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兩個八階黃金不朽都有一種錯愕的三觀炸裂。
臥槽,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白帝嗎?
之前的時候,敵人死了你恨不得把他們的修為都吞噬了,現(xiàn)在居然不去湊熱鬧?
變性了?
楊柳道人打蠟著自己頭上的干癟樹枝,念了一句,“白帝不是不想看,白帝只是擔(dān)心自己這一去,萬一要是讓張家老祖得了第三次逃命,那就是真的大錯特錯了!
羅浮也明悟了來,尜尜笑了起來,“白帝啊白帝,你可真雞賊,你擔(dān)心自己胡亂混淆天機,影像天機,讓你的敵人死不掉,所以強忍著不去看張家老祖去世。”
徐明看自己的心思被倆不朽王說透,也不藏著掖著了,恬然道,“張家老祖此番必死,但不能白死。”
楊柳道人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徐明道,“張家老祖必死,可我要用他的死訛一下崔府君,畢竟張家老祖是死在了他的地盤上,我本源世界的強者,死在了他幽冥地府的地盤,我要是不去訛一下,外人會怎么看我白帝?他們會說我白帝是個軟蛋孬種,手下死了都不敢吱一聲!”
羅浮看著徐明,“可,這是你的敵人啊,崔府君是給你辦事的!
“我讓他給我辦事了嗎?”徐明反看詰問羅浮,“我就想知道,張家老祖是不是死在他地盤上了!至于我和張家老祖的恩怨,那是我倆的事情,輪得到外人管我白帝是事兒嗎?我說他是我朋友,他就是我的朋友,我為我的摯友要一個公道,有問題嗎?”
兩個黃金不朽,面對如此不要臉的話語沉默了。
徐明找了個樹樁,躺在了上面,右手搭在膝蓋上,輕輕打著節(jié)拍,“我這三天哪兒也不能去,萬一出去被天道發(fā)現(xiàn)我知道秘密,老祖不死,那我就很尷尬了,他只能死了,我才能拉起來隊伍去訛詐崔府君。”
“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尸啊,當(dāng)茍得茍!”
“不能老是逆天而行,偶爾時候也是要順天而行的!
“幾根堂,無事不登三寶殿!
“穿的爛,個個都裝金羅漢。”
“霧里看花花不在,瞞天過海盜蓬萊!
“鬼話哪有人心壞,你可別大驚小怪。”
“不染淤泥染塵埃,都是肉眼看凡胎!
“哪有真假和黑白,我一粟壓滄!
六維空間里,白帝的歌聲飛揚,兩個黃金不朽對視許久。
楊柳道人道,“他心太臟了!良心壞了!
羅浮反問,“他有心嗎?”
六維空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此時此刻,本源世界。
似是張家老祖冥冥中感受到了來自于白帝的惡意。
“咳咳——噗!”
鮮紅色的血,順著棺材的縫隙,流淌而出。
一只斑駁的骨手,從那薄薄的棺材縫隙里探出來。
可就在這時,頭頂上一道雷霆從天而落,雷光浩蕩,沖天破暗,似是開天辟地一樣,引得四面八方,六合八荒為之震撼。
這是什么大妖要出世了嗎?怎的會如此恢弘氣勢!
此刻,一道佛光從天而落,金煌煌的圣光佛芒在這毀天滅地的雷霆里,如此的耀眼!
一個皮衣男站在了薄棺材前,黑色的軍閥長風(fēng)衣,干練的雙頰上寫滿了復(fù)雜的神態(tài),有仇恨,有可憐,有回憶,有痛苦。
薄棺材里傳出一個艱澀的怪聲,“山!
張啟山平靜的看著腳下的薄棺材,眼神復(fù)雜,沒有說話。
曾幾何時,陰山張家族樓里,他目中無尸,俯瞰蒼生,所有的長生者在他的眼里都是小丑。
九天之行,白帝化身赤帝,一劍單挑張家全部子弟,那一戰(zhàn),斬斷了老祖的修道路,毀掉了老祖的所有道行。
即使老祖能茍命,可也撐不住太久。
張啟山明白,這怨不得白帝,老祖剛愎自用,太過貪婪,居然想去九天和白帝搶肉吃,被白帝一劍斬斷了修道路,落下個現(xiàn)在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可要張啟山坐視不管,又不行。
大家都姓一個張,張啟山是一個重感情的家伙,比起來張起靈要更感情用事。
張啟山道,“你的狀態(tài)根本離不開張家古樓,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薄棺里,張家老祖道,“張家古樓還是有很多張家子弟的,他們都是我的養(yǎng)料,我吸收了他們,可以暫時的支撐著離開陰山!
張啟山咬牙切齒道,“你終于還是對自己的子嗣下手了!你怎么做的出手的!他們都是你的子嗣,他們都是張家人!”
“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老祖道,“死人,是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張家人的!這世上的張家人只有我,你,張起靈,張日山!沒有第五個了!”
張啟山道,“你也是死人,你憑什么說你是張家人!”
老祖道,“很快,我就不是了,我走之后,張家家主就是你!”
張啟山道,“我不屑于張家族長,讓張起靈去當(dāng)吧!
“他當(dāng)不了!崩献娴,“他已經(jīng)徹底皈依了白帝,張家需要有自己的獨立思想,雖然你是最沒用的廢物,但你是最適合的,因為白帝不喜歡用廢物,你大可不必擔(dān)心白帝會算計一個廢物!
張啟山猛地一腳踩在了薄棺材上,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奚落我!我承認我吃了幾年軟飯,但是也不是現(xiàn)在的你能隨意唾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