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靦腆地笑笑。
……
除夕夜,京中特別熱鬧,沈清和陸涇,陪同屈弘文和洪大儒,一同過了一個(gè)除夕。
這天晚上,洪孝文回來過,但洪大儒并沒有見他。
聽到下人稟報(bào),洪孝文在外面,他只讓人送了一份年禮出去,年禮并不算豐厚,便是一般鄰里鄰居的年禮,都比這一份豐厚得多。
可見洪大儒的疏離之情。
七方將東西送出去后,很快便回來了,洪孝文看到那份年禮后,沉默許久,便還是拿著東西走了。
只不過……
七方發(fā)現(xiàn),洪孝文身上帶著包袱,好像是要離開京城。
他一回來,便把這消息告訴了洪大儒。
洪大儒聽到這話,正在夾菜的筷子一頓,隨后收回來放下,長嘆一聲,并沒有說話。
屈弘文見狀,連忙問道:“他是往城門的方向去的嗎?”
七方點(diǎn)頭,“似乎是的。”
屈弘文不由看向洪大儒。
洪大儒已經(jīng)偏開頭去,縱然大家都看不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此時(shí)有多么難過。
沈清和陸涇都沒有說話。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這事兒,他們不好說什么。
屈弘文沉默片刻,溫聲道:“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你就別往心里去了,等他散散心,想開了,就會(huì)回來的,你也想開點(diǎn),到底是你的兒子,便是看在先夫人的份上,你也得再給他一個(gè)機(jī)會(huì),若下次他再回來,你就讓他回來吧!
洪大儒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反對。
屈弘文轉(zhuǎn)而對七方招了招手,道:“好了,今兒是除夕,大過年的,七方,你跟著坐下來一塊用飯吧!
七方連忙擺手,“這不好,我……”
“弘文說得對,七方你跟了我這么久,也是我們洪家的人,坐下來一同用飯吧!焙榇笕逋低挡亮瞬裂劢,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說道。
七方看到洪大儒眼底的孤單,便還是坐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洪大儒心里才好受了一點(diǎn)。
他又看了看沈清和陸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他們倆敬酒。
如若不是沈清發(fā)現(xiàn)及時(shí),只怕他都沒命活到年關(guān),更不要說,還好好地坐在這里吃年夜飯了。
沈清和陸涇聽到他這么說,直言洪大儒太客氣了。
“我們叨擾了許久,大儒都沒有怨怪,已然是我們占了好大的便宜,大儒不必道謝!鄙蚯蹇蜌獾氐馈
洪大儒笑了笑,“沈娘子這話說得更客氣了,你們能夠陪我一同過年,是我的福氣,不然我這年,還不知道要多冷清!
說著,他就忍不住心酸地嘆了口氣。
屈弘文見狀,趕緊岔開話題,拉著陸涇和洪大儒,開始對詩。
沈清只能在旁邊看個(gè)樂子。
這是她來到這個(gè)世界后,過的第一個(gè)春節(jié),還算不錯(cuò)。
有家人在側(cè),也有朋友相伴。
今年京城的冬天,也不算冷。
一切都剛剛好。
除夕過后,大年初一,允吾大師也派了小輩來給沈清等人拜年。
洪家立即熱鬧起來。
洪大儒雖然和凌無言等人不熟,卻也不是摳搜的人,大大方方地準(zhǔn)備了紅包,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個(gè)。
就連屈弘文也給他們準(zhǔn)備了紅包。
不僅凌無言等人后,沈清和陸涇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也收到了屈弘文和洪大儒的紅包。
不過他們送給陸涇的,都是詩集或者前朝大儒的手稿,送給沈清的,則是一些銀錢。
看到陸涇的禮物,其他收了紅包的人,都有些憐愛他了。
但是,陸涇卻愛不釋手,活像是撿到寶似的,眼睛直勾勾的,仿佛要長在那些禮物上面。
沈清見此,都不由覺得好笑。
一行人在洪大儒家,又哄鬧了半日。
就在洪大儒吩咐下人,準(zhǔn)備晚上的席面時(shí),崇文侯府的人突然來了,請沈清過府一趟。
來的人,是崇文侯夫人,也就是仙林郡主身邊的嬤嬤。
沈清看著來人,不由問道:“大年初一的,郡主娘娘這么著急請我過府做什么?”
嬤嬤福了福身道:“郡主有一件要緊事,想請沈娘子相助,具體是何事宜,還請沈娘子過府再說。”
沈清看她一臉正色,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事情,便看向一側(cè)的陸涇。
陸涇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握了握她的手,道:“郡主請你過府一趟,我便不好跟著去了,再則,洪府之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我便留在府中等你回來!
沈清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去去就回。”
陸涇捏了捏她的手指,“披上大氅,小心凍著。”
第四百九十七章 定遠(yuǎn)侯夫人
沈清答應(yīng)下來,在陸涇的幫助下,披上大氅,才跟著嬤嬤一道離開洪家,前往崇文侯府。
知道是崇文侯府的人來請,洪大儒和屈弘文都沒說什么。
如今是大年初一,如若沒有要緊事,崇文侯府的人,定然不會(huì)在這時(shí)候找上門。
他們自然不會(huì)說什么。
沈清跟隨崇文侯府的嬤嬤,很快便到達(dá)崇文侯府。
整個(gè)崇文侯府外面,掛著各種彩燈,看著頗為熱鬧,喜氣洋洋的。
可以說,整個(gè)京城現(xiàn)在,都彌漫著過年的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