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涇也笑,“是我運氣好,多謝先生抬愛了!
“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看便是大有前途的,不必自謙。”學(xué)館里看門的老大爺,說話都是文縐縐的。
他說著,對陸涇和沈清兩個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山長正在里面等候呢,幾位同我進去吧!
“有勞!标憶芄笆。
老者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陸涇牽起陸旭的手,和沈清一道,跟在老者身后,一并進入學(xué)館之中。
曲陽學(xué)館當(dāng)初是圣上下旨讓官府幫忙開辦的,也算是官學(xué),整個占地面積頗大,里面有不少屋舍,還有三間超大的藏書屋。
最后面,有一片竹林,竹林四周分布著一些獨門小院。
老者帶著他們往其中一間小院走,“山長和夫子們都住在這里,幾位隨我來。”
陸涇頷首,三個人便跟在老者身后,走到那小院門口。
老者抬手敲了敲門,朗聲道:“山長,陸公子來了!
“門沒鎖,進來吧!鼻胛牡穆曇,很快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老者便推開門,朝陸涇和沈清小聲道:“幾位進去吧!
陸涇道了一聲謝,便和沈清帶著陸旭,進入小院。
一進去,他們便看到,屈弘文坐在院中。
院中有一處小小的竹子涼亭,屈弘文正坐在涼亭下,準備好了一壺茶。
看到他們進來,屈弘文便笑著站起來,“文若和沈娘子來了!
“文若見過先生!标憶芄笆珠L禮。
他身邊的陸旭見狀,有樣學(xué)樣,朝屈弘文也行了一禮,“陸旭拜見先生!
屈弘文哈哈地笑道:“不必多禮,快過來坐吧,我這早就準備好了清茶,正等著你們呢!
陸涇應(yīng)了一聲是,帶著沈清和陸旭走過去。
屈弘文朝他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坐下,陸涇才跟著坐下來。
屈弘文抬手,便要給他們斟茶。
“先生,還是我來吧!标憶芰⒓磾r下屈弘文,拿起茶壺斟茶。
屈弘文也沒說什么,只笑了笑,便隨陸涇去了。
他目光落在旁邊的陸旭身上,笑呵呵地問道:“這孩子是?”
“是學(xué)生的侄子!标憶艿雇瓴瑁瑢⑵渲幸槐,奉到屈弘文面前。
屈弘文看了看陸旭。
陸旭在生人面前還有些緊張。
屈弘文卻笑得很溫和,“小朋友,多大了?可讀書了嗎?”
“我今年十歲了!标懶褡ブ约旱囊陆牵由氐溃骸白x書了,在平鳳鎮(zhèn)讀書的!
屈弘文笑道:“乖孩子。都讀過什么書?”
“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标懶耜种割^。
屈弘文捋了捋胡子,以陸旭這個年紀,只讀過這些基礎(chǔ)讀物,確實有些少了。
但平鳳鎮(zhèn)是個小地方,那里的孩子,能夠讀到這些,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屈弘文便隨意考校了幾句三字經(jīng)。
陸旭磕磕絆絆地,但都算是答上來了。
“啟蒙得晚,但還算是聰明!鼻胛目聪蜿憶埽卑椎溃骸半m然天資不如你,但多加努力,或許也能博一個不錯的前程!
陸旭瞬間紅了眼圈。
陸涇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屈弘文一笑,謙遜道:“先生太過抬愛了!
“我說的是實話。”屈弘文看著要哭不哭的陸旭,心下?lián)u頭,“這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也差了點,不如你。”
他早就聽杭大人屢次說起過陸涇。
他們不知道陸涇在沈清面前是什么樣子,只說陸涇在他們面前,一向是進退有度,不卑不亢,謙遜有禮。
陸旭雖說年紀不大,卻也十歲了,比陸涇只小了六歲。
十歲大的男孩子,在這年頭,已經(jīng)算是半大小伙子了,心理承受能力還是這樣,就有些差了。
陸旭聞言,憋著眼淚,也不敢掉下來。
陸涇有些心疼自家孩子,卻也知道,屈弘文說的是實話,只好尷尬地笑笑。
屈弘文也并未糾結(jié)此事,說起正事來,“今日叫你來,是為了讓你辦入學(xué)的事情,我同其他夫子說過了,我的意思是,是想讓你盡快入讀,若是來得及,明年秋闈你便可下場了!
“學(xué)生可能還需要幾日的時間!标憶苤狼胛倪@是在為他安排,他有些對不住屈弘文,“學(xué)生此次來曲陽城,是為了其他事,要入讀的話,得回去收拾東西,還要告知家中母親,若是搬過來的話,還需要準備許多事情,著實……需要時間!
“這是自然!鼻胛脑缇拖脒^了,“所以學(xué)館會給你一段時間,十日,文若看可夠用?”
“夠了!标憶苊Φ溃骸岸嘀x先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所言是真的
“那我就等文若入讀的好消息了。”屈弘文拿起茶杯,以茶代酒。
陸涇忙舉起茶杯,朝屈弘文遙遙一舉。
兩個人以茶代酒,算是揭過。
陸涇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后,才提起陸旭來,他并沒有過多的癡心妄想。
以陸旭這個年紀這個資質(zhì),也進不了曲陽學(xué)館,他便想詢問屈弘文可有適合的人,可否舉薦一二。
“這個倒是好說。”
都是陸涇的家人,他若來曲陽城,家人勢必跟隨。
屈弘文倒也不意外,他想了一下,道:“城南的齊夫子,開辦了一個私塾,專為他人啟蒙教授一些基礎(chǔ)學(xué)識,我同他也算是交好,可以叫陸旭到他那里重新打基礎(chǔ),等他基礎(chǔ)好了些,再讓他入曲陽學(xué)館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