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和心靈的雙重摧殘,通常換做是別人哪怕再不舍,也會用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瘉碜屪约横屓,安心投胎,忘卻前塵往事。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阻擋崇禧母親的意志。
她經(jīng)受了那么多苦難,只為讓完好的靈魂回到陽間,陪伴著心心念念的女兒。讓她未來的人生路能少些坎坷。
哪怕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笑話,她也要不枉此行。
最終魂魄化作紅線,從陰間走一遭來到了崇禧身邊。她將幻做另一種形態(tài)來陪伴女兒,讓她再也不受欺凌。
也正是這根紅線救了崇禧一命,賦予她重生且天賦異稟。
崇禧本來對這一世很滿意,對于突如其來的通靈能力,也萬分感激。
她充滿干勁,想讓這世界上和袁江夫婦一樣表里不一的人統(tǒng)統(tǒng)付出代價。
她有著崇高的理想和抱負(fù),但前提是,不能讓媽媽負(fù)重前行。
崇禧問:“我要怎么樣才能找到她?是要再多加功德嗎?”
夭婆婆搖頭:“無論加多少功德,也不可能找到她。知天命但不知己命,這是我們的宿命!
夭婆婆一直講和崇禧有緣分,答應(yīng)崇禧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來找她,能幫忙的她一定會幫。
她還贈予崇禧一個銀質(zhì)鎖,更像是小孩子戴的長命鎖,下方墜著三個銀鈴。
“這個銀鎖你以后隨身帶在身上,”夭婆婆告訴她,“日后如果真能歸還這根紅線,那么這個銀鎖就有大用處了!
晚上,崇禧睡不著。
披上外套坐在亭子里,看細(xì)雨墜落河流,泛起一圈又一圈波瀾。
空氣中彌漫著濕氣,傅裕在這時端來一盞熱茶,驅(qū)散了寒氣。
崇禧神色落寞,傅裕的語氣也變輕:“我?guī)煾杆鋵嵑芟矚g你,你沒來之前,她就講過,只和你有朋友的緣分,卻無師徒緣分!
崇禧微笑:“不是師徒勝似師徒,困擾我這么久的疑問,一來就被解決了!
“阿禧,你覺得這個寨子怎么樣?”
“挺好的,”崇禧抬眼,仰望星空,“風(fēng)清日潔,空氣新鮮,來這里感覺生活節(jié)奏都變慢了!
傅裕問:“你有沒想過,在這里定居呢?”
崇禧眉頭輕皺:“這里?”
“這里不是很好嗎?沒有壓力也沒有勾心斗角,”傅裕起身,倚在紅木欄桿上,“這段時間我也在看你的直播,你每分每秒都沉浸在高強(qiáng)度的世界里,注意力要集中,要為自己的每一句話負(fù)責(zé),這樣不累嗎?”
崇禧平靜道:“喜歡就不累!
“你不靠通靈斂財,這么拼的原因,是不是另有隱情?”
崇禧腦海里浮現(xiàn)出齊世的臉。
很快,她微笑:“的確另有隱情。這就要追溯到幾百年前,我和宿敵那些事,總要有個了結(jié)!
“很危險嗎?需要我的幫助嗎?”
崇禧搖頭:“糾纏了這么多年,該輪到我自己解決。”
崇禧在寨子里住了幾天后,和夭婆婆告別。
再次回到北秋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為社會殘障人士捐款,同時走訪了所有殘障學(xué)校,查詢在那里學(xué)習(xí)過的所有學(xué)生。
如果是親人,那一定能夠有心里感應(yīng)。
崇禧將其中所有能帶動思緒的檔案盡數(shù)收集起來,一家一戶地找。
袁微是遺傳性精神分裂癥。
崇禧來到家里時,正是她的第二人格出現(xiàn)的時候。
“你幾歲?”
“40歲。”
但袁微本人才15歲。
穿著淡粉色長裙,神態(tài)卻盡顯老態(tài)。
這便是精神分裂病人的恐怖之處。第二人格出來時,哪怕年齡、性別相差巨大,也能能神色和行為舉止上一眼看出人物的不同。
40歲的人格腿不舒服,從床上下來需要扶著膝蓋,屈膝走幾步才能完全直起腰。
袁微看向崇禧:“我見過你!
崇禧問:“在什么時候?”
“電視里!
15歲的孩子不愛看通靈綜藝,但40歲的人對此很感興趣,她問崇禧:“能不能幫我把我體內(nèi)的另一個人格殺了!
崇禧蹙眉:“但這個身體就是15歲,她才上初中,你才是多出來的人格!
“那又如何,”40歲的袁微說,“我都沒嫌棄這副幼小的身體。”
崇禧說:“把另一個人叫過來,我來跟她談?wù)劇!?br />
袁微后退兩步,警惕地看著崇禧,搖頭。
崇禧敏銳的察覺到她很害怕,如果是一路追隨自己看過所有節(jié)目的人,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看來她也知道是自己占據(jù)了這個身體。
袁微的父母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袁父說:“微微從出生開始偶爾就看著不對勁,四歲那
年發(fā)現(xiàn)她有暴力傾向,和別人玩得好好的突然咬了對方一口,要么就是掐著人家的脖子罵臟話,我們倆都不說臟話的,不知道她跟誰學(xué)的!
“后來送去特殊學(xué)校干預(yù),在學(xué)校里還不錯,一會回到家大部分時間都是那個40歲的女人!
崇禧將袁微丟失了一縷魂魄這件事告訴了袁父袁母,并為他們留下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