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還有其他?”
“怎么沒有?馮元帥身體不好,在寺廟里長大,哪里曉得什么是女色?”
“夠陰損的,這樣污水!”
“想想是蹊蹺,當年馮元帥才十三呢,半大孩子!”
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
要是這“孝期不謹”的罪名是真的,那馮和尚人品堪憂。
要是這罪名是被誣陷的,那馮會長可是夠心黑。
借著老母親的喪事陷害同母兄弟,就不怕老娘死不瞑目?
就是霍五,眼中都帶了好奇。
畢竟之前打聽到的,馮會長這個親哥哥待同胞兄弟,可是有情有義。
可是馮和尚的反應,確實冷淡。
否則也不會從亳州出來時往滁州來,而不是直接回揚州。
霍寶坐在林師爺下首,則是忍不住望向主位上的老爹,佩服的不行。
所有的堡壘,最好的攻破方法就是內部攻破。
老爹這一手“拋磚引玉”用得好。
如今不用滁州軍這邊做什么,淮南商會內部就亂了。
霍五的臉上,也多了肅穆,望向馮百萬道:“馮會長,可有話說?”
要說馮會長進京走動不算大過,為了自保而已。
就是扶持淮安的張誠,也是多條后路。
可這孝義之事,卻是涉及人品德行,還涉及到馮和尚利益。
霍五這個滁州軍頭目,自然有資格為麾下主將問上一句。
馮百萬嘆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副會長冷笑道:“若是沒做虧心事,那江家的產業(yè)怎么說?江家近支死絕了,族人可沒死絕……太夫人出嫁,十里紅妝,帶了江家產業(yè),約定次子姓江,江氏產業(yè)傳承于次子……馮元帥行四,可馮二、馮三為你庶弟,馮元帥這個老生子正是太夫人次子,本是江家產業(yè)的繼承人……難道會長要請來馮元帥對峙,才肯承認此事?”
馮百萬依舊是神色淡淡,道:“此我馮家事,不勞尊駕操心!”
副會長看著霍五神色,見他沒有繼續(xù)追問此事之意,心中嘆了口氣,道:“這是你家私事?章安出奔還是私事不成?他帶走的可是兩萬淮南兵!太尉大人親至揚州,你依是存了貳心,你到底想要作甚?莫要說什么你與章安不熟的話,章安與我家扯上遠親,與你這個會長關系也不遠,他的外宅,就是馮家給置的。你自己一身衣衫穿十年,卻舍得給他身上砸銀子,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信?”
章安就是那個帶了兩萬兵卒出奔楚州的副將。
先一步得了滁州軍攻打揚州的消息,帶了兩萬兵卒出奔。
事已至此,副會長與馮家是不死不休局面,自然是不肯放過馮百萬。
賊咬一口,入木三分。
說的就是此情此景。
馮百萬即便能繞過家事,卻繞不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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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扶持往來都是自保,滁州軍兵臨城下,這樣的選擇,就稱不上善意。
霍五皺眉。
之前他就想著揚州亂相是揚州士紳在背后動作,也與馮百萬這個會長脫不開干系,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樣的意外之喜,并不令人高興。
只是走到這一步,也沒有再放手的道理。
這個副會長李福海,倒是名不副實,性子實是淺薄。
這樣的人,撂下不用,倒是可惜了。
之前調查的結果,李家各種鉆營,卻都有脈可循。
霍五看著馮百萬道:“章安之事,事關重大,有什么誤會,還是早日解開為好……鄧元帥可是惱的不行,若不是我強壓著,怕是要出大事!”
馮百萬臉上抽了抽,拱手道:“謹遵太尉吩咐!”
怎么解?
即是“誤會”,少不得調查。
調查,就要留人。
霍五后一句是威脅也是實話。
鄧健如今名聲在外,最聞名的不是勇武,而是嗜殺。
滁州軍進金陵城的時候,殺了幾個衙門的人。
與副將出奔有關系的馮百萬這個時候回揚州,還真是誰也保證不了他的安危。
馮百萬自然也想到此處,才不做辯解,坦然接受。
副會長見狀,不免咬牙切齒。
總是這個樣子,總是這個樣子。
他就不信這次馮百萬會逃過一劫。
霍五望向副會長,溫和道:“李福海!”
副會長一怔,立時恭敬道:“小人在!”
霍五道:“馮會長暫留金陵,揚州雜事還需你多盡力,省的鄧元帥煩心!”
副會長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象的那個意思?
“你幼子十五,與我兒年歲差不多,送來金陵給我兒做個伴當吧!”霍五道。
“遵命,小人遵命!”
副會長帶了顫音,強忍著激動道。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馮百萬的眼神閃了閃,望向旁邊的霍寶。
按照他之前的計劃,是要送長孫為霍寶伴當。
如今,換了李家小子……
除了馮家,其他揚州九家也是震驚。
按照之前的那張單子看,李家犯了諸多忌諱,已經全無翻身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