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連連點頭:“嗯嗯,副組長說的沒錯。其實這約法一章也很簡單,那就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必須和我們哥倆一樣,把趙處長視作反穿局在此地的最高領(lǐng)導,一切行動都必須聽從他的指揮。能做到嗎?”
阮杰聽完他倆的話,險些沒把鼻子給氣歪,怒道:“我現(xiàn)在真的很懷疑,我們之所以會被綁在這里,完全是因為被你們兩個混蛋給出賣了!”
不待蕭峰反駁,趙亮淡淡說道:“不用懷疑他倆了。他們從來沒有對我透露過半點關(guān)于你們的消息。還是剛才段譽的那句話,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就并肩作戰(zhàn)!”小雅朗聲道:“不能,就老老實實在這里等著!”
張波兩眼盯著阮杰,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阮杰轉(zhuǎn)臉瞅了瞅另外三個手下,沒想到他們也露出跟張波一樣的神情,于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好吧,就照你們說的來,在抓捕上官雪明的行動中,我們五人小組,服從趙亮指揮!
“糾正你一下,是趙處!倍巫u補充了一句。
傍晚時分,呂成杰派手下給趙亮送來消息,說整整一下午的功夫,各個城門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上官雪明的蹤影,所以這家伙多半還躲藏在城內(nèi)。明天一早,他便連同澶州知府一起發(fā)下海捕文書,在全城通緝此人。
趙亮見對方如此全力配合,心中大慰,連忙謝過來人,并托他回去向呂成杰轉(zhuǎn)達自己的謝意。
呂成杰的信使走了沒多久,之前一直在仁濟堂藥鋪昏迷休養(yǎng)的李二白,此時回到了速援師的營地。趙亮見狀大喜,連忙上前關(guān)心的詢問,對方身體恢復的如何。
二白面露慚愧之色,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叔,弟子有負您老的重托啦。當時鴻賓樓垮塌的一瞬間,我本來已經(jīng)抓住上官雪明的肩頭,有機會帶他縱身躍出險境?墒菦]想到,不知何處突然掉落一截房梁,不當不正,恰巧砸中了弟子的后腦勺。那時候我就只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轉(zhuǎn)瞬便昏了過去,同時也走丟了上官雪明!
趙亮趕緊安慰他:“沒關(guān)系,只要你人沒事就好。目前澶州城已經(jīng)封門,只要上官雪明還在城里,他就肯定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李二白聞聽此言,略微感到好受了些,于是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弟子立刻去通知本地的江湖朋友,讓他們?nèi)鲩_眼線,把澶州翻個底朝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
趙亮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怎么又忘了?你不是有那個小羅盤嘛,何必去麻煩什么江湖朋友呢?咱們晚上在城里轉(zhuǎn)上一大圈,八成就能抓住狐貍尾巴!
李二白一拍腦袋,豁然道:“哎呀,您看我這腦子,總是把這些道門的寶貝忘個干凈。當初師父就曾多次責備我,說弟子身上的江湖氣太重,反倒不像個降妖除魔的道士!
站在一旁的小雅不禁莞爾:“你師父說的沒錯,你的確不像道長,更像一位俠客。”
李二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承蒙仙姑夸獎。不滿二位說,弟子自小就敬慕俠客,希望學到一身好本領(lǐng)之后,有朝一日能仗劍江湖、縱橫武林,為百姓聲張正義。唉,不過如此說起來,這種只想做大俠不愿當?shù)朗康男哪,實在是愧對師父的悉心栽培。當初我居然還因為忙著替武林朋友平事,以至于耽誤了修習本派的無上大法。弟子每每念及此事,就能想象師父在飛升之際,對我的那種失望之情!
“兄弟,千萬別這么想,”趙亮拍拍他的肩頭:“只要能行俠仗義、為國為民,那便是最正的道心。當初祖師爺熄燈道長在創(chuàng)立昏暗派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去刻意區(qū)分究竟是道還是俠。他心中存的念頭其實跟你一樣,只有仁義二字,否則也不會心向光明、行事磊落,卻甘受‘昏暗’這個名號。你師父若是在天有靈,也會為如今的你而感到欣慰的!
小雅也同意道:“昏暗派歷經(jīng)千年,宗旨就是除魔衛(wèi)道。這個魔嘛,既可以是妖魔鬼怪,也可以是奸佞惡人,二白道長仗劍在手,一眾宵小無不驚懼,如此足矣!”
“仙長仙姑可說到弟子心坎里了!崩疃自旧詾⒚,平日里唯一心障就是“身在道門、心在江湖”的執(zhí)念,總感覺自己的行事作風對不起已故的師父,F(xiàn)在聽了兩位神仙的話,總算放下心來,哈哈一笑:“您二位這一番點化,弟子今后再無什么顧慮啦!從此開始,道既是俠,俠既是道!”
說著,他一揮袍袖,情不自禁的低聲吟唱起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這首膾炙人口的《俠客行》,被李二白那低沉嘶啞的聲音演繹出來,獨有一番雄渾大氣的韻味。小雅聽得不禁有些沉醉其間,拊掌喝彩道:“太贊了!詩仙李太白,道俠李二白,真乃絕配!”
“哈哈哈,弟子一時興起,胡亂吟誦那么幾句,也算是抒發(fā)胸意,讓仙長仙姑見笑了!崩疃诪槿撕浪涣b,還真不愧一個“俠”字。他方才聯(lián)想起自己暢意江湖的豪情,心中立時涌上李白這篇傳世名作,故有感而發(fā),此刻聽到小雅交口稱贊,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相比這二人的反應(yīng),趙亮卻顯得有些異樣,他一時間愣怔在當場,口中不住念念有詞,不知是在發(fā)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