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錘皺著眉頭,哼道:“這些我也知道,不就是咸陽附近的那個井口小鎮(zhèn)嗎?你們什么時候見到流星的?”
趙亮答道:“我們跟他擦肩而過,一開始并沒有見上面。當時,流星好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所以行動非常謹慎小心,甚至還出手打暈了幾個我派去尋找他的古人。再后來,流星在井口鎮(zhèn)外面的密林里遭遇了槍擊,等我們聽到槍聲趕過去的時候,兇手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有他自己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
王鐵錘當然早就得知了這個版本的說法,質問道:“這都是你和鄭盧雅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其真實性?要知道,當時只有就你們兩個現(xiàn)代人在場,而槍支對于反穿局的特工來說又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
“可我們有什么動機要殺害流星呢?”趙亮反問道:“之前我和他素不相識,如果不是任務需要,我甚至都不曉得s級特工的存在!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你為什么要殺害流星?”王鐵錘的軸勁兒上來了,到此時仍舊兀自認定趙亮就是真兇。
面對這種情況,趙亮無奈的嘆了口氣,心念略一轉動,遂又開口道:“要不咱們換個聊法吧。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么會如此篤定的認為,流星是被我殺的?有什么證據(jù)嗎?千萬別再說只有我和鄭盧雅在場這種話了,因為但凡有點邏輯思考能力的人都不難分析出來,我們未必是當時唯一的在場者!
王鐵錘冷笑一聲,說道:“怎么?自己狡辯不下去了,就想反將我一軍?不過沒關系,我跟你明說也無妨。我認為你是真兇的理由至少有三條。第一,能夠掌握穿越技術的,除了我們神俠組織,就是你們反穿局,而我恰好是神俠內部專門負責控制穿越傳送的總工程師。我可以確定,當時沒有任何組織成員到過井口鎮(zhèn)。第二,流星當時拿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對于組織而言意義非凡,我們保護他還來不及,絕不可能出手害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神俠安排在反穿局內部的臥底人員,非?隙ǖ谋硎,你是奉了反穿局局長張末的密令,必須秘密的處決流星,以免他活著回去,給你們帶來難以估量的麻煩!”
我靠,又是那個內奸白馬!這貨不僅鬼話連篇,而且還跟張局扯上了關系!趙亮聽得心中一沉,不禁暗道:這下可有點麻煩啦,如此詭秘的栽贓陷害,怎么看怎么像間諜小說里常見的橋段,任誰聽了都不免要相信幾分。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被歷史干擾評估委員會關在小黑屋里的重要嫌犯,張末破天荒的放他出來執(zhí)行任務,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死囚殺手似的。再加上后來局長對自己信賴有加,不但破格提拔他擔任了先秦處的代理處長,而且還神神秘秘的安排了不少特殊的任務。這個情況,在整個反穿局內部幾乎人盡皆知,當然也瞞不過神俠組織的眼睛。
前后這么一結合,一幕“趙亮替張末除掉隱患流星,而張末對此大加贊賞,并將他視作親信培養(yǎng)”的經(jīng)典劇情,就完美的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了。
我尼瑪,怪不得王鐵錘一口咬定,我就是那個殺了她男人的兇手,換成是我,我也肯定會這么猜想啊!
趙亮眼看著對方的眼里又隱現(xiàn)寒光,顯然是殺心再起,不禁暗暗叫苦。剛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緩兵之計,轉頭就可能要功敗垂成了。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雅忽然開口道:“那么彈頭呢?彈頭又該怎么解釋?”
“什么彈頭?”王鐵錘聞言一愣。
“當然是殺死流星的那枚彈頭,”小雅道:“你們的臥底應該匯報過吧?事后我們通知反穿局派人將流星的尸體運回現(xiàn)代世界,同時還將現(xiàn)場撿到的彈頭一并上交了。如果我們真是兇手的話,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要知道,只要進行傷口檢驗和彈道比對,很容易就可以確定那枚彈頭絕非假造的。而我們最合理的做法,不是應該報告說,彈頭和彈殼都被兇手帶離了現(xiàn)場,所以案子無從查起了嗎?”
她這么一講,王鐵錘果然疑惑了起來,下意識道:“你的意思是說,能夠把破案的關鍵線索提報給反穿局,恰恰說明你們并非真正的兇手?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你們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啊,或者你們早就做了手腳,確定任何人都無法從彈頭的來源上鎖定你們的嫌疑!
小雅搖搖頭:“那還是有風險的。不如兩手一攤,推說什么都沒找到更穩(wěn)妥,不是嗎?”
小雅這番話說的非常關鍵,因為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作為兇手而言,確實沒有必要給旁人留下任何關系到破案的蛛絲馬跡。況且當時在場的現(xiàn)代人就只有他倆,毀尸滅跡都完全可以輕松做到,何必畫蛇添足般的將尸體和彈頭送回,平添所有人的懷疑呢?
趙亮眼見王鐵錘再次猶豫起來,也趕忙說道:“其實你講的那三條理由,乍一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仔細想想,也并不怎么能站得住腳!
“第一呢,你說你能掌控神俠組織所有的穿越記錄,而我們也同樣可以核實反穿局的相應記錄。但只要是記錄,就存在被人為篡改的可能,因此這一點不能作為扎實的依據(jù)。”
“第二,什么帶著重要情報,神俠組織必須全力保護,更是無稽之談。萬一流星是在將情報說出來之后,被你們內部的某些人,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下手暗害的呢?不一樣講的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