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批發(fā)白月光29 我不認識你
仿佛煙熏火燎過的熱烈頓時侵入她的感知。
男人的大掌有些粗糲,還留有早年在市井間摸爬滾打過的繭子,白樂甚至說得上他虎口處的哪道傷痕,是給吝嗇的地主做雇工時挨抽了一鞭子。
都同當年別無二致。
“還沒到地方,你小點聲。”他頓了頓,像是好久沒說過這話,生硬道“乖一些!
白樂一張小臉被捂得難受,連忙點頭。男人這才放開了她。
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輛車上。
車廂搖搖晃晃的,兩邊的窗也用厚重的簾子遮著,不知開往哪兒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白樂頓時驚恐道。
“去個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我家!彼鏌o表情。
“..........................”
這位是不是真瘋了。
從百花宴上算起到現(xiàn)在深夜,算不出這輛車是走了多久,如今是否離京、又離京多遠,白樂隱隱間冒了冷汗。
她叫玉桂魄往福財閣派的人馬恐怕都派不上用場了。
馬兒嘶鳴,前頭車夫敲了車廂一下,車停了。
一身玄衣的趙乾天先掀開簾子,翻身沒入夜色朦朧當中。白樂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頭具體情況,就又給人不由分說地打橫抱起。
“放開我,我自個兒能走!”
“就你這病殃殃的身板?”趙乾天一挑眉。
他掂了掂手頭的重量,輕得要命,全身上下指不定就那一頭烏發(fā)最深最重。
“不跟我入京就把自個兒折騰成這個鬼模樣......”他把額頭抵在她的額前“小樂啊。”
怎么就總是不能叫他放心呢。
顯然她不明白。
“放開我!彼芍。
“都說了聽話!
“..........我不認識你!”
她猛地給了他一個頭錘,極近的距離拿額頭去碰,連趙乾天都沒反應(yīng)得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
——咚。!
男人被撞得連連退后幾步,最后還是扎著馬步穩(wěn)住,雙手硬是還強撐著摟住她,沒讓她摔下去。
好好一張臉上頓時撞出好大一片紅印子。
可男人回過頭來,只靜靜地看著她,眼里墨沉一片。
“打,接著打。但別傷著自個兒了!
“..............”
“你知道我皮厚,回去后你拿什么打我都成,我給你連鞭子都備好了!
“.....我真不認識你!”
“別鬧了,小樂。乖些!彼捴薪K于帶了些哀求“我們回家,那三都.....等了你好久!
“不是,我真不認識你,你到底哪位?”白樂硬著頭皮道“就算我只是個胡人女,你也不能當街強搶!我要報官了!”
“.......................”
趙乾天盯著她,好像是非要從她眼底看出些什么來。白樂只好悄悄地在袖子底下用指甲掐著自己,才讓表情沒露出什么差錯。
他忽然大步向里去,抱著她邁入這座在京郊置辦的莊子里。
“.......傳大夫!”
◇
李大夫是三更半夜被福財閣的人弄醒的,一睜眼對面就砸過來了塊金元,接著便火急火燎地將他綁上了車,只說閣主有請。
馬車急行過東市街時,他正見一青衣男人要往一府門中去,連忙叫車夫停車等他一下。
“秦大人!”李大夫高喊道。
秦景之回過頭去,就見李大夫坐在一輛馬車里,神情頗為焦急。
“福財閣閣主突然有請,老夫明日幫不上秦大人忙了,大人見諒!”
“無事,您忙去吧。”
“多謝秦大人!”
馬車載著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
秦景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看那馬車走得貌似是出城的方向,又琢磨起幾個字眼來。
這個時辰了.....福財閣的閣主.......
出來迎接的小廝就見他杵在門口,打著燈上前道“秦大人赴宴回來啦。”
“嗯。”
他垂下眉,低著頭進門,小廝跟著他后頭。
“怎么樣?在下說得果然對吧?秦大人只要置辦一番便面若冠玉,定連郡主都極為滿意否.......”
“誰?極為滿意?”他停下腳步。
“郡主呀!毙P一愣“她不是與您.....”
秦景之想了想,只能想起少女嫌棄地將他從頭到腳批判了個遍。
接著是讓他脫衣服。
剝得干干凈凈,沒半寸留在他身上,全墊在她的腳下。
“她不滿意吧。”所以秦景之搖了搖頭,下了判斷“她很不喜歡!
“這.......”小廝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秦大人本就夾在兩黨中間,立場艱難了,要再惹得望舒郡主不喜.....
唉,這狀元也時運不濟啊。
府邸的燈漸熄了。
而李大夫趕往的那莊子則徹夜長明,進門前管事又往他手里塞了幾個金元,叮囑道進去后該知道分寸。
李大夫的心怦怦跳,只好點頭。
他往里間走,就見到男人坐在軟榻邊,面色如山雨欲來。
“閣主!
“李大夫請看看!遍w主同他也算認識,便也客氣點,將掛著珠紗的簾子掀開些許。
一截藕段似的手臂露出來,顯然是屬于少女。
李大夫?qū)⑹执钌厦}象,心里卻暗暗一驚。
——原來要看病的不是閣主嗎?
這么晚又這么急,他還以為是閣主出事了。
簾內(nèi)少女很是安靜,只是有幾聲明顯不是她發(fā)出來的低低嘶鳴,李大夫很努力地在無視它們。
“....體虛、氣血不足,脈中有雜象,這姑娘被用過藥!崩畲蠓蚪(jīng)驗老道地判斷“所幸這方子算常見的,解方要用的藥也不難找,老夫回去就能配藥!
“什么藥?是不是會影響腦袋的?”
“腦袋?”李大夫一愣“這....應(yīng)該不會吧?這藥主要是讓人身體虛弱無力,離了藥就動不了......”
見男人的臉色是愈發(fā)陰沉了,他連忙又補充一句“但腦袋這不好說,指不定呢!
“......下去吧,叫管事的跟你回去配藥!
“是!
李大夫趕緊退出去了,一刻也沒敢多留。
男人坐在軟榻邊,神情漸漸苦悶,最后站起身來掀開簾子。
“明明旺財福來和喵喵都認識你,你怎么會不認識我呢?”趙乾天郁悶道“不應(yīng)該啊!
“....................”
軟榻上的少女一截手臂放在外頭給人看診,剩下一身都是僵著的,一動都不敢動。
也倒不是她不想動吧,主要是她動不了。
白虎和黑獅趴在她的兩邊,把她夾在里頭,二尾貓還趴在她的腰上喵喵叫。
“你—個—神—經(jīng)—。。!”她怒道。
她現(xiàn)在失憶著呢,誰家好人往不認識你的姑娘床上扔老虎獅子?!
但是貓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