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已經(jīng)不會再配合他玩這樣的愛情游戲了。
大殿內(nèi), 筵席已經(jīng)因為蕭溶的回歸而再次熱鬧起來, 他本來就是個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人物, 觥籌交錯之際和各位皇親國戚、機(jī)要大臣們迎來送往,氣氛好不熱烈。
靈溪?dú)w座之后, 傅君珮也隨后進(jìn)了殿,蕭溶舉目看了看他二人, 站起身來向靈溪高舉酒杯道:“太后,臣弟知道您不勝酒力, 此杯臣弟自飲敬您,祝娘娘青春永駐,福澤綿長!
說罷,他一飲而盡,鳳眸灼灼地注視著她,那眸光之深刻連她身旁的蕭清翊都快看不下去了。
皇帝心中不由暗恨,這做張做致的女子真是個妖精,連皇叔回來都被她迷得挪不動目光,蕭溶早晨在郊外還信誓旦旦說要站在自己這邊,如今魂都快要被她勾走了。
這么憤憤地想著,他又不禁暗暗覷向身邊的人,蕭清翊在心里一邊惱恨自己一邊又忍不住觀察她,卻發(fā)現(xiàn)她輕輕撩起云袖,玉手輕執(zhí)酒杯,那姿態(tài)真是說不出的美。他一時間不由看怔了。
靈溪淺笑嫣然,舉起玉杯,“多謝梁王,本宮便祝王爺王妃永結(jié)同心,小世子平安喜樂!
她將杯中之物淺飲了一口,放下酒杯時,只覺得左下首投來的一道目光格外的森冷。
蕭溶輕輕撫摸著小世子的額發(fā),對他柔聲道:“沅熙,你該向太后娘娘磕頭謝恩才對!
才三歲的梁王世子蕭沅熙扭起圓滾滾的小身子,蹬著小短腿跑到殿中間,用脆生生的小奶音給靈溪謝恩,“沅熙多謝太后娘娘!
靈溪示意宮人趕忙將這小男娃扶了起來,又朝他笑著招了招手,“過來,到皇伯母這里來!
蕭沅熙趕忙掙開宮女的手,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到了靈溪面前,兩只大眼睛又好奇又欽慕地望著她,還不忘挨著她的衣袖。
靈溪摸了摸他粉圓的小臉蛋,不覺想起來曾經(jīng)的姜琪,也是這般可愛。
她的眸光中有了一絲柔軟,溫柔地問道,“沅熙真是可愛,你跟皇伯母坐一處好不好?”
“好!”他答得又快又干脆。
靈溪便將他摟到懷里,給他剝起葡萄吃。
蕭清翊看到這一幕,一股無名火蹭的就冒起來了。這飛揚(yáng)跋扈又無恥的女人,今晚裝模作樣,當(dāng)著眾人面做起這副賢良溫柔模樣,真是快叫他看吐了!
更讓他惱火的是,她還從沒對自己這么溫柔細(xì)心過!難道他沒有年幼過嗎?她剛進(jìn)宮的時候他不也才八歲多嗎?為什么他就沒得到過這種待遇!!他真的要活活被這女人氣死了!雙標(biāo),妥妥的雙標(biāo),對皇叔的兒子就做這副溫柔小意,對自己就天天橫眉冷對趾高氣昂!
天下為什么竟有這樣的女人!
一時又憤怒又氣苦,蕭清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冷冷刺道:“太后今晚可轉(zhuǎn)了性了,對待沅熙這般慈愛,呵呵,果然女人老了就是喜歡小孩子!
靈溪聽了,只是抬起眼,瞭了他一下,又不在乎地移開目光,繼續(xù)喂懷里的小仙童吃東西。
倒是小仙童聽了這話不高興了。
他努起嘴,挺著小胸膛,大聲辯駁:“陛下這話不對!太后娘娘是沅熙見過最好看的人,她一點(diǎn)都不老哩!”
蕭清翊臉上掛不住,輕咳一聲:“你還小,不懂這些!
蕭沅熙癟了癟嘴,乖巧地偎依在靈溪懷里,小聲道:“明明是皇帝哥哥不懂。”
靈溪喂了會這小男娃,又聽他說了些童言童語,便讓宮人將他送到他母親江泠月的身邊,小家伙臨走前還依依不舍地望著她。
而靈溪已經(jīng)摸清了這場晚宴在無形中儼然已將眾人分為了兩個流派,一派是蕭溶為首的皇親國戚們,另一派則是傅君珮為首的清流實干們。
二者看似你來我往,實則涇渭分明。以傅君珮為首的六部重臣其中也有與蕭溶交好的,這小部分人介于中立。
所以她要想以太后身份登上帝位,繞不開這兩人。
宴罷,靈溪并未坐轎回去,而是和趙嫣若一起乘著月色散步走了回去,她今日飲了酒,又走路回去,到關(guān)雎宮時已經(jīng)后背有了汗意。
在凈室沐浴時,靈溪的長發(fā)隨意地用根發(fā)簪盤了起來,她靠著木桶,閉目養(yǎng)神,任裊裊升騰的水汽蒸發(fā)到她薄紅的粉面上。
她美艷絕倫的臉在水霧之中更顯其精美,沒有一個角度不是精致到極致,即便是造物主親手雕琢都創(chuàng)造不出這樣的杰作。
靈溪正在養(yǎng)神,便聞到一陣熟悉的杜若香氣。而后一雙溫柔有力的手在她柔白的肩頸處輕輕按捏起來。
她緩緩睜開眼,側(cè)過臉,抬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席云美麗的面龐。
他的目光既熱烈又柔和,無比專注地看著她。
靈溪回過頭,繼續(xù)享受他的服侍。從某種意義上,他現(xiàn)在是她的奴才,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應(yīng)該。
而至于曾經(jīng)許給席云的承諾,能不能兌現(xiàn)她毫不在乎。在蕭溶的剩余價值沒有利用到位之前,靈溪根本不可能會動他。
“姐姐今晚去赴宴,一定見到了梁王吧?”席云低啞的聲音里有一絲小心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