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翡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里是光彩熠熠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深深地愛著你。
攝人心魄,熱烈坦然。
怎么可能會有人拒絕她的喜歡呢?
偏偏對一個人失去興趣的時候也是如此。
毫無猶豫給予的愛,收回的時候如此讓人措不及防。
江瀾一邊走入會場,一邊在想,是不是自己仿得太差,才讓她難以忍受。
還是她已經對那個人失去興趣,所以連自己這個替代品也不屑一顧。
可惜,并不存在有后一種可能。
孟翡坐在酒水臺的角落,燈光有些許暗了,少了幾分旁人的關注。
江瀾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顯然是聊得開心,連酒保遞過來的酒水只來不及淺抿一口,就隨手放在了桌臺上。
大概是因為舒簡來了。
你知道自己酒量一般,也不敢多喝。
于是就淺淺嘗了一口就不打算再喝,隨便放到旁邊,繼續(xù)和方堯,舒簡兩人聊天。
當年,高一你和她倆才是同班,同屬班主任姚女士手下的心腹大患。
江瀾這種屬于外來人口,對門隔壁班的。
從班里榮譽以及年級排名來說,你倆應該屬于不共戴天的仇敵。
當年要是讓姚女士知道了你追求仇敵,她必然會恨鐵不成鋼地責你一頓——有時間談戀愛,不如用心搞學習!
你突然忍不住腦補叁秒江瀾流淚的樣子,姚女士我這種也算是復仇吧?
正好談到高二時舒簡轉學的事情,方堯問:“你當時怎么走得這么急?第一天說了,第二天就走了!
舒簡長長的睫毛在小射燈的光線里忽閃,“對不起啊。因為家里安排,我也比你們早知道幾個小時。走得太急了,都沒有問你們巧克力好吃嗎?”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略略朝你的方向歪了一下頭,眼睛柔柔地掃了一眼你。
你今天的話格外少,此時更甚,最后拖過來旁邊的酒水又喝了一口。
要不然要怎么掩飾臉紅的原因呢?
夏末秋初,你入學報道。
南方的天氣此時還熱得要命,教室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你打開了風扇最高檔,坐在呼呼大風底下乘涼,也是等著其他人一個個來。
還并未正式開學,你短暫地擁有了一下手機自由。只不過畢竟是在學校,所以當有人出聲的時候,你條件反射就把手機塞進了桌兜里。
是一個容貌精致的男生,皮膚白凈,手里是還沒有折好的遮陽傘,看起來安靜溫雅。
這是你第一次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他笑著和你打招呼,“同學你好!
你慌亂站起來,“……你好!
高二午后,突然下了很大的雨。
于是每個大課間都嘈雜的聲音也安靜了幾分。
你打開每個同學桌上都有的巧克力堅果球——是舒簡臨走前送給所有人的禮物,每人一個,你也是。
一視同仁。
你打開包裝,立馬卻有一張字條。
你立馬站起來,拿起傘就跑到字條上寫的地址。
小亭里,他遞給你一個不起眼的布包,有些重量,卻也不至于讓你拿不住。
他注視你良久,直到你感覺自己臉都紅了,才緊緊地抱了你一下。
你嗅到他身上青草的清香,僵了一下后用力推他。
他也不反抗,就這樣被你推開,“孟翡,我們還會見面的!
上課鈴聲響起,你甚至沒時間問他為什么,只得朝他揮揮手就匆忙跑回教室。
你以為還有時間,再見面卻沒想到已經是今天。
上課的時候,你忍不住偷偷拉開了拉鏈,布包里是兩大盒巧克力,以及一束艷麗的鮮花。
舒簡突然把話頭調轉向了你,“為什么你每次見到我,都不愿意說話呢?”
混蛋,那當然是因為……
“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蹦憔局棺拥牟剂,說出那個所謂的原因。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孟翡,是這樣嗎?”
你回頭——是江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