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批發(fā)白月光24 百花宴
百花宴定在四月初七,司天監(jiān)選的良辰吉日,果真風(fēng)和日麗。
盂園由花匠精心打理的百花大朵大朵的怒放著。
而拿了貼的官家女眷們也個個繃足了勁折騰自己,一個比一個艷,也不知道最后是在賞花還是賞人。
前頭有玉桂魄看著,持帖賓客流水般來,白樂還在內(nèi)屋待著。
她用下藥,眼睛一閉一睜,已然換了身軀。
青兒在外頭催了“郡主.....”
“來了!
她往外頭去,將內(nèi)屋鎖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吩咐親信看緊來。
青兒不敢多嘴,老實(shí)地幫她梳妝。
“郡主,今日梳妝.....”
“按往常來就好!
“可今日其他官家小姐都打扮得漂亮!鼻鄡河行@訝。
白樂笑了“本郡主需要同她們比?”
“奴婢逾越了。”
她以為是郡主自信,就算不作打扮,美貌在那些名門貴女中也能當(dāng)?shù)每。其?shí)不然。
縱然只是略施脂粉,在望舒郡主出場時(shí),還是引起贊嘆聲一片。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有多少出于安平王的權(quán)柄,就全憑自由心證了。
“今日百花宴,大家玩得開心即可,不用很顧慮本郡主!彼簧瞄L說場面話,隨口扯了兩句,便揮揮手叫舞樂表演的上來。
臺下果然看到了趙旖蕓。
這位趙姑娘顯然也是打扮過了,只是落于末座,打眼過去不太看得見。
兩只手都拽著自己的衣角,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白樂將頭往旁邊一傾,一旁的玉桂魄便適時(shí)俯身下去,在她耳邊輕聲道:
“趙旖蕓這幾天又同那閣主見了幾面!庇窆鹌穷D了頓,“就他兩人,門關(guān)著,其他探不出來!
“.............”
她是不是還得感慨一句干柴遇烈火。
白樂面上沒做多表示,只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正好一曲舞結(jié)束。
“郡主放心,那閣主應(yīng)該對趙姑娘意思不大!
她瞥了玉桂魄一眼。
男人嘴角彎了彎,面上溫溫和和的,還是沒什么心眼的模樣。
“那閣主是個有野心的,真要談婚論嫁,也該找個有幫助的!
“是這個理,可你跟本郡主說這個干什么?”
“下官突然想說罷了!
她衣角突然被扯了扯,低頭一看,一小團(tuán)雪球正露出兩顆門牙來,沖玉桂魄的方向齜牙咧嘴。
男人也還是笑笑,一人一兔大眼瞪著小眼。
白樂:.............
她這長史還真是無聊。
顧菟公主這些日子被養(yǎng)得也確實(shí)很好,胖了許多,白樂一手都快握不住了。
紅玉似的眼睛亮閃閃的,一直往某個方向唧唧叫喚。
白月順著那個方向看去。
那塊是年輕官員們的席位,杯盞相撞,較之其他地方都更熱鬧些,不時(shí)還傳來些肆意的笑聲。
有一角卻同他們都格格不入。
“..............”
男人安靜地坐在席位上,偶爾泯兩口酒,便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初入官場,不在京中起家,當(dāng)下立場又尷尬,自是沒幾個人同他寒暄。
顯得分外孤單。
顧菟公主一直興奮地在叫喚,還咬著白月的衣角,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要她看他。
白樂一頭霧水地將小兔子舉到面前,半信半疑道“您.....”
——顧菟公主難不成看上秦景之了?
顧菟公主:...............
玉桂魄:噗。
一兩分鐘后,有侍從俯身往他耳邊說了兩句話,他便拂袖起身。
而主座上的望舒郡主也不見蹤影。
說是醒酒去了。
◇
福財(cái)閣的胡人戲班上來時(shí),宴上安靜了片刻。
趙旖蕓感到有好幾道目光向她投來,都是家里生意被福財(cái)閣搶了去的。
她如坐針氈。
上來的是一黑虎、一白獅,還有一個身姿婀娜的胡人舞女,身段扭得如水蛇般。
她聽到身邊人傳來了一聲明顯的“嘖!
趙旖蕓連忙做賊似的看看四周,好在表演開始后便沒多少人再注意到她這邊,而是將目光都放在了胡人戲作上。
那胡人舞女與猛獸配合得略顯生疏,期間還有幾次朝她齜牙,看得眾人是心驚膽戰(zhàn)。
好在最后還是順利結(jié)束。
望舒郡主不在主座上,可郡主府長史玉桂魄率先笑著鼓起掌來,其他人便也都跟著叫起好。
都說玉桂魄為郡主盡心盡忠,玉長史的意思,那便是郡主的意思。
趙旖蕓也強(qiáng)顏歡笑著拍了兩下。
身邊人已經(jīng)不耐煩許多,她連忙低聲道“失陪!
步履匆匆離去。
盂園現(xiàn)下已沒幾處僻靜地,他們走了許久才尋到一假山后頭,沒什么人會經(jīng)過。
趙旖蕓一走進(jìn)來便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
“我已經(jīng)把你帶進(jìn)來了——那幾家鋪?zhàn)雍螘r(shí)給我?”
唰、唰,兩張地契從面前人的袖中飛出。
趙旖蕓連忙將它們撿起一看,果然是她想要的那幾家鋪?zhàn)拥牡仄,喜色頓時(shí)躍上眉頭。
又聽見撕拉一聲。
男人將仆從的頭巾扯掉,露出一頭烏黑微卷的發(fā),末尾隨意扎了個辮子,垂到脖頸間,隱約還可見紅繩系著的玉。
墨眸中刻意掩著的威勢也漸漸顯露。
“剩下說好的那些銀兩,我會派人再送去趙氏商行。”
“!多謝閣主——”
“另外我再多給叁成,趙旖蕓。”男人冷笑一聲“——收收你底下那些小動作,當(dāng)我是瞎的還是聾的?”
趙旖蕓的心臟差點(diǎn)停了一拍。
莫非他發(fā)現(xiàn)了.....
“先前沒管你是懶得理你,要再有些不叁不四的說法傳來.....”他頓了頓,“趙氏商行手里,越冬的就剩一條隊(duì)了吧?”
冬貨好走也難走,這幾乎是在把著趙家商路的命脈?哨w旖蕓很不應(yīng)該地松了口氣。
他還沒發(fā)現(xiàn).....這還指的是趙氏在故意散播她同他的消息,好借福財(cái)閣的東風(fēng)。
還好,還好.........
趙旖蕓咬著下唇,沒敢再頂著威勢看他一眼,提著裙子跑了。
尋人的畫卷發(fā)給了福財(cái)閣底下各個掌柜,她在時(shí)也看了一眼,那張面龐從此便揮之不去。
要將那胡人舞女趕快找到....要趕在他見到郡主前。
胡人舞女那張臉才能有價(jià)值。
趙家....才可能有救。
男人望少女像躲著什么災(zāi)禍似跑遠(yuǎn)的背影,眼底若有所思。
他邁步向連廊深處行去。
“........站住....這......”
“...........算是什么...!
隱隱有爭執(zhí)聲傳來。
官家宴席隱秘眾多,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有一詞卻傳來。
——郡主。
靴子往回生生打了半轉(zhuǎn),他藏在一梨花木大柱后。
一角茭白的紗裙自壓在燦陽底下,同它主人一樣咄咄逼人。
“我拿你當(dāng)做什么?秦景之。”少女背影道“好啊,那我便告訴你,本郡主是拿你當(dāng)做個什么!
“郡主,請自.....”
她面前的清俊男人話愣是沒能說完。
少女扯下他的領(lǐng)口,生生將他的話都堵在嘴里,咬住男人的上唇。
“................”
安平王的獨(dú)女與....皇上想拉攏的那個狀元?
不巧,他貌似還認(rèn)識那個狀元。
真是好一樁精彩的宮廷秘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