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從始至終耷著眉眼,一個眼神也不給,一句話也不說。浴缸里的裊裊水汽升騰而起,使她此刻徹底綻放的美貌如夢似幻。
成沉見她這般模樣,知道她心里對他有氣?v然有心想要彌補(bǔ),也怕再說下去會刺激到她。
他扣好襯衫的扣子,穿戴整齊后,抿了抿唇,心平氣和地走了出去。
此刻,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因?yàn)樗麄儾攀翘焐囊粚,命運(yùn)始終站在他這邊。
成清沒有資格來和他爭。別人也沒有。
她和成清的婚約根本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他只是來糾正這個錯誤。
等到會議結(jié)束,成沉匆匆回到休息室,發(fā)現(xiàn)靈溪還是離開了。
成沉有些失落,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斬草還要除根,眼下他得從成家那邊入手,對她和成清的婚約做切割。
成沉不悅地想:成清如果識趣,就該自己主動退出,不然就因?yàn)樗粋人,讓靈溪擔(dān)負(fù)著華氏覆滅的巨大壓力,于心何安?
成沉自己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他只覺得,如果不是因?yàn)槌汕澹挽`溪早就在一起了,他們青梅竹馬又久別重逢,只會擁有彼此。
眼下他只是略施小計將一切拉回到正軌。
他的溪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會回到他身邊來。
晚間,成沉驅(qū)車回到了成家。
迎面接受到的就是成老爺子的一頓手杖。
他面不改色地受了下來。
見他一臉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愧疚之心。成老爺子冷聲訓(xùn)斥道:“你也是成家的子孫,對自己的嫂子起這樣的心思,比豬狗都不如!你趁早收了手,撤掉對華家的那些指控,我還會既往不咎!
成沉混不吝地笑了,“爺爺,你已經(jīng)老了,這個時代不是你那個稱王稱霸的時代,你這個英雄也遲暮了,連觀念都這么陳腐不堪!我今天會回來,在這里挨你的訓(xùn),是因?yàn)槲沂苓^幾年成家的培養(yǎng),F(xiàn)在你打也打了,我債也還清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靈溪是我的人,從小到大,從生到死都是,別說她和成清只是訂婚,就是結(jié)婚,我也照搶不誤!
成老爺子被他氣得面色發(fā)紫,過了一會才平復(fù)下來,沉聲道:“成沉,你現(xiàn)在是年輕氣盛,只知道賭一口氣而已!誰沒有年輕過?我也是你這個年齡過來的,皮相再美的女人,姿色也會慢慢凋零,等她年華老去,你也不會再鐘情她一人。你本就不是像你哥哥那樣專情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輕漂亮的美女,沒有她還有別人,成清的身體你知道,你就不能成全一次你的親哥哥?”
成沉冷冷道:“你不用推己度人,拿你年輕時的風(fēng)流來類比我!我怎么就不專情了?明確告訴你,這輩子我就只要她一個人!
成老爺子見說不動他,只冷笑道:“你愛人家,可人姑娘卻不是一樣對你。他們會訂婚,是因?yàn)槿A家的姑娘自己選擇了成清。征服一個女人,首先就該得到她的心,你連這一點(diǎn)都做不到,只通過威脅她的家人來得到她,就算真得到了也沒有意義。”
成沉罕見地沒有回應(yīng),成老爺子不再多言,重重哼了一聲,率先走出了書房。
成沉在原地待了會兒,自嘲一笑,差點(diǎn)就著了偏心眼老狐貍的道,他要先得到了才好,日久天長,她的心總會到他這里來。他干嘛急在一時?
踏出書房門時,他毫不意外地在樓梯口看到了成清。
成沉眸色犀利地瞅了這位兄長一眼,直接掠過他,下樓梯。
成清卻在身后叫住了他,“成沉,”
見他步履不停,成清接著道:“我不是來請求你退出的!
成沉這才住了步伐,回過頭,極其不善地盯著他,“應(yīng)該退出的是你!我比你先認(rèn)識她,從她還是個小小的女童,我們就在一起生活。我對她的愛只會比你多,而且我更有能力護(hù)得住她,更能長久地陪著她,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該主動退出!”
成沉說著聲音有了一絲沉郁,“當(dāng)然,公平競爭我也不怕,讓溪溪自己來做選擇好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輸給任何人,包括你。”
成清穿了一件居家的海軍藍(lán)圓領(lǐng)針織衫,襯得膚色異常的白,整個一溫柔俊清的美君子,這模樣直看得成沉心里生出了一絲暗火,他這個哥哥不過就是憑著這副溫柔出塵的皮囊,騙走了她的芳心,太可恨!
成清沒理會他濃濃的敵意,而是清潤溫文地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法照顧她一輩子,所以無論靈溪怎么選擇,我都會尊重她。我現(xiàn)在想說的是,如果你們在一起了,請你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學(xué)會真的去尊重她疼愛她,而不是只考慮你自己的感受。”
成沉心尖一顫,面上卻根本看不出異樣。
他不屑地哼笑一聲:“大哥,我知道怎么照顧我未來的妻子,還輪不到你來指教我。”
說完,成沉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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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華家后,靈溪果然看到了華文啟和華文祿他們回來。
而華理,這一次被打擊得很嚴(yán)重,不想面對靈溪,所以沒有回到老宅這邊。
面對兩個長輩的欲言又止,靈溪和華粵同時選擇了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