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的匕首能通陰陽兩界,他想一刀了結(jié)他,卻被崇禧制止。
她蹲在它對面:“你為什么哭?”
它抬頭,眉眼稚嫩,竟然是個小孩鬼。
鬼魂沒有回答她,對視一陣傾身:“你……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崇禧不解皺眉:“我該記得你嗎?”
鬼魂搖頭。
“你叫什么?”
“二寶!
“還有大寶?”
“大寶、二寶、三寶、四寶、小寶,和娘親!
“纏著那個男人的是你們的媽媽?”
“嗯,”二寶點頭,“娘親說那個人是我們的爹爹,爹爹投胎了,娘親舍不得!
“你們?yōu)槭裁床煌短ィ俊?br />
“小寶的尸體還沒找到,我們想找到小寶,然后一起投胎。”說完,他含恨看著傅裕,“是她殺了哥哥弟弟妹妹和娘!我要報仇!”
“你應(yīng)該去投胎。”
二寶還想說什么,又止住,他嘆了口氣:“可是那樣就不能和家人們在一起了。”
“一起投胎也不會生在相同的家里。不投胎,你就會永遠記得前生,投胎了,一切前塵往事就都忘記了!
二寶抬眼:“像你一樣,全部都忘記了嗎?”
崇禧疑惑地看它。
二寶擦著墻體起身,左手搭在右手上,拱手彎腰:“我聽你的去投胎,再見!
說完縱身一躍飄出窗外,乘著月色離開。
因為傅裕猛烈的咳嗽聲,崇禧上前檢查,所以沒能聽見二寶離開又返回,趴在窗臺輕輕喊了句:“再見師父!
“她所有的本事都被鬼魂給吞噬了,等再次醒來會忘了最近發(fā)生的一切。”崇禧告訴傅宸。
“你是說,我姐姐她不會通靈了?”
“是,”崇禧點頭,“不僅如此,還會把有關(guān)通靈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凈!
遺憾之后,傅宸還是點了點頭:“沒關(guān)系,只要她好好活著就行!
話畢,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向崇禧的手腕:“那這根紅線……”
“或許,還沒到契機吧,”崇禧說,“反正我還有很多時間,總會解開紅線的秘密。”
傅宸將她送到樓下,崇禧都走了一段路,又聽見他在叫。
夜色彌漫中,他把身后霓虹燈一點點掩蓋,直至站到崇禧面前。高大的身材和俊朗的眉眼在此刻顯得羞赧又尷尬。
他說:“崇禧……我——”
“傅宸!背珈纫徊介_口。
“如果是三個月前,沒參加《詭異》錄制的我看了電視,一定會深深被你的顏值折服。”崇禧平靜地眨了眨眼,說,“但現(xiàn)在不會!
“為什么?”
“因為我的生命里發(fā)生了一個巨大的轉(zhuǎn)折,自那之后我有了使命!
“使命?”
“我想幫助更多人,”崇禧笑說,“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想要成大事就不能被兒女情長困擾。”
傅宸的臉頃刻間失去血色。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告白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殘忍拒絕。
“崇禧,謝謝你的幫助,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隨叫隨到。”
傅宸走了,落寞的背影很快融進月色。
而崇禧則收起了清冷神色,戴上口罩和墨鏡快速走進一家彩票店。
報上一串?dāng)?shù)字后,壓低著嗓子開口:“一萬注。”
彩票店老板以為自己聽錯了:“啥?奪少?”
“一萬!
她走后彩票店老板心疼地摸了摸滾燙的機器,翻了個白眼:“精神!”
第二天傍晚就口吐白沫,捂著心臟被送到醫(yī)院。被抬上擔(dān)架時還喃喃道:“五百億……五百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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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禧足足在酒吧嗨了三天三夜,卡座上擺著的酒幾乎要疊起來。
mc站在臺上,舉著麥克風(fēng)壓聲:“今晚所有光臨北秋酒吧的客人請盡情消費,有神秘人為各位買單。尖叫聲——”
實在熬不住后,崇禧豪氣刷卡買單離開。
到家直接撲在沙發(fā)上,將燈紅酒綠全都拋之腦后,一秒鐘進入夢境。
她沒忘記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神秘人。
可昔日一直苦苦等待她到來的齊世,今天卻背對著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崇禧跌跌撞撞走過去,沒站穩(wěn)就要倒下之前勾住他的脖子。
面對面時,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她看見齊世的臉了!
那張臉是比傅宸更要俊美的五官,劍眉鋒利,雙眸深邃。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鼻梁,優(yōu)美的弧度叫她流連忘返。
“齊世……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你長這樣啊。”
齊世抿了抿唇。
“你再好好看看我?”
崇禧喝了不少酒,能堅持坐著已經(jīng)很厲害了,聽了他的話又湊近,彼此的呼吸打在彼此臉上。
“夠帥!”她豎起大拇指。
齊世無奈,長長嘆了口氣,握住她傾斜的肩膀,語調(diào)難掩委屈:“阿禧,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真奇怪,這幾天怎么總有人問她怎么不記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