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要在劇組一直呆到蘇辭洛殺青為止,還要在開啟修羅場時住進劇組訂下的那間酒店里。
為了能一直跟隨在蘇辭洛的身邊,傅成朝憑借著投資人的關系,向導演要了蘇辭洛隔壁的房間。
結果好巧不巧,賀沉就住在蘇辭洛的對面。
一人的針鋒相對和明爭暗斗也從片場內一直持續(xù)到了片場外。
“賀沉?”聽到這個名字的段明硯皺眉,“他誰,怎么還有一個?”
江瀟寧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段明硯“嘖”了聲,“那個蘇辭洛還真麻煩。”
提及蘇辭洛,他又忽得想起什么一般問道,“那男一最近表現(xiàn)得怎么樣了?”
江瀟寧:“……”
他當然清楚段明硯話里的表現(xiàn)指的是哪種表現(xiàn),但他在劇組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因此江瀟寧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憑借著差不多的印象道,“應該是……有在保持。”
好像有撞見幾次對方擠兌蘇辭洛的場景。
“只是保持?”段明硯指節(jié)輕叩了兩下桌面,“找個時間再找一下他的那個金主,跟他說加把勁兒!
江瀟寧:“……”
“之后你不是要去劇組里的酒店嗎?”段明硯思忖了半晌,“之后我有時間的話,陪你一起去。”
盡管扮演的只是一名炮灰,但他也需要維持炮灰在這個世界的人際關系,如果推拒的次數(shù)過多的話容易引起人物的ooc,因此一些必要的場合,段明硯都會去參與。
“好!苯瓰t寧應聲道,沒有異議。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宅在家里。
段明硯則是因為一些無法推拒的聚會,和原身的朋友一同參與。
江瀟寧也獨處了好幾天。
在他和懶散的系統(tǒng)貓呆在家里的期間,片場的劇情也在同步進展。
在偶爾少年兩面之后,賀沉便重新進入了劇組拍攝。
他第一次來只拍攝了一天便急匆匆的走了,這會兒做好了妝造準備開始第一次拍攝的他返回化妝間內拿落下的東西,便聽見里面兩個小姑娘的竊竊私議,“今天那位沒來探班啊!
“誒,是啊,咱們劇組都開工快一個小時了,往常他這會兒都應該在外面了!
“是不是有事耽擱了啊!
“可能吧。”另外一個應聲的女生重重嘆了口氣,“希望今天還能看見他。”
雖然帶著墨鏡,但光是從對方露出的下半臉來看,就能知道他的長相一定不差。更別提對方還是劇組最大的投資人之一了。
導演的稱呼都是“傅總。”
長得好,身份好,人還安靜,光是坐在那里就養(yǎng)眼,偶爾對上視線緊張的沖對方笑了一下,對方還會淺淺彎起嘴角回她一個笑容,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
“我也希望!毕氲,率先提起的那位女生便忍不住小小八卦道,“誒對了,你說他是不是來探班的啊,前一陣子他每天都來,都一直看著片場內的拍攝,你說他是不是認識哪個演員所以天天跑劇組,還是只是來我們劇組看進度的啊!
“看進度的吧。他一直坐在那里,好像挺關心劇組的拍攝。他不是最大的投資人嗎?花了錢的東西當然要認真監(jiān)督了。”另一個女生信誓旦旦道,“一個盡職盡責的霸總。”
盡職盡責的霸總。
聽到至此的賀沉不免失笑。
他不由得回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少年的場景,從那浮現(xiàn)在面上的細微神情便能得知對方在因自己睡覺被撞了個正著而略顯不好意思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把他和“霸總”一字聯(lián)系到一起。
思及至此,他大步跨進了化妝間,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你們是在說傅總嗎?”
宅在家里的江瀟寧并不知道自己在劇組人員里形象是一個安靜禮貌的霸總。
原文里當然不是這樣景象了。
傅成朝幾乎黏在蘇辭洛身上的目光能輕易的讓劇組的每一個工作人員得知對方來此的目的,加之蘇辭洛對其冷淡的態(tài)度,其中的意味便更容易讓人好奇深究。
但是江瀟寧不一樣,他用墨鏡代替了眼神戲,安靜地坐著和自然而然的會讓劇組人員往
整個片場,也只有導演一個心知肚明江瀟寧是為蘇辭洛而來。
兩人之間的事見怪不怪,導演一開始也并未在意,直到后續(xù)的進展與他預想的大相徑庭,導演這才后知后覺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
因為江瀟寧對蘇辭洛似乎……并不在意。
那一次他以為有點什么的話里暗示好像也只是……只是正?床幌氯ヌ狳c了一樣而已。
愛恨糾葛的大戲并沒有發(fā)生?雌饋碚娴闹皇莵砜纯磩〗M的情況如何的樣子。
想到這兒,導演也收回了思緒,繼續(xù)準備即將開始的一天拍攝。離開化妝間時,那兩個聊八卦被抓包的小姑娘已經滿臉通紅,看著賀沉走遠的背影。
“賀老師人真好。一名女生道。
“贊同。另外一名很難不支持。
在聊八卦被抓個正著時一人瞬時一起紅了臉,但她們沒有想到的是,賀沉那一句話似乎只是一次調侃,在打趣完她們一人之后,還跟她們多說了一會兒話,走時還不忘道別順便向兩人感激了一下這次的妝造。
“謝謝你們,辛苦了。
這么一個溫和紳士,彬彬有禮的穩(wěn)重英俊的成年男性,真的很難讓人不愛。
“不過我的心還是傅總;òV完賀沉的女生又信誓旦旦道,“賀老師我也喜歡,但是我……
“有且只有唯一真愛是吧?身旁女生打趣道,又開始督促,“走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干活去了。
在即將開拍的時候,賀沉便早早在片場內等候了,他甚至找到了自己的站位,只等著攝影,燈光等其他的一切準備就緒,和導演的一聲“action。
即便在幾日前忙著趕通告,賀沉也不忘在抽空背臺詞,因此他對自己飾演角色不能說有十全的把握,也有及格線以上的信心。
和他演對手戲的正是蘇辭洛,賀沉對他有一些印象,隱約記得對方出演過幾部口碑不錯的小成本網劇。
但也只是一點印象而已。
這一早上的拍攝比預想中的快了許多,和他對戲的青年絕大部分時候也是一條過,賀沉因此輕松完成了一早上的任務。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自己想找一個沒什么人的角落休息一會兒時,不巧遇見了早上和他對戲的青年。
對方坐在休息間的長椅上,頭倚靠著墻壁,一副疲憊的模樣。
哪怕對方臉上此刻帶妝,賀沉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青年的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
“你還好嗎?他溫聲問道,“需要我?guī)兔幔?br />
低沉溫和的男聲傳自耳畔,蘇辭洛這才意識到有人走了過來。
他眼下的情況其實并不容樂觀。
從起床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頭部的昏昏沉沉,但即便如此,疲憊不堪的他仍然完成了早上的拍攝。
可昏沉感并沒有因此消失,他愈加感覺頭痛,意識到原因或許出于前一天過長的水中戲份,蘇辭洛拖著沉重的身軀一個人來到無人的角落里休息。
沒想到有人來了。
并不想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蘇辭洛強撐著從位置上站起,“我沒事。
沒事,是拒絕的意思。
賀沉了然。
他并不喜歡與人共同一個休息室,眼下這個休息室里有人,賀沉自然而然的轉身,準備離去。
第44章 關于綠色這件事(十七)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
“咚!”
賀沉腳步一停,他轉身,“你……”
余下的話被盡數(shù)吞入喉中,因為前一刻還在與他交談的青年,此時正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似陷入了昏迷當中。
頓了半晌,賀沉走近,既而彎下了腰身,半蹲在對方的身前,試著去探了探對方的額頭。
灼熱的溫度像是要燙傷他的手心,賀沉收回了手。
果然是高燒。
他的目光落至蘇辭洛的臉上。
長長羽睫落在眼簾處投下淺淺的影子,哪怕此刻對方雙目緊閉,他也能從那蹙起的眉頭上看出青年的極度難受。
應該是病了有一段時間。
但今早他與對方對戲時,并沒有看出青年絲毫的異樣。
高燒之下也堅持著無可挑剔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直到昏迷的前一刻都還在強忍著難受,這樣一個脆弱堅韌的青年,按理說應該極其容易的讓人動容。
只是……像是思及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賀沉的眸色頃刻間暗了下去。
蘇辭洛睜開眼之際,撞入視野中的便是雪白的一片。
他的意識還有續(xù)些許混沌,但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的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他在劇組拍戲,然后覺得難受……
“醒了?”低沉溫潤的嗓音傳入耳中,蘇辭洛側過頭,便看見了守在病床前的英俊男人。
詫異又了然的同時他干啞著嗓子出聲,“賀沉……”
他是知道賀沉的,在與對方一起拍攝之前。
與其說是知道,不然說是,娛樂圈內,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賀沉。
資歷深厚的老人會不知道剛出道不久的流量小生,新出道的小明星也會不認識獲得過各種獎項的前輩,但賀沉,絕對不會有人不認識。
對方不但是影視界的神話,更是娛樂圈內的傳奇。
他說著,既而試著坐了起身,只是一動,他的身上無一處不傳來酸痛感。
“是我。”賀沉笑了笑,“我剛走出房間你就倒下去了,我嚇了一大跳!
想到昏迷前的景象,蘇辭洛抿了抿嘴,“抱歉。”
話落之后,因賀沉沒有再回話,病房內便安靜了好一會兒。
長期靜謐的氛圍容易讓人不適,略感不適的蘇辭洛在無言了一會兒道,“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嗎?”剛一說完,意識到自己出口的話語的蘇辭洛當下尷尬了起來,他又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好,只能抿著嘴不出聲。
賀沉果不其然又笑了,“當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