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巴掌,抽得周華盛眼冒金星,一只手捂著頭,狠狠摔在地上。
“狗屁寶貝,你再仔細(xì)瞧瞧那是什么?”
聽到徐童的訓(xùn)斥聲,他定睛一瞧,只見棺材撒出來的,并非是他方才所看到的那些金銀玉器,只是一大片白花花的棉絲。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那些寶貝呢??那些古董呢??”
周華盛沖上前,伸手在棺材里摸索,但除了棉絲之外什么也沒找到,一時整個人精神都像是要垮了下來一樣。
至于一旁的王隊,在短暫愣神后,也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棺材,久久不語,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神色間居然有了幾分明悟。
他自詡為人民的保護神,卻沒想到,先是在上面寺廟里中了招,看到自己被扒皮抽筋丟下油鍋,嫉惡如仇的他,也體會到那種被千刀萬剮的恐懼。
這是他一面,應(yīng)該是他內(nèi)心的惡。
后是自己躺在棺材里,享受著人民的敬仰。
這是自己內(nèi)心另一面的婪。
這些平日里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如今被百倍千倍的放大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連一點誘惑都沒能經(jīng)受得住。
此時此刻仔細(xì)想來,不免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里嘀咕著等這次事情完了,一定要去報考個思想覺悟班,好好給自己補補課才行。
想到這他又不禁看向徐童:“你為啥沒點影響??”
“我?”
徐童一撇嘴,看著空蕩蕩的棺材,思來想去片刻,才只能攤開手,一臉茫然的表情。
兩人說話的功夫,周華盛突然從棺材里爬了起來,只見他手上拿著棉絮,仔細(xì)的觀看著,同時滿臉困惑的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對??這不對啊?”
見周華盛還在那里庸人自語,王隊索性上前道:“周老,沒什么不對的,一切都是虛幻,都是我們內(nèi)心的貪婪在作祟,我們要堅定社會共產(chǎn)主義的道路!
聽到王隊的話,周華盛翻了翻白眼,一副看白癡的表情輕蔑一笑道:“你這種傻子,三輩子都未必能當(dāng)上將軍!
說完他推開滿臉詫異的王隊長,走到棺材周圍開始仔細(xì)的檢查起這口棺材來。
一邊檢查棺材,一邊向兩人解釋道:“這不對,這口棺材根本不是主棺。”
“不是主棺?”
王隊聽到這終于恢復(fù)了一名警長該有的敏銳:“你的意思是咱們找了半天,合著還是找錯地方了??”
“這個……也不算是找錯了地方,這應(yīng)該是個陪墓,怕是也只有墓主人的妻子才能葬在這里!
周華盛紅著臉的說道,畢竟就在不久前他還信心滿滿的說這里才是主墓,沒想到這么快就打臉了。
“這里不是主墓,那么這里是什么地方??”徐童站在一旁詢問道。
“別急,別急,我看看啊……”
周華盛趴在棺材上仔細(xì)研究著上面那些猶如蝌蚪一般的文字,雖然他人品堪憂,但不得不說,他在考古的研究上,知識之深博,無人其左右。
這些文字,就算是現(xiàn)在的生苗都沒有人能認(rèn)得幾個,偏偏周華盛不僅僅能認(rèn)出來,還能夠仔細(xì)揣摩里面的意思。
這當(dāng)然也要歸功于他當(dāng)年在這片苗疆所發(fā)生的那段風(fēng)流趣事有關(guān)。
看了片刻,周華盛的神情越發(fā)凝重起來。
“你看懂了什么,趕緊說!”王隊在一旁焦急的跺腳,最討厭周華盛這樣的悶葫蘆。
“這……”
周華盛皺著眉頭,把一旁的棺材蓋掀起來:“你們自己看。”
徐童和王隊湊過去一瞧,只見棺材蓋上居然滿是暗紅色的抓痕。
見狀兩人面面相視,異口同聲道:“活人下葬?”
“對,是活人下葬,這口棺材不是陪葬,應(yīng)該說是個試驗品,棺材上面刻錄的文字,似乎是和巫術(shù)有關(guān),簡單的說,就是用活人升仙!
周華盛指了指棺材里的那些棉絲狀的東西,眼神逐漸變得熾熱起來:“這些就是他退下的殼子,不該說是羽化,應(yīng)該說是蟲化,蟲化成仙!
“蟲子??”
徐童和王隊不禁面面相視,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他們遇到的那些女尸。
難道說,那些女尸就是仙??
但想想又覺得不大對,如果真的是那樣,胡七爺應(yīng)該早就寫在日記里了才對。
想到這,徐童斜著頭看向周華盛,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一緊,上前一邊抓向周華盛的頭發(fā),周華盛心頭一慌,趕忙雙手緊緊地捂住頭:“你干什么!”
“老實說,你還有什么事情是沒交代的!”
徐童冷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他相信周華盛說了實話,但看他鬼祟的神情也知道,這家伙肯定沒說實話。
“我……我……你先放手。!別抓我頭發(fā)……”
見他還不肯說,徐童轉(zhuǎn)過身,一把將他的腦袋緊緊貼在鏡子前,隨手用手一撕,直接把上面的黃紙扯下來。
只見鏡子中另一張周華盛的面孔清晰的浮現(xiàn)在他面前,只是這張臉上的表情卻是和周華盛截然不同。
臉龐上流露出幾分驚喜的神情,一點點湊近過來,居然從鏡子里緩緩伸出手抱在他的腦袋上。
頓時周華盛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往自己的皮肉里鉆一樣,一種莫名恐懼感襲來,令他止不住的尖叫道:“我說,我說……先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