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低頭矚目一瞧,目眥欲裂,眼中盡是悲痛。
龍筋!正是敖丙的龍筋!
此刻已經(jīng)被搭成一條龍筋絳!
敖廣顫抖著雙手接過,冷冷聲音響起:“李靖,你縱子行兇,要待如何?”
這完全就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好端端一個龍子居然就被打殺,連龍筋都抽走。
李靖站在邊上,面有憂容,臉上甚是糾結(jié)。
隨即嘆氣一聲,無奈應(yīng)道:“殺人償命,我兒仍在后園,道兄盡管去取他性命便是,吾絕不阻攔!”
言罷,李靖目露悲痛,稍稍側(cè)身背了過去,竟是讓出了一條路來。
李靖的反應(yīng),完全超出了敖廣的意料,整個人呆愣場中。
他客氣上門,對方居然如此行徑。哪吒是圣人門徒,他哪里敢動手。
昆侖玉虛那位最是護短,若是傷了其門下之人,那太乙真人鐵定出現(xiàn)。
龍族如何抵擋圣人門徒。
很明顯,李靖就是吃準(zhǔn)了他不敢動手。
至于牽扯無辜?
如今的人族是天地主角,他哪里敢亂來。而且這商湯之中,有眾多截教門徒為官,敖廣同樣多有忌憚。
“李靖!你……”
敖廣氣怒,卻又不知如何訴說,只得一雙眼睛憤怒望著對方。
早先還以為李靖不知,眼下如此態(tài)度,很明顯已然清楚。
昔日于昆侖還覺得李靖不錯,不想竟是這等人。
面對李靖拋回來的問題,敖廣根本就無力解決。
不知對方來歷也就罷了,如今清楚哪吒背景,他哪里還敢動手。
“道兄,我兒拜師金光洞太乙真人,道行強大,我亦難以管束,實在是無能為力,就任你處置!崩罹复怪X袋,面有愁容。
竟是將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凈,直接將難題推給了敖廣。
李靖是哪吒的父親還好說,他可是外人,如何敢動哪吒?
站在場中的敖廣,氣得渾身顫抖,卻又束手無策。
圣人,根本就不是他敢挑釁的存在。
如何?該如何?
哆嗦著嘴巴的敖廣,怒急道:“我兒敖丙乃是天帝親封司雨正神,夜叉李艮亦系御筆點差。豈得你父子無故擅行打死!我明日奏上天帝,治你等罪!”
言罷,敖廣怒氣沖沖走出帥府。
望著離去的敖廣,李靖面有怪異,眼中精光閃爍。
“老爺!發(fā)生何事?”正在此時,殷夫人至內(nèi)堂走出,疑惑望著遠(yuǎn)去的敖廣。
“無事!一位故人而已!”擺擺手,李靖并沒有解釋。
簡單交流一番,李靖再次來到了書房。
入得房內(nèi),隨手將房門關(guān)好。頓見房中霞光一閃,一道身影現(xiàn)出,竟是昊天近仙金童。
“李靖見過上仙!”李靖雙手一拱,恭敬見禮。
金童點點頭,似乎早就知曉外面的情景。
掃了眼恭敬的李靖,金童溫和開口:“李靖!你做的很不錯,此事我會稟明天帝。如今天地封神劫起,你或可有機會肉身成仙,得天庭正神之位!
“多謝上仙!上仙若有吩咐,李靖定當(dāng)唯命是從!”李靖聞言,面色大喜,連連感激。
金童很滿意李靖的態(tài)度,隨手取出一物,遞了上前:“此乃天帝賜你,可助你修行!”
“多謝天帝!勞上仙代李靖感謝天帝賞賜!”李靖雙手恭敬接過,眼中充滿的喜悅。
輕應(yīng)一聲的金童沒有多說,身形化作星光消失在房內(nèi)。
“恭送上仙!”李靖深深一拜,高聲見禮。
良久,稍稍抬頭,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喜悅。
早先于西昆侖求道,不曾得仙道,不想如今依然還有機會。
心中興奮的李靖,取出那小瓶打開,輕輕一吸,登時滿臉笑容。
隨手收起瓶子,李靖坐于椅上,熟練拿起了兵書。
東海龍宮內(nèi),敖廣憤怒的砸著東西,大殿中撒了一地的碎片。四周眾多蝦兵蟹將,一個個嚇得不敢吭聲。
后宮之中,時有哭哭戚戚聲響傳來。
時隔多年,東海龍宮居然又有一位龍子身隕,更是連龍筋都被抽走。
發(fā)泄一通的敖廣,最后只能頹廢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望著水晶宮外。
先前就覺得事情充滿詭異,見了李靖之后,敖廣更加篤定這事怪異,身后或許還有天庭影子。
此時若是求見昊天,龍族勢必徹底綁在天庭之上,這是敖廣所不希望。
只是想到如今四海龍族的局勢,敖廣心中只有深深的無奈。
圣人門徒也就罷了,天庭的那位可是欲要統(tǒng)御整個洪荒,怎么可能允許龍族盤踞四海。
稍稍靜坐了一會,敖廣往龍宮深處走去,他要聯(lián)系其余三海龍王商議。
天庭玉清宮中。
金童給昊天匯報完畢,口中輕聲問道:“天帝!那敖廣會來天庭嗎?”
昊天后負(fù)著雙手,眼中帶著絲絲惱火。
“龍族心高氣傲,雖蟄伏于四海,卻依舊想著光復(fù),豈會主動前來,晾他一晾,你到時再前往東海便是!
得道祖之命重立天庭之后,他就有遣人前往龍族,可惜四海龍王個個都是老狐貍,不拒絕也不同意。
磨了這么多年,有哪吒之事,絕對是最好的時機。就算敖廣猜到身后或許有天庭的影子,卻也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