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這些溫暖的話語,卻像一束奇妙的光,刺穿了曲溪那一潭死水一樣的心靈。
“杜羽,不管怎么說,謝謝你!鼻f道,“其實我不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離開傳說管理局是否合適,但你能把這個方法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我已經(jīng)很感謝你了。”
“沒關(guān)系!倍庞鹋酥浦约旱男那,說道,“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好了的,你只是過來「看一看」,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隨時都可以走,如果你不想讓我改變你的過去,我也可以介紹你去重新投胎的……”
曲溪看了看杜羽,微微點了點頭。
“杜羽,若是有一天,只有你自己記得我的存在,也會很孤單的吧?”
杜羽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說:“我的體質(zhì)生來特殊,指不定有多少記憶是只有我才記得的呢,所以你別有壓力,我的記憶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曲溪微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默默離去了。
杜羽也跟著笑了笑,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他仿佛能理解謝必安所說的,那種撲面而來的孤獨感了。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摯愛親朋,卻完全不知情呢?
和他們比起來,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第203章 必安與無救
時間,元末明初。
地點,莆田縣老城隍廟。
乞丐,阿慚、阿愧、阿羽降臨。
三個人一落地,還不等看清周圍的情況,阿慚和阿愧就跪倒了下來。激烈的時空傳送讓他們身上的傷口多處崩裂。
杜羽見狀趕忙上去攙扶他們。
“沒事吧?”
“沒、沒事……”阿慚揮了揮手,“羽哥,我們到了?”
“到了!倍庞瘘c點頭,“這就是傳說里!
二人抬頭一看,整條街上破破爛爛,房屋破敗,街市臟亂,甚至連代表信仰的城隍廟也已經(jīng)荒廢了。
“怎么感覺這里……還不如里黃泉繁華?”二人開口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倍庞鹪谛闹泻艚辛艘幌拢扒锝,現(xiàn)在看得見我嗎?”
“看得見。”董千秋說道,“目前還沒有進入迷霧,你們的情況我都能看到!
“那就好,這里為什么這么破?”杜羽環(huán)視了一下,“應(yīng)該是我所見過的傳說中最破的了……”
“這跟你們所在的朝代有關(guān)系,此時正是元末明初,兩個朝代更替之際,到處兵荒馬亂,百姓流離失所,不過這和傳說沒有太大關(guān)系!
杜羽點了點頭,又問道:“七爺八爺在哪呢?”
“就在你們眼前的城隍廟中!
杜羽攙扶著慚愧兄弟來到廟里,這地方看起來比外面還要破敗,讓他不解的是,城隍廟的漆看起來還是新的,可廟里卻一片狼藉,看起來像是剛剛建好就被荒廢了。
三人剛剛進到廟里,一個白衣身影就竄了出來。
由于這個少年長得實在太丑,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是誰敢闖我們的地盤?!”
三個人愣愣的看了看眼前這個白衣少年,杜羽首先開口了:“呃……兄弟,我的兩位朋友受了傷,能不能借貴寶地休養(yǎng)一下?”
“養(yǎng)傷?”白衣少年看了看杜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慚愧兄弟,二人確實繃帶纏身,傷口在滲血。不等他拿定主意,他的身后又走出兩人。
一個黑衣少年,看起來極度虛弱,不斷的咳嗽。
一個貌美的少女,臉上很臟,穿得很破,杜羽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地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小鐘離的時候。
“必安,怎么了?誰來了?”少女問道。
“有幾個難民要在這兒養(yǎng)傷!北环Q作必安的少年回頭說道。
聽到少女叫此人「必安」,杜羽才非常不情愿的相信這個人就是謝必安。
范無咎此刻也咳嗽了幾聲,說道:“既然都是苦命人,收留他們也無妨吧。”
而那個少女卻一直盯著杜羽看,看的杜羽很別扭。
“怎么了?”杜羽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少女搖了搖頭:“不……那倒不是,只是你們的臉上太干凈了……真的是難民嗎?”
杜羽這才發(fā)現(xiàn),跟眼前這三個人比起來,他們?nèi)齻干凈的過分了。
“呃……”杜羽思索了一下,說,“我們剛剛才成為難民,還沒來得及弄臟,用不了幾天就和你們一樣了……”
幾個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將三個人讓了進來。
“這里就是我們的地盤兒!敝x必安說道,“既然來了,你們以后要叫我七哥、旁邊這是八哥、年姐!
杜羽把慚愧兄弟扶到一堆干草上坐下,有些疑惑的回頭問道:“七哥、八哥?什么情況?你們這么早就排上輩分了?”
謝必安得意洋洋的指著城隍廟里的六尊雕像,說道:“別看老城隍廟的乞丐們都死了,可這里還有六個人一直在此坐鎮(zhèn),所以按輩分排,我們是老七和老八!
杜羽抬頭一看,城隍廟里赫然立著六尊兇神惡煞的雕像,這就是謝必安所說的「六個人」。要不是雕像下面寫著字,杜羽實在認(rèn)不出來這是誰。
“文判官崔玨,武判官鐘馗,阿傍牛頭,馬頭羅剎馬面,金將軍枷爺,銀將軍鎖爺。”杜羽念叨著這一行行名字,“原來城隍廟供奉的是這些神仙?可為什么要做得這么兇神惡煞,一個個跟夜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