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味冬蟲夏草,已經(jīng)是顧竹醫(yī)師祖?zhèn)鞯撵`藥,白樺上哪里再去弄來一顆。
白樺愁得一夜未眠,第二日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頂多了一根白發(fā)。
白得晃眼,觸目驚心。
白樺來到白母的床前侍疾,白母比白樺初見時更蒼老了不少。如今的白母,就像是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身體被疾病所掏空,整個人都缺失了精氣神。
白樺上前跪下,握住了白母的手。
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呢?
蒼老、干枯,瘦得可見骨頭,像是一片早已枯敗的落葉,生命快要走到盡頭。
白樺心里悲愴,跪在地上眼含熱淚道:“娘,我錯了!
“我的傻姑娘,你不用操心娘的病,安心做你的小飯桌吧!卑啄笍姄沃α诵,嘴角微抬時整張臉的皺紋都聚在了一起。
白樺聽了這話,幾乎要泣不成聲。
白樺本以為白母疾病纏身,又潦倒病榻,早已不聞世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卻原來,白母雖然下不了床,對子女的愛卻半分不減,她每天都會向白團和白靈打聽,向每一個過來看望自己的人打聽白樺的現(xiàn)狀。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從古至今都不會變。
有那么一瞬間,白樺覺得自己是這天底下最不孝順的女兒。
自古忠孝難兩全,白樺選擇了救世,她讓亂世之中的村民們都能夠有口飯吃,讓大家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可卻忘了為人子女,本應(yīng)該盡孝。
如今娘親的身體日漸虛弱,拿來續(xù)命的藥材卻沒了影。白樺因為此事愁得日夜不能安睡,卻始終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只能用最傳統(tǒng)的法子——食療。
白毛村食材有限,白樺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殺了只鵝給白母補身體。
這肉類食材眾多,唯有鵝肉最為滋補,能夠補虛益氣,延年益壽,最適合白母這種病弱體虧之人調(diào)理身體【注釋2】。
而大鵝最樸實的做法,便是鐵鍋燉大鵝。
鐵鍋燉的做法能夠最大程度上保留鵝肉的營養(yǎng),讓食用之人能夠獲得最佳的滋補。
于是白樺起鍋燒油,開始做菜。
自家人吃飯沒必要節(jié)儉,更何況是給娘親補身體的食物,絕對不能小氣。白樺沒有猶豫,挖了一大勺豬油,又配合豆油、菜油按照一定比例加入鍋里。
豬油噴香但油膩,豆油醇厚但粗糙,菜油柔滑但乏味。
在白樺的心中,每一種油的口感都截然不同,唯有利用它們各自的長處,才能配出最佳的口感。
白樺按照完美的比例將三種油均勻混合,聞到了預(yù)料之中的靈魂香味。
接下來,便是處理鐵鍋燉大鵝的配菜。
鐵鍋燉大鵝,吃得就是一個大口吃肉、大口吃菜的快樂。
按照上一世時東北人吃鐵鍋燉的豪邁吃法,處理白菜和土豆是不需要切得特別仔細(xì)的。白菜洗凈后簡單地剁上兩刀切成白菜條,土豆去皮后切上幾下切成大塊土豆塊。
土豆塊大而完整,白菜條粗而爽脆,這就是鐵鍋燉大鵝里,與眾不同的配菜方式。
最后便是鐵鍋燉大鵝的重頭戲——大鵝。
白樺將大鵝宰殺去毛后,又去掉了鵝的內(nèi)臟,只保留了新鮮的鵝肉。去掉大鵝的內(nèi)臟不是浪費,是白樺另有妙用。
白樺所用的鵝肉取材于農(nóng)村滿地跑的大笨鵝,這種鵝肉的肉質(zhì)緊實,咀嚼起來相當(dāng)筋道,口感是別的鵝所沒有的。
白樺先將準(zhǔn)備好的鵝肉全部下鍋,加入自制的秘制醬料進行調(diào)味,再加入美味的老湯作為底味,文火慢燉半個時辰。
在出鍋之前,白樺也沒忘了在鐵鍋燉大鵝的鍋壁上貼上一圈餅子。貼在鍋壁上的餅子吸飽了鐵鍋燉大鵝的湯汁,變得醬香入味,非尋常餅子所能及。
煮到鵝肉軟爛而不失筋道,煮到每一絲鵝肉的紋路都充分與醬料和老湯的味道相融合,煮到鵝肉和配菜全都充分入味,這道鐵鍋燉大鵝便算是完成了。
但白樺想做的菜,不只有鐵鍋燉大鵝。
方才預(yù)留的鵝肝,便是白樺今日的第二道菜——香煎鵝肝。
因為食材受限,沒有紅葡萄酒這種常見做法,但只要食材足夠新鮮美味,即便最樸實無華的做法也能夠做出與眾不同的美味。
半個時辰前還生龍活虎滿地跑的鵝的鵝肝,是做香煎鵝肝的絕佳食材。
白樺另起一鍋,在鍋底抹上少許豬油,待豬油融化后,將厚切的鵝肝下入鍋中。先用文火將一面煎至飄香,再翻面,直到每一面都煎得外酥里嫩,此時出鍋,將煎得香噴噴的鵝肝盛出來。
白樺再起一鍋,將一個蘋果對半切開,一半下鍋后熬成蘋果醬,另一半新鮮蘋果切丁備用。
鵝肝雖然口感香醇美味,但脂肪多,吃多了未免過于油膩,味敗后很難繼續(xù)賞味。因此,吃鵝肝需要搭配清新解膩的食物。
白樺將煎好的鵝肝,淋上一層甜蜜清新的蘋果醬,再在鵝肝的一旁碼上一層漂亮的蘋果丁,起到解膩和修飾的雙重作用。
鐵鍋燉大鵝與香煎鵝肝,中西合璧,美味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