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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糖醋魚肉 > 十、玉面書生
  天庭批發(fā)白月光10 玉面書生

  青年身著一襲青衣,肩背一個縫了布的書袋。雖衣著樸素,衣角還因剛剛遇險而落了些塵土,也看得出是收拾得干凈的。

  見望舒郡主突然掀開車簾,他先是怔了一會兒,便連忙低頭躬身,不敢冒犯郡主。

  “你,把頭抬起來!

  少女聲音俏如黃鶯,卻讓青年把頭俯的更低,顫抖道“草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本郡主長得很難看嗎?”少女氣道,“抬頭!”

  四周官兵皆上前一步,以為是這書生惹惱了郡主,正準(zhǔn)備強(qiáng)行拿下時——

  “.........冒犯了!

  青年無法,只好猶豫著抬起頭。

  白樂怔住了。

  這青年書生....生有一副好皮囊,玉面清秀,身形纖長卻不單薄,如同林間孤竹,雋雅生君子相。

  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眼睛。

  那雙眼,如玉又似海,清透澄澈。不肅穆亦尚未深沉,仿佛清晨時分波光粼粼的什剎海面,入世未深,本心剔透。

  見郡主認(rèn)真凝視他看了半晌,青年本就白皙的臉龐泛起的紅便更加明顯,卻不敢再低頭,只小聲道“郡主......”

  “你剛剛說自己喚什么名?”白樂盯著他說“什么景什么之來著?”

  “草民秦景之。”青年老實(shí)答道,“‘景昃鳴禽集,水木湛清華’的景,之是....”

  “是做什么的?”

  “草民祖籍滄州,是要進(jìn)京趕考去的。這——”

  “哦,行了!

  啪!

  少女將車簾合上,令他的話生生卡在半空,不知所措。

  白樂將青年的面容擋在簾后,太陽穴一抽痛,抵著額前皺眉。

  ........錯不了了,這——

  這不就是太徽上仙嗎?!

  盡管那雙眼給白樂感覺大不相同,可青年這臉生得便與她在天府宮看過的那張,一模一樣!

  只不過天府宮的那人,許是因掩了仙息的緣故,見之似有層霧朦朧,叫人看不真切。而此刻在她跟前站著的書生秦景之,就如撥云見山,方才透出底下如玉的清秀面容來。

  更別提還有那把如珠滾盤般的好嗓子,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時刻,就叫她打心底里一驚。

  .....司命啊司命,你這給排的什么命格?

  美救書生?

  “郡主,這書生還在車外行禮著呢,”青兒見她扶額閉目,猶豫道“您看——”

  “.....讓他起來吧,”白樂思索片刻,“山行險路,左右他也是要進(jìn)京的,讓他跟著我們車隊(duì)走吧!

  “是!

  青兒下車吩咐了幾句,白樂聽見衣衫摩擦,應(yīng)是又對她行了一謝禮,而后道:

  “草民謝過郡主。”

  ◇

  是夜。

  離京還有不過十?dāng)?shù)里路,但天色已晚,官兵們怕路上出事,會危及郡主。便早早找好一旅店歇下。

  白月自然是住這旅店最上層最好的屋子里,打水沐浴過后,便靠在窗邊,讓侍女青兒替她擦頭發(fā)。

  ——這有人伺候還是好啊。

  也不知是不是司命考慮到這是她最后一次下凡,索性給個好投生,讓白樂過得舒坦點(diǎn)。

  .....可司命那臉色又是咋回事呢?

  正值初夏,夜風(fēng)清爽,倒也還是有些涼意。

  “郡主,天涼了,還是早些歇息吧!鼻鄡簻厝岬。

  “我再趴著些,”白樂搖了搖頭,好奇問道“欸,青兒。這京中科舉何時開考?”

  “沒差幾時了,再過四五天便是!鼻鄡毫ⅠR知曉自家郡主的意思,解釋道,“殷實(shí)人家提前個把月上京的都有,那秦書生孤身一人,連書童都沒有,恐怕是.....”

  “哦,那他挺厲害的!卑讟冯S口一說。

  滄州離京有數(shù)百里遠(yuǎn),那秦景之孤身一人進(jìn)京趕考,也確實(shí)是個有能耐的。

  但青兒顯然就將主子的話理解歪了,低聲道“郡主.....”

  “可是看上那書生了?”

  “咳咳!”白樂直接就給嗆到了,連忙咳嗽幾聲,“什么?我?我看上他了?”

  “那書生皮囊生得不錯,郡主可想收他作面首?”青兒越說越起勁,“左右看他也不是殷實(shí)人家出身,指不定郡主只要一提,他能立馬跪下謝恩呢!

  “...........”

  青兒說對了一半,白樂確實(shí)有想收秦景之進(jìn)府的意思,卻不只是為他那副皮囊。

  情劫情劫,得讓這太徽上仙轉(zhuǎn)生的秦景之對她有情在先.....到底該如何做?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似有人聲自晚風(fēng)而來,清朗明音。

  青兒把頭探出去一瞧,驚訝道“郡主——是那書生!”

  白樂的眼一抬,直接推開余下窗門,向店中庭院望去。

  正有一青年在此,仍是身著白日一襲青衫,只卸了書袋,在月下來回踱步,給人影都渡上一層虛邊,更增一抹玉質(zhì)。

  他手捧一本被翻得卷了毛邊的經(jīng)書,口中念念有詞,來回誦他早已念過千百次的圣賢章書。

  “——喂,那什么景什么之?”

  頭頂忽然遙遙落下一聲,青年頓時一驚。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可剛一落眼,心便停了半拍。

  明明少女容顏已是第二次見。

  她此刻只著單衣,在月下明媚暫掩,黑發(fā)窈窈而落,手撐著窗邊望他,玉指點(diǎn)點(diǎn)輕敲。

  額前一點(diǎn)蓮花動人。

  秦景之一時忘了神,腦內(nèi)竟有了一極不敬的想法——

  那些同窗閑暇時愛看的話本子中,寫過半夜誘惑書生的山靈精怪.....

  大約,也不過生就這副模樣吧?

  向來只讀圣賢書的青年回過神來,連忙念了好幾句心經(jīng),方才低著頭走到窗下,躬身道“郡主。”

  “你在作甚?讀書?”

  秦景之跟著他們車隊(duì)走,自然也在同一個旅店住下,不過囊中羞澀,聽說住的是最次的那一等。

  “是,草民每晚都要溫習(xí)功課....”青年低著頭,不敢抬起半分“打擾了郡主,草民罪過,這就——”

  “行了行了,別老動不動就草民草民的,”少女不耐煩道,“本郡主有這么可怕嗎?”

  “草民不敢!不、這,這是.....”

  “那為何你總不敢看本郡主的臉?”

  秦景之的呼吸一滯。

  ....這是不對的,是沒有禮數(shù)的,他曾讀過千百遍的卷宗經(jīng)文上都寫著,當(dāng)守本心。

  可此刻的他卻似著了魔般,隱隱有一股力量,促使著他不自禁地抬起頭去。

  又或許凡間本無魔。

  是他自己.....想再多看看她。

  少女在月下,嘴角漸漸彎起一抹弧度,同他四目相對時,朱唇輕啟道:

  “——是本郡主不漂亮么?”

  咔嚓。

  他好似聽見了破土的聲音,仿佛心中的土壤迸裂,又迅速萌芽出什么事物出來。

  連整顆心都在怦怦直跳,他從未感受過這顆心在胸腔內(nèi)如此劇烈的存在,一片空白的頭腦內(nèi)只剩下了一件事:

  “泛舟柏舟,在水之舟。思君難忍,夜半歌聲!

  ——他的心在為她而跳。

  看青年怔怔癡了的模樣,銀鈴般的笑聲消散在夜色當(dāng)中。待秦景之回過神來之際,那頭頂窗戶已然關(guān)上。

  唯有那少女的幽香,仿佛還縹緲在晚風(fēng)當(dāng)中。

  直至兩炷香后,才漸漸傳來青年離去的腳步聲響。而不再有隱隱的讀書聲道。

  漸行漸遠(yuǎn)。

  白樂關(guān)上窗戶后,就見青兒一臉八卦模樣。她連忙說了兩句本郡主乏了要睡了,方才沒再多費(fèi)口舌同她解釋。

  望舒郡主這臉生得真好,她不過多撩了秦景之兩句,他那臉已經(jīng)紅得跟什么似的,經(jīng)不起逗。

  也是他一介書生太過單純正值,招架不住這種。

  待青兒熄了燈,白樂老老實(shí)實(shí)躺在床上,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做。

  要讓他來做自己面首,走強(qiáng)搶民男、霸王硬上弓的路數(shù)?還是待他科舉做官,走欲罷不能那種......

  ——太徽上仙才學(xué)冠絕九重天庭,想必他投胎轉(zhuǎn)世,這文曲星也當(dāng)常亮吧。

  困意漸漸涌來,白樂閉上雙眼,陷入夢中。

  少女額前一點(diǎn)蓮花漸漸泛出光來,卻無人可知。

  ........

  .............瞧一瞧....看看——

  “瞧一瞧,看一看嘞!”

  人群喧嘩!

  白樂猛地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根本不是旅店的天花板。

  她正身處于某處凡間市集當(dāng)中,眼前是煙火無數(shù),行人匆匆而過,不時有幾位停下來看她。

  有一位少年正在她面前吆喝著。

  少年身形十五六歲的模樣,頭發(fā)在腦后扎一小辮,脖上戴著一紅繩串玉,正向市集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吆喝著道:

  “瞧一瞧,看一看嘞!”少年大聲道,“胡人戲,獅虎雜耍!看的開心賞兩文錢唄!”

  “胡人戲!獅虎雜耍!”

  ......

  少年的吆喝很有效用,四周頓時聚集起不少人來,目光都盯著她瞧。

  白樂整個人都傻了,不懂這是如何情況,直到裙擺忽然被扯了扯,她向下看去。

  “吼!”

  一只白虎正趴在她的右邊,輕輕把頭往她手上靠,像是想要叫她摸摸它。

  而另一只黑獅則在她的左邊,用面前土磨著腳爪。

  少年收了一圈錢,銅板在布兜里響叮當(dāng),引得二尾貓?zhí)饋砣。他熟練地把布兜舉高不讓它碰,一邊推了推白樂說:

  “快上吧!”少年的眉目揚(yáng)了揚(yáng),“今天人挺多,能賺不少!”

  “..........”

  白樂看看他,再看看貓,最后再看看腳底下趴著的白虎黑獅。

  “.....喵喵?旺財?福來?”她有些僵硬道,“你是——”

  少年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來,上下掃過她一眼。最后抬手,往她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

  “怎么,今天錢多高興傻了?”少年皺著眉道,“你自己撿回來的人,你自己不記得了?”

  “這——”

  “還記得你給我起的什么名么?”他盯著她道“——我是旺旺!”

  .....什么,旺旺?

  “你自己說的啊,你說已經(jīng)有財有福,干脆就再跟喵喵湊一對,還能跟旺財做兄弟!”少年見她一臉呆滯模樣,只能晃著她肩膀道“你敢說你不記得了試試!”

  ——記得,記得!她當(dāng)然記得!

  可是....不應(yīng)該?

  四周人群已久久不有動靜已有些躁動,有人喊道“胡人妹子,你還跳不跳啊,不跳退錢!”

  “跳!跳!”白樂下意識喊道。

  她正身著一襲裙擺頭紗,赤足而行,腳踝銀鈴清脆。絕不是望舒郡主該做的打扮。

  而是....胡人的馴獸舞女模樣。

  她腦袋在嗡嗡作響。

  ——白虎黑獅二尾貓,胡人獅虎戲,與她搭伙還慘遭起名“旺旺”的少年.....

  ——這、這是帝君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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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發(fā)電:花花草草也是草

  之后就在愛發(fā)電主更啦,進(jìn)度會比這邊快五六章左右,等那邊到十五六之后再往回搬,等不及的可以去愛發(fā)電支持一下咩

  第十一章已發(fā)愛發(fā)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