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見趙德柱并不怎么在意剛剛到手的降魔圖錄，于是又重新收了回去，笑道：“老師教訓(xùn)的對，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嘿嘿嘿的干笑了幾聲，又道：“哎我說老哥哥，既然降魔圖錄這把關(guān)鍵的鑰匙已經(jīng)到手了，你趕緊把那個上古神卷拿出來吧，咱們哥倆兒辛辛苦苦半輩子，如今總算是摸到成功的邊兒啦�！�
趙德柱微微搖了搖頭：“不行，現(xiàn)在時機還不到�！�
“時機不到？”拂衣聞言一愣：“兩個寶貝均已湊齊，怎么還時機不到？”
“難道你忘了嗎？”趙德柱苦笑道：“當初巖洞壁畫的線索中曾明確提到，要想用降魔圖錄喚醒上古神卷，進而獲取永生的奧秘，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無往之境’，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是難以開啟上古神卷的�！�
聽了這話，拂衣砸吧砸吧嘴，好半天沒吭聲。差不多過了一支煙的功夫，他才幽幽的說道：“老師，這巖洞壁畫的線索一直都裝在你的腦子里，它的全貌究竟是什么樣的，誰也不清楚。反正，根據(jù)我從其他方向上的研究，從來都沒見到過有關(guān)這個條件的描述。無往之境，嘖嘖，太玄了吧�！�
趙德柱面色如常，淡淡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說的？”
“那倒不是，”拂衣語氣也很平靜：“咱哥倆這么多年了，一起出生入死，哪有誰信不過誰這么一說？只不過……我的好哥哥，你要知道，鎖閉時空隧道，撐不了多久的。一旦能量源耗盡，大批的反穿局特工就會氣勢洶洶的殺過來。到那個時候，別說追求永生了，咱們立馬都得嗝兒屁。所以……”
“所以什么？”趙德柱問道。
拂衣猶豫了一下，道：“所以，要么你現(xiàn)在就搞清楚那個無往之境的問題，要么就大膽的嘗試一下，用降魔圖錄激活上古神卷。咱們真的不能再等啦�！�
趙德柱聞言也陷入了沉思，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拂衣老弟，你應(yīng)該知道吧，反穿局的鄭盧雅之前曾利用降魔圖錄，進行過多次穿越�！�
拂衣點點頭：“我知道啊。而且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彼晕㈩D了頓，道：“你是想說，降魔圖錄既然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就說明它關(guān)聯(lián)著時空折越，甚至本身就是一種多維世界的入口。如果我們輕易用降魔圖錄激活上古神卷，一旦條件不對，便可能引發(fā)時空瓦解等不可逆的災(zāi)難，對吧？”
“沒錯，我正是有這個擔憂。”趙德柱沉聲道：“而且更重要的是，倘若因為我們操作不當，導(dǎo)致降魔圖錄或者上古神卷遭受損壞，那就萬事休矣，咱們這么多年來的辛苦立刻付諸東流。”
拂衣笑道：“我可沒有你那么悲觀。如果這兩個絕世寶貝如此脆弱，怎么能傳承數(shù)千年呢？”
趙德柱反唇相譏：“這數(shù)千年的時光里，兩件神器組合在一起的次數(shù)可謂鳳毛麟角，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tài)，不正說明我所擔憂的那個問題很有道理嗎？”
拂衣同樣也不甘示弱，當即道：“老師，我一直都很欽佩你的膽略和見識。這么多年來，也始終為你馬首是瞻，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從來都沒二話。但是，現(xiàn)在有句掏心窩子的言語，我卻不得不說了�！�
趙德柱凝視著拂衣，點點頭道：“你說，我聽著�！�
“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拂衣的語氣有些重：“想當年，你找到那座巖洞，得到了里面的秘密，之后完全可以不聲不響的安然離開，根本不必為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冒天大的風險�？墒牵惝敃r卻義無反顧的跑來救我，最終把自己也搭了進來。”
他頓了頓，接著道：“再后來，我們被那幫家伙堵在老獵戶的家里，眼看就要被他們殺掉。關(guān)鍵時刻，還是你挺身而出，用巖洞秘密作為籌碼，跟克里先生談判。那個時候，克里認為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值了，所以只答應(yīng)保你一人平安，我則應(yīng)該永遠消失。然而你堅決不同意，表示要活就兩個人一起活，要死就兩個人一起死，弄得克里他們還以為咱倆是一對正在熱戀的基友，擁有著什么真摯的愛情�！�
趙德柱聞言噗嗤一樂，然后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拂衣繼續(xù)說道：“可是不管怎么樣，我的這條命終究是被你奮力護住了。在那之后，我便一直追隨著你，我們一起扛過了最艱難兇險的初始階段，一起接住了克里留下來的寶貴的研究遺產(chǎn)，又一起打造了神俠組織，穿梭于歷史時空，去尋找那終極的答案。二十多年來，我們闖過了多少難關(guān)，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趙德柱道：“當然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曾經(jīng)那些的寶貴經(jīng)歷，而且，我也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有任何改變�！�
“不，你的確變了。”拂衣沉聲道：“自從你拜托胡宇飛，把你寶貝兒子趙亮弄進反穿越調(diào)查局之后，你整個人就徹底變了。變得昏招迭出、剛愎自用！以至于我們辛辛苦苦打造的神俠組織，竟因為你們父子倆而毀于一旦！”
第四百七十二章 攤牌
盡管拂衣的這番話說得很不客氣，但是趙德柱仍舊保持著平靜的神色，從容道：“老伙計，這讓我感到有點意外啊，你怎么會如此想呢？”
拂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先是給趙德柱斟了一杯茶，然后反問對方：“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