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杜羽有些擔心,生怕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鐘離春那里。
不過伍長說的不無道理,整片平原上全部都是飛揚起來的沙土和血霧,能見度不過幾十米,要在這種地方洞察整個戰(zhàn)場的走向?qū)嵲谔y了。
“快走,我們馬上就要接近那支被困的千人小隊了!”
“伍長!”伍里一個兵卒喊到,“咱們這是靠近敵營了嗎?為何到處都是趙國人。
伍長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的趙兵數(shù)量翻了一倍,但他確實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位置,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要服從軍令,現(xiàn)在有很多個伍都在向這個方向靠攏,只是他們走的比較快,估計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有更多的自己人。
“不可以動搖!我們殺出去,與千人小隊匯合!咱們只有一個伍,困在這里只能等死!”伍長大喊一聲,整支伍開始向前突破,他們五人一心,只攻擊眼前的人,很快就通開了一條血路,但是由于附近的敵人實在太多,大家都受了傷。
一突破人群,映入五人眼簾的是一座由層層尸體堆積起來的巨大的尸山。
尸山頂部站著一個人,正往下冷冷地看著。包圍著此地的兵卒被山頂這人的武力震懾了,沒有一人敢上前。
“小鐘離?!”杜羽大吼一聲。
鐘離春仿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往山下一看,對上了杜羽的眼神。
“阿無老弟,那是誰?是我軍的哪個什長嗎?”伍長看到杜羽和此人認識,不禁問道。
“伍長你糊涂!”伍里一個步卒說道,“能打贏這么多敵人,至少也得是個千夫長啊!”
“什么千夫長、什長!趕緊上前保護,這人是我軍主將啊!”杜羽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攀登尸山,也完全顧不上這腳下的一具具尸體。
“。!王后娘娘??”幾人驚呼一聲。
一個步卒看了看眼前的高大女人,還是不敢相信:“不是說王后娘娘丑陋無雙嗎?!眼前這女子實在太美麗了啊!”
“都什么時候了還關(guān)注這些!”伍長踢了步卒一腳,跟著杜羽快步向山上跑去。
看到杜羽跑到山頂,鐘離春微微笑了一下,說:“這次僅僅過了十二年,你就出現(xiàn)了!
杜羽仔細打量了一下鐘離春,發(fā)現(xiàn)她好像受傷了,于是問道:“小鐘離,你怎么會受傷了啊。俊
鐘離春咬了咬牙,說道:“怪我自己無能,在此暗殺了趙國的副將之后,被層層圍住,我見一個人殺一個人,已經(jīng)整整殺了三天了。”
“三天……?”杜羽低頭看了看這座尸山,沒有一萬人也有八千人了,“小鐘離你殺瘋了啊……”
……
趙軍營帳,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披甲胄,正襟危坐,他面前是一位面色慘白的少年將軍,二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廉頗,三日之前你便說圍住了齊國主將的千人隊,如今三日過去了,居然還在圍,不想跟我解釋什么嗎?”面色慘白的少年將軍冷冷地問道。
“白起,老夫我上戰(zhàn)場的時候,你還在尿床,老夫怎么做,需要和你匯報嗎?”中年男人略帶憤怒地說著。
“我不是在指揮你,只想問問什么時候能見到齊軍主將的人頭。”白起非常不耐煩的說,“早一日斬下她的頭,我就可以早一日回咸陽休息!
“哼,這齊國王后鐘離春,確實如傳聞中一般厲害,她的千人隊被我軍圍殺的僅剩她一人,可她卻能以一人之力再屠殺千人!绷H說道。
“不必和我這般說辭!卑灼饟u搖頭,“這只能說趙兵無能。”
“無能?!”廉頗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的兵也都是娘生爹養(yǎng)的,明知這女人不好惹,我哪有讓手下不斷送死的道理?根據(jù)老夫所想,圍而不攻,用不了多久,那女人就會累餓而死!
“所以說,趙兵無能!卑灼鹱I笑道,“若這是我的手下,必定將他們當眾斬首!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廉頗有些憤怒,“你身為秦國將軍,卻不把部下的命當作命嗎?”
“哈哈哈哈哈!部下的命?”白起大笑道,“廉頗,莫要說部下的命,若有一天與你趙國開戰(zhàn),我連你趙國的平民和戰(zhàn)俘都不會放過,在這世上,只要不能為我所用的生命,統(tǒng)統(tǒng)可以斬殺!”
“你……!”廉頗直接站了起來,“白起,你想在這里激怒老夫不成?!”
“我可不敢!卑灼饟u搖頭,“廉頗大將軍威名遠播,豈會在這里和我一個剛剛上任的后生發(fā)火?”
白起淡淡的說了一句告辭,然后徑直走出了營帳。
“這個秦國白起甚是可怕,若趙國真的和他對上……”廉頗不敢想,只能默默地搖搖頭,自己已是年過中年,而白起才剛剛?cè)温殻绻娴挠心且惶斓脑,希望自己還能披甲上陣……
……
尸山之上,以杜羽為首的五人把鐘離春擋在身后,面對五個方向和敵人對峙著。
“天吶……沒想到跟著將旗走,直接來到了王后娘娘這里……”伍長扭頭看了一下杜羽,“阿無,你好像和王后娘娘早就認識啊……”
“伍長,先不說這個了,我這次的任務就是保護王后!倍庞鹨ба勒f道,雖說他明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保護王后,可他卻不知道到底要怎么保護。
“你們走吧……”鐘離春說道,“這場仗已經(jīng)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