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春一把接過那一串刀幣,沉甸甸的。
原來這么容易就可以買好吃的嗎?
夕陽垂下,晚霞開始撒向大地。兩個(gè)人坐在河邊,靜靜地看著河水,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杜羽才開口了:“小鐘離,我很快就要走了,在我下次見到你之前,你必須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鐘離春意味深長地看了杜羽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又過了一會(huì),鐘離春問:“多久?”
“多久?是問我多久會(huì)回來嗎?我……也不知道?傊乙欢〞(huì)回來的。”杜羽頓了一會(huì),又說道,“你知道鬼谷子嗎?”
“不。”鐘離春回答。
杜羽心里開始盤算起來了,如果想讓鐘離春的傳說回到正軌,必須要讓她去鬼谷山學(xué)藝,可自己剩下的時(shí)間不多,又不知那鬼谷山在何處,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鐘離春上山呢?
忽然,杜羽靈光一閃!
“對(duì)了,有辦法了!千秋姐,我還有多久回去?”
董千秋看了看手表:“最多還有兩三個(gè)小時(shí)!
“足夠了!倍庞鹫f,“我有辦法能讓鐘離春成功上山,不過需要冒點(diǎn)險(xiǎn)。”
“哦?”董千秋有些好奇,“你又有鬼點(diǎn)子了?”
“沒錯(cuò),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杜羽站起身來,摸了摸鐘離春的頭,說道:“小鐘離,我要走了。在之后的幾天里,如果有人要來找你,帶你去找鬼谷子,你不能拒絕,否則你就見不到我了。”
“?”鐘離春也跟著杜羽站起身來,這么大以來,她第一次面對(duì)離別,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才能顯得不悲傷。
“要記得,找鬼谷子。”杜羽說道。
鐘離春點(diǎn)了點(diǎn)頭。
“鬼谷子!”
鐘離春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杜羽還是不放心,說道:“你說一遍我聽聽!
“鬼狗子!
“不對(duì)啊!”杜羽大罵道,“不能對(duì)老先生不敬啊!是鬼谷子!谷子!”
“鬼谷子……”鐘離春念叨。
“對(duì),很好!
杜羽安頓了鐘離春,又趁著夜色進(jìn)了城,在城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鐘離春原先的宅院,這里住著鐘離春的繼父和生母。
先是來到臥房,杜羽沒找到任何人,又去了正廳,見到了一個(gè)調(diào)戲丫鬟的中年男人,像是鐘離春的繼父,杜羽理都沒有理這個(gè)人,又跑到別的房間尋找。
終于,在一間神堂,杜羽找到了一個(gè)身穿華服的中年女人,讓杜羽沒有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在拜神。
想必這人就是鐘離春的生母,華氏。
“王母娘娘……求您保佑……保佑我這個(gè)可憐的女人能夠永遠(yuǎn)不愁吃喝……安享晚年……”
“哼。”杜羽冷哼一聲,“連自己的女兒都棄之不顧,西王母不可能保佑你這種人!
“王母娘娘……如果我能安享晚年……必定保佑你香火不斷……”
杜羽搖了搖頭,問道:“千秋姐,怎么樣,看得到她嗎?”
“看得到。”
“好的,照計(jì)劃進(jìn)行,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月光照在鐘離春繼母的臉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huì)想到,日日夜夜受她參拜的西王母娘娘,在這一天顯靈了。
“鐘離春之母,華氏,你近前來!
“?!”華氏抬頭掃視了一眼,這附近并沒有任何的人影,開口說話的無疑就是顯靈的王母娘娘了。
“王母娘娘,您說話了?”
“哀家讓你近前來!”董千秋的聲音在華氏的耳邊不斷響起,語氣格外嚴(yán)厲。
華氏不敢怠慢,趕忙湊到王母娘娘的神像面前。
“壞了壞了,她太往前了,我看不到她了!倍镉行┲钡恼f,看不到就代表無法傳音了。
“?”杜羽有點(diǎn)蒙,“行吧行吧,我靠近點(diǎn),你處理一下。”
杜羽大著膽子又往前湊了湊,讓華氏出現(xiàn)在視野里,董千秋趕忙說道:
“華氏,不好意思,你再往后退一退。”
華氏心想這王母娘娘還真是奇怪,但又不敢怠慢,跪在地上又往后挪了挪。
“行,行,就這兒吧,可以了!倍镉终f道。
“千秋姐啊!”杜羽趕忙說道,“你是王母娘娘啊,說話別太隨意了!”
“我知道!你別管我!你快說,接下來要說什么?”
董千秋聽著杜羽說的話,清了清嗓子,又對(duì)華氏說道:“華氏,我……哀家問你,因何故要將女兒放到彘窩之中,不管她的死活?”
華氏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王母娘娘,我也不想啊,都是我家相公……”
“胡說,你身為鐘離春之母,難道無權(quán)讓她離開彘窩?你的相公如此行徑,你卻置之不顧?”
“王母娘娘,我真的很難……妾身一不會(huì)耕田,二不會(huì)刺繡,沒有男人收留我的話,我一定橫死街頭,于是只得帶女改嫁……但是也免不了在這個(gè)家里地位低下……若不順從相公,連我也要卷鋪蓋走人了……”
杜羽在窗外聽著,無奈地?fù)u搖頭。
這世上既有像西施那樣,憑一己之力賣豆腐養(yǎng)活家人的女人,又有像華氏這樣只能依附在男人之下的女人。
“算了,千秋姐,別難為她了,進(jìn)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