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奇道:“你這是意欲何為?繳旗嗎?”
“繳你個大頭鬼!”趙亮罵道:“這就是老子的兵器,知道嗎?”
元五里略感吃驚,不解道:“這算哪門子兵器?這分明就是帥旗!”
趙亮用鼻子哼了一聲:“我謝謝你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是帥旗嗎?到底打不打,要打就趕緊的,我還累著呢!
元五里哈哈大笑,也懶得再糾結那支旗桿的事情。只要對方愿意交手,他有信心幾個回合便可得勝回營。于是元五里一聲吩咐,御者趕緊扯動韁繩,把駿馬引到左邊。而趙亮的御者同時動作,將戰(zhàn)車引致相反的方向。兩輛車越跑越遠,直到相距幾百步才相繼停下,并調轉車頭,遙遙對視。
兩邊的大軍看二位主帥磨嘰半天,終于來開架勢準備交手,頓時歡呼起來,將手中兵器舉過頭頂,瘋狂的吶喊打氣。
元五里高居車上,躊躇滿志的一挺長戈,指著遠處的趙亮大喝一聲:“敵將速來受死!”那個氣勢真如魔王降世、戰(zhàn)神臨凡。而趙亮就沒有人家這么威風了,他現(xiàn)在光顧著回憶當初在警校學過的拼刺術。盡管長四米、重百斤的青銅旗桿與步槍刺刀相去甚遠,但是其使用原理卻有相通之處。趙亮反復琢磨出手的方式,眨眼之間已經(jīng)模擬了十幾次動作要領。這時御者提醒道:“大將軍,卑職要沖鋒了,請您留心!”說著,一抖韁繩,兩匹拉車的戰(zhàn)馬猝然撒開蹄子奔馳向前。
戰(zhàn)馬越跑越快,戰(zhàn)車越飆越疾,趙亮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一個勁兒的對自己說:“沉著冷靜,沉著冷靜!闭Q壑g,元五里的戰(zhàn)車已經(jīng)撲到近前,這黑大漢怒吼一聲,抖起手中長戈徑直向趙亮猛刺。趙亮眼疾手快,利用橫桿作為支點,發(fā)力向下一壓,在杠桿原理的作用下,旗桿前部忽然翹了起來,砰的一下撞上了對方的長戈。
元五里強就強在力大無比,而銅旗桿既重又結實,論起力道方面不僅不落下風,反而還要更勝出些許。一記正面硬碰,長戈竟然被蕩開兩三尺,堪堪蹭著趙亮的盔頂劃飛。
就這幾個彈指的功夫,兩輛戰(zhàn)車擦肩而過,再次馳往不同的方向。
“哦——”“唉——”兩種不同的聲音分別在敵我雙方陣中響起。歡呼的一方自然是宗周六師,他們因為對趙亮剛才那個奇招頗感意外,不禁高聲喝彩;而聯(lián)軍將士則是在為元五里可惜。
說句實話,在兩位主將交手之前,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普遍覺得元五里勝算更高。鄭妮雖然是周國的大將軍,可她常年駐守西疆抗擊犬戎襲擾,所以盡管功勛赫赫、天下聞名,但是中原并沒有多少人真正見識過她的本事,就連宗周六師的官兵也不例外。大家乍一看見好似巨人模樣的元五里,心中都不禁替身材嬌小的鄭大將軍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各營的將軍們,決斗尚未開始,便已經(jīng)悄悄傳令下去,隨時準備迎接對方發(fā)起全面沖擊,同時他們還各自安排人手,打算拼死也要搶回大將軍的尸體。
這其中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胖將軍褒富。無論手下們如何焦急催促,老褒這家伙都好整以暇不予理睬!盎攀裁?”褒富輕松道:“為何要學他們做防御準備?傳我的命令,本營軍兵隨時準備發(fā)起沖鋒!”
褒富這種近乎盲目的崇拜,遠在幾百步開外的趙亮是無從知曉了,他現(xiàn)在正手忙腳亂的鼓搗旗桿呢。剛才那一下,雖然成功格擋了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記猛攻,可是他自己也沒有好受到哪里去。此時此刻,雙手傳來一陣陣酸痛感,險些就握不住旗桿。趙亮從衣服上咬牙扯下一截子布條,然后用左手將旗桿和右手牢牢綁在一起,完了之后他對御者吩咐道:“兄弟,機靈點!咱這家伙比他的長,距離上千萬要把握好,明白?”
御者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明白明白。大將軍,我劉二的手段在全軍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您老瞧好吧!”
第四十二章 一招致勝
載著趙亮和元五里的戰(zhàn)車再次迎面沖擊,戰(zhàn)場上響起震天鼓聲和呼喊聲,所有人都在扯著嗓子為自己的主帥加油助威。
元五里兩腳一前一后的扎穩(wěn)樁盤,手中長戈則朝正前方斜斜舉起,雙目死盯著越來越近的趙亮,閃爍出狠辣光芒。剛才那招意外的格擋,令他不禁有些怒火中燒,打算接下來一定要對方好看。
眼看兩車就要匯合在一處,雙方之間僅差七八個戰(zhàn)馬身位的時候,趙亮的御者劉二忽然發(fā)力扯動韁繩,令馬頭向外側稍稍偏出,轉眼間便與對方預定的軌跡拉開少許距離。由于車速實在太快,元五里的御者甚至都沒能及時察覺到任何異常。
當兩輛戰(zhàn)車終于抵近,元五里暴喝一聲,將長戈奮力揮下。他本打算斬向趙亮頭頸,令其難以招架,可是沒想到戰(zhàn)車交錯的一瞬間,氣勢洶洶的長戈竟然掄空了!戈尖距趙亮尚有一米多的遠近,搞笑般的杵向地面。而趙亮卻大叫一聲:“來的好!”隨即扭動旗桿,朝左前方全力刺出。只聽嘭的一下,元五里的戰(zhàn)車側板硬生生被趙亮懟開一個大洞,破碎的木屑四處飛濺,聲勢嚇人。
“好——”“彩——”宗周六師的方陣里爆發(fā)出一陣喝彩之聲。
元五里在車上被氣的七竅生煙,怒喝道:“再來!”說罷,他向前挪動了一下腳步,讓自己的身體盡量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