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遙落并未聽清二人聊天的內容,只知道當他推開門的時候,院子里的兩個人皆是一愣,而后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封遙落的方向。
下一秒,容止遠已經召出了長君劍,劍刃出鞘,他下意識的擋在了蕭起云身前,劍指著封遙落,一臉緊張的問道:“你來做什么?”
當年長君和長歌劍被蕭遠帶走以后,容止遠一直沒能找到那兩把劍的下落,直到蕭起云回來后沒幾天,長歌自己化為了人身,一手拖著自己的本體,另一只手拖著長君劍,用自己小小的身軀,努力的將它們帶回了蕭起云身邊。
為此,蕭起云既懵又感動,當場拎了一大袋靈石喂長歌。
畢竟這可是一把能自己長腿跑回來的劍。
至于長君劍,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么,但是在得到了長歌,并且得知蕭起云和容止遠徹底的在一起了以后,他毫不猶豫的直接和容止遠定下了終身的契約,執(zhí)意要當容止遠的配劍一輩子。
蕭起云想不明白,但是能給容止遠搞一個永久的保鏢,蕭起云自然是樂意的。
“我不能來嗎?”封遙落并不是七年來第一次見蕭起云。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年他生辰的時候,無論他身處何處,總是能在周圍看見蕭起云的身影,有時是在吃飯的時候看見蕭起云從客棧門口走過,有時候是在鏟除作惡的妖獸的時候,看見蕭起云從旁邊的小路上走過......
無論他身在何處,每年在他生辰的那一天,封遙落都能看見蕭起云。
這是令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盡管只是擦肩而過,沒有任何交集的相遇。
但是這次卻是封遙落自己主動找上了蕭起云,他越過容止遠滿是敵意的目光,拿出一個被紅綢包裹著的匣子來,放到了蕭起云身邊,冷冷的留下了兩個字,便轉身離開了蕭起云的小院,“賀禮!
那副模樣,就好像多在這里一秒,他都覺得晦氣一般。
封遙落離開以后,蕭起云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又和同樣滿臉迷茫的容止遠四目相對,后者顯然和他一樣懵。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
封遙落突然轉了性子?
還是說...他在這匣子里藏了暗器,自己只要一打開,就會直接命喪當場?
蕭起云凝眸,看著手中的匣子,有些好奇的晃動了兩下,聽見了里面的東西撞動的聲音,越發(fā)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東西了。
但是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何況還是封遙落送來的東西,于是,直到傍晚二人大婚開始舉行的時候,蕭起云都沒再動過封遙落送的盒子。
但是直到二人離開別院的時候,無論旁人怎么勸,容止遠都不肯放下劍,執(zhí)意要帶著劍去拜堂。
他放心不下封遙落。
最后還是蕭起云軟磨硬泡,容止遠才勉強答應將長君劍放到儲物袋里,然后懷揣著儲物袋去拜堂。
二人一路上都沒遇到什么意外,地上的紅綢從他的小院門前一路鋪到了藍霞殿的主殿。鑼鼓喧天,賓客滿座,就在二人并排走過那條路的時候,蕭起云在人群里發(fā)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顏子承。
蕭起云眼前一亮,悄悄地戳了戳容止遠,示意他去看顏子承的方向。
給長闕山的喜帖其實半個月前就已經發(fā)了過去,只不過長闕山卻一直沒有給任何回信,他本以為那邊不會有人來了,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里見到顏子承。
那是不是說,鳳疏齊也來了?
想到這里,蕭起云的目光在人群中打量了好幾圈,但是直到二人進了主殿,蕭起云都沒能看見鳳疏齊,只是隱約聽見有人說長闕山送來的賀禮足足有三十多箱,抬進來的時候,擺足了排場。
二人按著流程,走了一圈繁復又漫長的儀式,上告天地祖宗,下告滿堂賓客,皆是為了向眾人宣告他二人今日結為道侶。
修真界這些年來,男子結為道侶的事并不算稀奇,但師徒戀終究是大忌。
蕭起云早已向整個修真界公開了容止遠是他徒弟的事情,這些年帶著容止遠四處游歷,他二人的關系自然也早就人盡皆知了,只不過是今日公開捅破了這層關系罷了。
但是蕭起云畢竟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淵清玉護短護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小徒弟,更是護的厲害,即便是有人敢在背后說他一句不好,淵清玉知道以后都得連夜一封傳訊丟過去。
傳訊的內容說好聽了是淵清玉要去他們門派,親臨指導,說不好聽了就是淵清玉一個人單挑他們整個門派。
以至于蕭起云和容止遠師徒二人今日大婚,在修真界眾人眼中雖然有悖人倫,但他們終究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的話被淵清玉知道了以后,淵清玉拎著劍,帶著藍霞殿的人連夜單挑整個修真界。
二人的大婚一直進行到拜天地的時候還是正常的,因為長闕山只來了一個顏子承的原因,高堂拜的人便只剩下一個淵清玉了,但是就在二人準備拜淵清玉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當封遙落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正殿門前,準備進去找個角落圍觀一下的時候,不知是誰先發(fā)現了封遙落,然后便有人喊了一聲:“有人搶親來了!”
蕭起云:“......”
容止遠:“......”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全部轉移到了封遙落身上,封遙落也跟在轉身向自己身后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