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甚好!”朗大人喜笑顏開的說道,“本官初到貴寶地,所謂強龍都不壓地頭蛇,你們比我更了解這里的民風(fēng),也更熟悉百姓們的訴求,二位能夠在本官身邊輔佐,相信本官很快就可以將蒲縣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yè)!”
聽到朗大人這么說,范無咎也放心了一些。
“不過……”朗大人忽然改口,說道,“本官心中始終有些芥蒂……”
“大人有什么疑慮盡管說。”
“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的「反明英雄」一事……如果二位不介意,能不能給本官講講你們是怎么成為這「反明英雄」的?”朗大人無奈的笑了笑,“你們的名聲實在太大,都傳到了隔壁縣。”
謝必安和范無咎互相望了一眼,說道:“如果大人真的想知道,那我們便全盤托出,還望大人聽后不要怪罪。”
二人從明教第一次搶掠蒲縣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前幾天的那一次常遇春的出現(xiàn)。
朗大人聽的直皺眉頭,唉聲嘆氣。
杜羽在門外,始終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卻看到那個師爺抱著一堆狀紙走了出來。
“喂!師爺!”杜羽小聲叫到,“來這兒!”
周師爺看到杜羽之后一愣,趕忙四下環(huán)視,確定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之后,才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
“杜羽,你瘋了?”師爺沒好氣的說道,“我和你有這么熟悉嗎?你叫我干嘛?”
“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杜羽說道,“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啊?能不能給我劇透一下,讓我提前有個準備。”
“你準備個屁啊!睅煚敹伎毂欢庞饸馑懒耍拔乙歉嬖V你了我還費這么大力氣干什么?這次「出差」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刻,肯定不能告訴你啊!
“你這就有點耍賴皮了啊……”杜羽指著師爺說,“我都能光明正大的過來問你,你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告訴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這能是一回事嗎?”師爺氣的直跺腳,“你還真是跟「圣」一樣煩人,我就單純的不想說還不行嗎?”
“唉……”杜羽搖了搖頭,“那好吧,我也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
“哼!睅煚斃浜吡艘宦暎澳憧熳甙,不然我要喊人來殺你了!
“你也是逗!倍庞鹂戳丝磶煚,無奈的說道,“想嚇唬我的話是不是應(yīng)該想個好點的借口,你若是讓那些衙役出來殺我,死的不一定是誰呢,這樣你的計劃也沒法完成了吧?”
“要你管?”師爺撇了一下嘴,“別擋路,我要走了!
看到師爺遠去,杜羽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
這個小年根本沒有打算喊人來制服杜羽,說明她也知道若是連紅巾軍都失敗了,便不能再指望其他的凡人。
如今在這個傳說中,能夠?qū)ψ约寒a(chǎn)生威脅的無非四人。
慚愧兄弟、七爺八爺。
小年如果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必須要借助這四人的力量。
慚愧兄弟目前沒有理由幫助她,唯一需要留意的就是七爺八爺了。
這兩個人僅僅二十歲左右,還沒有那么深的城府,雖然杜羽已經(jīng)盡力給他們樹立正確的三觀了,可他們還是容易被人蠱惑,現(xiàn)在他們又進了縣衙,跟杜羽的接觸更少了。
杜羽靠近了大堂,聽到七爺八爺正在給新來的知縣講前陣子發(fā)生的紅巾軍搶劫事件,不由地覺得奇怪,這種事情能跟他說嗎?
“……所以我們就動手殺了紅巾軍很多人。”謝必安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那個兄弟,小杜子,也不是尋常人,他僅僅一招就震退了常遇春!
“哦?”聽到這句話,朗大人微微揚起了眉毛,“你是說先前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年輕人?”
“是的!敝x必安點點頭,“大人,正如我之前所說,我那幾個兄弟都不是尋常人,他們都精通武藝,若大人需要人手的話,真的可以考慮一下他們!
朗大人微微的點了點頭:“是了,我還真需要考慮一下他們的問題……”
杜羽聽到這句話之后不由地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什么問題。
謝必安現(xiàn)在真心的把自己當做兄弟,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但這件事也有一個巨大的弊端。
人……在什么情況下才會選擇自盡?
那就是一無所有、毫無牽掛的時候。
可是現(xiàn)在……謝必安的牽掛是不是太多了呢?
若范無咎真的死于意外,謝必安心中既牽掛著小年,又牽掛著自己,自盡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人就是這樣的動物,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存在,便不會選擇這條絕路。
“看來我也得想個辦法切斷七爺?shù)膾炷畈判小倍庞疣哉Z的說道。
大堂內(nèi),朗大人聽完二人所講述的故事,又站起身來對二人行禮,說道:“知道二位是為了拯救這蒲縣百姓才不得不出手,本官也深感欣慰,看來二位并不是大惡之人,值得委以重任!
二人聽后也趕忙站起身來向朗大人回禮。
“大人不要說笑了,我二人能夠在大人手下做事,已經(jīng)是我兄弟二人的榮幸了,不敢奢求什么「重任」。”
“哎,二位少俠就不要謙虛了,你們先下去休整一下,本官給你們安排了房間,今天你們就住在衙門中,午膳過后需要你們幫本官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