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古董店門口,一個帶著墨鏡,一副倒爺大褂的老頭盯著胡家古董店墻上的一塊漆器碎片,饒有興致的道,“能拿下來給我看看不?”
王凱旋溜達了出來,看著那倒爺,懶洋洋一笑,“買定離手的規(guī)矩,大爺你不是不知道吧!我們這古董店,不過手的,買了就給你拿,不要就拉倒!”
倒爺有點不服氣,“我不看我怎么知道真假,我怎么能買呢?”
王凱旋懶洋洋揮手,“你知道不知道潘家園的規(guī)矩,能在這個地兒看店的,能有假貨嗎?愛買買不買滾犢子!”
倒爺想了想抬起了倆手指,“這個數(shù),能拿下不?”
王凱旋道,“不行,至少得一個巴掌!這可是唐末官窯出的,這也就是個殘片,如果是整的瓶,沒有個六個零你是想都別想!”
倒也道,“你見過這個殘片的整體形狀?”
“見過!”王凱旋道,“這可是我家祖?zhèn)鞯膫骷覍,傳到我爺爺那輩,我爺爺脾氣爆,喝了酒撒酒瘋把傳家寶砸碎了,我爹他們兄弟多,分了幾個碎片,我就留下這一個。”
倒爺耐著性子,“這樣吧,我給你出四開頭的,你把這個碎片給我,再把那個物件的本來模樣畫給我好不好?”
王凱旋小眼睛眨滅,打量著倒爺,“這位爺,你就別給我掰活了,你想干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這個漆器的碎片很大,然后你就想著用這碎片去重塑一個一模一樣的本來瓷器,這叫古董界的還原修復術,修復之后你就可以帶著個這個瓷器去參加所謂的鑒寶大會,到時候你就讓專家測試你那個真碎片的那一部分,然后整個瓶子就因為那個碎片變成了晚唐官窯的真品寶貝了,到時候你可就不是這個數(shù)的了!”
那倒爺聽王凱旋一句話揭穿了他的小心思,臉上略顯尷尬,“古董不就是這個玩法嗎?愿者上鉤,你說對不?”
“對啊!”王凱旋搓著肥手,“可你給我的也太少了吧!我也不多要,八開頭,四個零,行了你就拿走!”
倒爺氣急敗壞,“臥槽,你怎么還漲價了!”
王凱旋道,“你這么搞,弄到真品至少能賣五十個數(shù),再減去你的手工途徑費用,你最少能落三十個,甚至更多,給我八個多嗎?”
倒爺想了一下,“怕你了,八個就八個,但是這事兒你得給我保密!”
王凱旋道,“那必須的,以后你就對外說,這是你家祖?zhèn)鞯,我把我爺爺讓給你行不?”
“你這人!哈哈!”倒爺?shù)靡獾牡,“成!掌柜的痛快,那咱就交易吧!?br />
王凱旋看著帶上漆器片遠去的倒爺,得意的甩了甩手機,“老胡,看看,什么是本事,咱這就是本事,不過是奧古公主墓里帶出來的一塊花瓶漆器碎片,都能搗鼓八個數(shù),就說我這本事怎么樣?”
然而,王凱旋的話音沒有陰氣胡八一任何察覺,老胡躺在那,呼呼大睡。
王凱旋無聊的坐在那開始數(shù)錢玩,另外一邊躺在柜臺后大睡的胡八一,此刻陷入了夢鄉(xiāng)中。
迷迷糊糊中,胡八一好像看到了一座陌生又熟悉的場面。
云開霧散,胡八一看到了一座橋。
這是一座跨河而建的是一座老式石拱橋,這座橋的年歲不小了,明朝時候就有了,這么多年來,依舊健在,一眼看去,橋的壘石依舊堅固,而最詭異的是,在橋洞的最中間,朝著水面地方,懸著一把劍!
胡八一走上了這座橋,手撫過橋的橋墩,胡八一想起了這座橋。
這是爺爺老家的一座橋,后來老家發(fā)大水,這個橋就湮沒了,怎么又出現(xiàn)了!
胡八一走在橋上,懷念起來了曾經爺爺?shù)狞c點滴滴。
那時候,還是胡八一五六歲時候,當時胡八一的爺爺胡國華還在,胡國華就經常帶著胡八一在橋上玩,胡八一就問爺爺,為什么要在橋下懸一把劍?
面對孫子的提問,胡八一的爺爺胡國華笑呵呵道,“這個就有說頭了。”
“這劍叫殺生,也叫殺劍,預防走蛟。這在古代,大蛇五百年修煉化作蛟,蛟千年成龍,這個過程要經歷很多的劫數(shù)和機緣,有修煉的蛟就會借助山洪暴雨入;垼@個過程就是走蛟,也叫跑地龍,人們怕蛟在過河過程中會把兩側民居良田毀了,就懸了一把劍,叫做殺生,頭懸劍,以此警告蛟龍,同時也警告水里的其他東西,像是水猴子什么的!
胡八一當時問,“照爺爺?shù)囊馑,你見過水里的走地龍?”
這么一問,胡國華卻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說活的走地龍沒見過,不過死的倒是見過一次,那時候天下一片大亂,在白龍江上就爆發(fā)了一次大雨,大雨連著下了一個月,后來有人在水里看到了一條被劈死的走地龍,那走地龍塊頭可不小,當時我也見過一面,后來當?shù)氐念^頭覺得此物神物,就一番祭祀放入水中……”
就在胡八一思忖深入的時候,突兀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胡國華那孫子,你來了。
胡八一急忙低頭,只看到橋下的水面上,站出來了一只大老鼠。
大老鼠身著說書人的長袍,腳下踩著一只木船,頗有一代高人,孤舟波浪的無敵感覺。
大老鼠看著胡八一道,“胡國華有沒有告訴你,他的秘密?”
胡八一看著面前的大老鼠,畢恭畢敬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