膀,讓他把車子停下來。
“吱……”
伴隨著剎車聲,車子在路上足足滑行了三百米后,才終于緩緩停下來。
“嘔。
車子剛停下,綁在后面的娃娃直接就吐了,看他吐出的粉色液體,徐童一度懷疑這貨是不是把腦漿子都給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