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也點點頭:“沒錯,沒錯。大伙兒都在私下議論,像晨曦這樣的仙子,平日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可唯獨跟趙亮說話時,卻是充滿了柔情蜜意。很多人都懷疑,晨曦是不是愛上趙亮了!
花千秋一聽這種郎情妾意的橋段,頓時沒了興致,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猜錯了?趙亮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極有魅力的情場老手?”
“那或許是晨曦就喜歡他這個類型的?”楊帆幫著分析道。
張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去,別瞎說!局長,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貓兒膩。”
“哦?什么貓兒膩?”花千秋好奇的問道。
“我見過晨曦兩次,有極大的把握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絕不是對趙亮動了情那么簡單。”張磊答道:“更何況,她也不應(yīng)該輕易動男女之情的!
花千秋聞言微微一愣,不禁訝然道:“這是為什么?”
“因為她是道姑啊!睆埨诨卮穑骸白鳛槌黾胰,不應(yīng)該恪守清規(guī)戒律,斷絕兒女情長嗎?”
“晨曦是道家的人?”花千秋好像忽然察覺到了什么,連忙一邊思索一邊追問:“你怎么能確定她的道姑身份?是通過服飾外表?還是她自己親口所說?”
張磊道:“都不是。晨曦平時總是一身白衣,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道家的標(biāo)志,而她也并未跟我們做過太多交流,更沒言明自己出身道門。”
他略微頓了頓,繼續(xù)解釋:“我是通過另外兩點細(xì)節(jié)做出判斷的。一是劉裕手下的斥候兵在閑聊時說過,晨曦雖然年紀(jì)輕輕,但輩分卻非常高,居然是什么青牛道長的師叔;二呢,就是她在給我們治傷的時候,隨意念了一段草藥口訣,我曾在大學(xué)里看過相關(guān)的歷史文獻(xiàn),知道那個口訣是道士常用的,與平常的中醫(yī)方劑并不相同。”
“道士?”花千秋若有所思的念叨了兩遍,然后明顯是跟旁邊的人說道:“特別行動組在北宋抓捕趙亮的報告,你之前看過嗎?就是阮杰他們寫的那個!
龐大壯的聲音在對講機(jī)那頭模模糊糊的傳出:“嗯,我仔細(xì)看過的!
“你記不記得,那里面好像也提起過道士,對嗎?”
“對,沒錯!有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好像姓李。據(jù)行動組的探員報告,那個人武功高強(qiáng),而且一直守在趙亮身邊。”
“嗯,這樣啊,那就有點意思了。”花千秋轉(zhuǎn)過來沖著對講機(jī)淡淡道:“張磊、楊帆,你們這次的表現(xiàn)非常好,我很滿意。接下來,你們就按趙亮的意思,聯(lián)系廖處長,將那邊的情況如實匯報,然后準(zhǔn)備返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請你們抓緊回來之前的寶貴時間,盡可能多的收集一些關(guān)于晨曦身份來歷的情報,越詳細(xì)越好,明白嗎?”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道循環(huán)
“什么?你們要走?去,去哪里?”劉裕一臉蒙圈,盯著趙亮不解的問道。
趙亮微微一笑:“兄弟,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陶思源:“我們兩個人呢,都看透了大晉王朝的昏暗。不論是會稽王司馬道子,還是北府的謝煥劉牢之,甚至包括咱們一路護(hù)送回來的南郡公桓玄,這些高門世族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丘之貉,心里只想著自己的權(quán)勢地位,根本不會顧念天下蒼生。所以,我們不想再給他們賣命了!
陶思源也點了點頭:“我和趙兄商量好了,今后就效仿謝公那樣,歸隱山林。如果緣分夠的話,就干脆跟著晨曦姑娘加入道門,好好修身養(yǎng)性!
“陶將軍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劉裕險些傻掉:“你還打算要出家?你不娶鐘秀小姐了嗎?!”
陶思源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真摯而又痛苦難舍的神情,可語氣卻仍舊堅定道:“唉,我一個寒門子弟,僅僅憑借著那點所謂的軍功,就打算迎娶鐘秀,實在是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盡管謝玄大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點頭,鐘秀也愿意,可是謝家子弟當(dāng)中,以及烏衣巷的那些望族門閥,仍舊有不少人在暗地里非議此事。所以我覺得,這樣也不會給鐘秀帶來幸福!
劉裕怒道:“扯淡!堂堂七尺男兒,怕什么流言蜚語?只管勇敢的去做去闖便好啦!”
趙亮怕他太過激動,連忙在一旁勸解道:“兄弟,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講完。思源也并非是膽小怕事、臨陣脫逃的人,他這樣決絕,恐怕比咱們?nèi)魏稳硕纪纯唷5悄惴催^來好好想想,自從大晉推行九品中正制到現(xiàn)在,凡事皆以門第論高低,何時真的給尋常老百姓機(jī)會了?就比如你吧,淝水之戰(zhàn)立下大功,不一樣只能做個不入流的百夫長?現(xiàn)而今雖然當(dāng)上果毅將軍,可是在那些豪門望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頓了頓,接著又道:“你之前聽說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吧?眾口所責(zé),雖堅如鐵石之物,亦告熔化;毀謗不止,令人難以生存,終究躲不過慘遭毀滅的結(jié)局。眼下謝玄還在世,自然無人敢輕易造次?墒且坏┐蠼y(tǒng)領(lǐng)撒手歸西,但凡有一兩個宵小之輩,跑到謝煥那里嚼舌頭根,恐怕陶思源和謝鐘秀也沒有好日子過。甚至,這或許還會成為謝家的笑柄,被司馬道子之流反手利用!
聽他這么一說,身為東晉當(dāng)代人的劉裕,自然感觸更深,一時間無法再直言反駁。不過,陶思源到底娶不娶謝鐘秀,劉裕并不是特別關(guān)心,他更在意的是趙亮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