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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亮猜到張末的難處,不能把皮球踢給局長,只好硬著頭皮自圓其說:“哦,關(guān)副局長,情況是這樣的。那個……那個什么,哦對,我回來這么久了,始終沒有看到鄭盧雅安然返航,當然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戰(zhàn)友犧牲在異時空,所以就突發(fā)奇想,猜測小雅會不會是穿越到別的時代了!

  “就算是猜測,那也得有合理性依據(jù)才對,你是怎么設(shè)想鄭盧雅的穿越條件呢?在沒有反穿局科技設(shè)備的情況下,如何實現(xiàn)穿越?”關(guān)林思維縝密,連續(xù)追問道:“而且你又是怎么得出公元950年到公元1032年這個區(qū)間的呢?這個時間段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關(guān)林的話音剛落,坐在會議桌后排的大清處副處長李苗幽幽說道:“我剛才也很好奇這個問題,所以順手查了一下。公元950年到1032年,正巧是一位古人從出生到死亡的時間!

  “哦?哪位古人?”大宋處的處長周青龍問道。這是他管轄的區(qū)域,自然非常在意。

  “范寬!崩蠲缁卮穑骸吧剿嫛彼稳蠹摇,代表作有《溪山行旅圖》、《雪山蕭寺圖》和《雪景寒林圖》。在去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副半尺長的范寬積墨法小景殘畫真跡,最后成交價竟然高達一點六億……美元。”

  關(guān)林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說道:“這可就有意思了。趙代處長,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吧,找先秦處失蹤特工鄭盧雅,怎么找到大畫家的頭上了?”

  趙亮此時恨不得從會議桌上直接爬過去,然后在關(guān)林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來一拳,當然,他更想給自己的臉上也來一拳,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為什么要在這里提小雅的事呢?

  不過眼下這個當口,后悔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得先趕緊想辦法找到合理的理由才行。他可不敢說是這因為小雅最鐘愛范大師的畫作,所以有可能意識引導穿越。倘若那樣一說的話,就得繼續(xù)解釋什么是意識引導穿越,三講兩講,非得把熄燈道長給扯出來。

  趙亮急的滿頭大汗,越是著慌越是找不到說辭,沒想到這個時候李苗又冷哼道:“關(guān)副局長,我看這個問題,恐怕只有趙代處長的小舅能回答吧!

  小舅?勞志奎?他跟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趙亮聞言頓時大惑不解,連忙施展讀心術(shù),探查李苗的想法。

  只聽李苗內(nèi)心深處騰起一個聲音:“呵呵,趙亮這家伙肯定想不到,我早就把他的底給摸清楚了。勞志奎是混古玩行的老把式,他們舅舅外甥兩個人串通起來,還能有什么好事?當然是想假公濟私,借口去找鄭盧雅,實際上是跑到宋代找范寬倒騰寶貝真跡啊。這回我看你怎么下臺!”

  李苗的這個想法,差點沒把趙亮給氣樂了:哎呀臥槽,鬧了半天就是為了整我呀,真是何苦呢?不過既然你這個傻婆娘肯給老子找這個說法,我還得謝謝你才行。

  想到這里,趙亮故意裝作略微驚慌,結(jié)巴道:“李苗,你這是什么意思?干嘛扯到我小舅身上?”

  關(guān)林也感到好奇,扭頭問李苗:“到底怎么回事?把話講清楚!

  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李苗有些得意,她白了趙亮一眼,說:“據(jù)我所知,趙代處長的小舅勞志奎,好像是潘家園一帶有名的倒爺,沒錯吧,趙代處長?”

  她這句話說的半遮半掩,并沒有完全點透,可是在場所有的人都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又齊齊望向趙亮。

  趙亮趕緊影帝附體,好像被人戳到什么隱秘痛處似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關(guān)林不禁詫異道:“?難道你提出這個猜想,居然……”趙亮現(xiàn)在的蠢樣子,反而令關(guān)林感到有些大失所望,甚至非常懊惱。他原本以為這其中存在什么關(guān)于鄭盧雅失蹤的驚人秘密,因此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逼著趙亮交代出有價值的信息?墒侨f萬沒有想到,鬧了半天竟然是一樁發(fā)私財?shù)膼盒墓串,于是頓時沒了興致,氣哼哼的不再說話。

  這個略顯尷尬的局面,令張末也感到非常意外,同時心中暗叫好險:幸虧李苗半路跳出來爆料,不然今天這道關(guān)口還不曉得怎么過呢。

  第一百五十章 局長的計劃

  眼看效果達成,趙亮一邊暗暗感謝李苗的神助攻,一邊嘴上反駁道:“李副處長,請你把話講講清楚,這件事到底跟我小舅有什么關(guān)系?拿不出證據(jù),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他這種蒼白的反擊,落在旁人的眼里,更加確信那個神奇的公元950年到1032年,是這小子計劃發(fā)橫財?shù)男∷惚P。不過此事確實沒有鐵證,而趙亮又是先秦處的代理處長,大家也不好說什么,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在旁邊笑而不語。有些人甚至還暗自琢磨:這個趙亮也真傻,你們先秦那邊的寶貝不是更多嗎?你又是先秦處堂堂的一把手,隨便找個工作理由過去大撈特撈,誰也不會知道,豈不是比千方百計的跑到北宋,打別人地盤的主意強?

  張末局長松了一口氣,打斷道:“行了行了,請你們兩個都注意點,一個代理處長,一個副處長,像什么樣子?!要吵架都給我滾出去吵!”

  羅成作為外勤的老大,此時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趙亮和李苗手心手背都是肉,趕緊板起面孔訓道:“李苗,談工作就談工作,不要動不動往家人身上扯,咱們干這行,也不能說家里但凡有個做古玩生意的,便非得懷疑一下。再說,真要有問題,不是還有風紀處的郭處長他們嘛,你瞎摻和啥?另外趙亮啊,李副處長也是一片好心,等于是給你提個醒,反穿局的紀律是非常嚴明的,不管是往那邊帶東西,還是從那邊往回帶東西,都是不允許的。李苗的話呢,你要抱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心態(tài),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