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江瀟寧已經(jīng)出了電梯,來到了六樓。
相交于酒店老板心下為他的各種擔(dān)憂和顧慮,江瀟寧仍是沒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來到607房門前,拿著老板塞給他的備用房卡在感應(yīng)區(qū)滴了聲,打開了門。
普通房間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站在門前時江瀟寧便隱約聽到了房間里的一些動靜,這會兒打開了門,全景一覽無余的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
“你們在做什么?”江瀟寧靜靜得站在門口,并未踏入,他的嗓音如同和他的神情無二致,如遠(yuǎn)山靜水,聽不出半點(diǎn)波瀾。
按理說此刻的傅成朝應(yīng)該是紅著眼睛怒聲質(zhì)問,但江瀟寧的反應(yīng)也不ooc。
憤怒是失望的表現(xiàn)之一,但同時,在不可置信,被背叛的怒火以及錐心的刺痛一同涌上心尖,人也很容易進(jìn)入情感隔離的狀態(tài)。
這樣的背叛對傅成朝來說絕對是重大的打擊,因此江瀟寧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的表現(xiàn)也很合理。
盡管他是真的沒有什么感覺的在念臺詞。
自走廊上便能聽得見喘息聲也這一刻猛然頓住,時間好像停滯了一樣,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瞬時被按下了暫停鍵。
“……成……成朝……”
在看見江瀟寧的那一刻,蘇辭洛面色慘白,連帶著嘴上也無一絲血色,他的血液在頃刻間停止流動了一樣,手腳發(fā)涼,瞳孔也因驚懼猛地一縮。
也不知多了多久,蘇辭洛才找到了自己聲音,從喉嚨里干澀的擠出幾個字,“我……”
他被成朝看見了,以這樣被別人壓在身下的姿態(tài)。
蘇辭洛一個激靈,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錢楠佑。
錢楠佑被推得錯不及防,摔在了床的另一側(cè)上,蘇辭洛慌慌張張的從床上下來,卻一個不慎平地摔了一下,他的膝蓋因此重重磕在了桌角上,但再劇烈的疼痛都抵不過眼下他內(nèi)心的慌亂和無措。
蘇辭洛干巴巴的解釋,“成朝,我……”
“這就是你半年多來連和我接吻都不愿意的原因嗎?”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江瀟寧便率先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這半年才一直不讓我碰,是嗎?”
蘇辭洛的臉色更白了。
“原來并不是出于心理障礙的反應(yīng)。”江瀟寧繼續(xù)道,“是為了給你的前男友守身如玉啊!
“這半年,你對我的態(tài)度才一直這么冷淡,哪怕我們交往后也沒有絲毫的改變,都是有原因的,蘇辭洛。”
越到最后,他的聲音便愈加冷冽,更是連名帶姓的喊了一遍蘇辭樓,冰冷的語氣里不見一絲溫度。
蘇辭洛的身上更冷了,他站在江瀟寧的身前,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清晰可見,“成朝,我……你聽我解釋……”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碰江瀟寧,卻被對方側(cè)身避開,“別碰我,臟!
蘇辭洛陡然怔在了原地,他什么都沒chuan,渾身發(fā)顫,“你……你聽我解釋……成……成朝……”
“聽你和你前男友剛剛在床上的解釋嗎?”江瀟寧冷聲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們結(jié)束了,蘇辭洛,你可以和你的前男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以及……”
他頓了頓,“蘇辭洛,你真讓我惡心!
說完最后一句,江瀟寧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大腦一片空白的蘇辭洛呆滯在原地以及他那個突然被撞破養(yǎng)胃了的前男友。
從電梯里出來,江瀟寧便看見了還在大堂里替他憂心的酒店老板。
“傅哥,這么快就下來了?”
不到十分鐘便從樓上下來的江瀟寧讓在大堂內(nèi)來回徘徊的酒店老板有些訝異,他本能問道,“你還好嗎?傅哥?”
“我沒事!苯瓰t寧淺聲道,“今天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時告訴我,我到現(xiàn)在都還可能被蒙在鼓里,是我識人不清。”
他這一番話,無異于肯定了酒店老板的猜測。
“傅哥!本频昀习逡姶松钗艘豢跉猓拔椰F(xiàn)在說這話可能有點(diǎn)馬后炮,但我其實(shí)早就想說了!
他把多日來憋在心里的郁結(jié)全部說了出來,“你條件這么好要什么樣的沒有,怎么偏偏看上那個蘇辭洛了?跟你在一起前就算了,跟你在一起后還天天擺出個不愿意的冷臉,就上回傅哥你讓我們幾個朋友更他見一面那會兒!
“我知道,我就一賓館老板,要不是傅哥當(dāng)初你幫我一把我這店早就破產(chǎn)了,能干到現(xiàn)在也多虧了傅哥你,本來沒什么資格說什么話。”
“可就見面那會兒,他也一直全程冷著臉,什么話不說。那會兒酒也沒喝,煙也沒抽,光喝茶,可他那一杯放涼了多少次,每次涼了傅哥你就給他倒掉,又續(xù)上。當(dāng)時我就覺得這人不怎么樣,性子直也不這么直的吧……我們倒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傅哥你就……”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這些劇情都是原文中沒有寫出來的。因當(dāng)時傅成朝幾近崩潰,只簡單的和酒店老板說了聲便走了沒有像江瀟寧這樣留了一小會兒便沒有了酒店老板說的這些話了。
他大概不知道傅成朝后面還要追妻一股腦兒的把對蘇辭洛的不滿抖了個干凈。
“嗯我知道!苯瓰t寧最終還是止住了話題“我先回去了!
“好傅哥!本频昀习逡仓棺×嗽丛床粩嗟脑掝^
跟江瀟寧道了別。
在離去之后系統(tǒng)貓頗有感慨【宿主傅成朝的朋友里也就這個有點(diǎn)良心了剩下一個兩個的全都歪屁股到了蘇辭洛那邊!
“嗯。”
回到別墅江瀟寧便準(zhǔn)備開始宅在家里的生活。
原文中的傅成朝也是在家昏昏沉沉了兩天直到蘇辭洛找上門想要解釋。
不過這會兒離下個劇情還有一些時間。
等日暮黃昏天色暗沉江瀟寧窩在沙發(fā)上水晶燈映在落地窗上反射著冷白調(diào)的燈光。
已經(jīng)深秋夜間已經(jīng)有感絲絲涼意江瀟寧捧著杯子冒著熱氣的紅茶溫?zé)崃耸中摹?br />
暖意融融。
是溫馨又美好的景象如果不是同樣在一旁喝茶的系統(tǒng)貓突然說【宿主段明硯也來了!
江瀟寧一下子轉(zhuǎn)過頭看它。
同一時刻薩摩耶顯得格外深沉。
按理說段明硯應(yīng)該去是另外的世界的。
那但是按理。要是這個世界什么都按理的話。
薩摩耶咬了一口餅。
它就不會在這里了。
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薩摩耶望天看著夜色愈加讓人捉摸不透。
什么時候去碼頭整點(diǎn)薯?xiàng)l呢?
不今天好像就可以整點(diǎn)薯?xiàng)l。
薩摩耶想段明硯的聲音隨即傳過來了“我看看這個世界的要扮演的角色和劇情!
薩摩耶隨手一遞。
“什么?”掃完一遍的段明硯眉宇緊鎖“一個在酒吧調(diào)戲蘇辭洛然后被他的好友打了一拳的炮灰npc?”!
第30章 關(guān)于綠色這件事(三)
“換個。”
段明硯隨手一扔,讓薩摩耶接住了劇本,“不要挨揍的!
薩摩耶掏了一陣子,劇本庫里空蕩蕩的,它搖了搖頭,【沒有了!
【這個世界只剩這個了,如果不扮演這個角色只能去其他的世界了!
只剩這個……
段明硯心里掙扎了一會兒。
也就一拳的事,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和準(zhǔn)備,他還是把劇本拿了回來,瀏覽了一遍角色的詳細(xì)身份信息。
還行,不算很差。雖然是個成天在酒吧里鬼混的精神小伙,但家里意外的有點(diǎn)小錢,只不過這點(diǎn)小錢在隨著他被打的那一拳一起遠(yuǎn)遠(yuǎn)得飄得無影無蹤了。
畢竟像這樣得罪了主角受的炮灰npc,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廢物。
段明硯暗罵一聲。
被打一拳還能落得個這么慘的地步,一看就是平日里欺軟怕硬,慫的要死的蠢貨。
而那一段劇情的詳細(xì)描寫也證實(shí)了段明硯所說的話。
那個炮灰npc先是虛張聲勢,聲稱自己是什么人什么人,在得知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之后,捂著臉痛哭流涕,又扇了自己兩巴掌后跪地求饒,但都沒保住他家里的那點(diǎn)小錢。
沒用的東西。
挨了一拳還能這么慫。
看他之后不把他訛死,甜美的。
再說這一次的角色家境只能稱得上是一般,他正好可以靠著訛人發(fā)家致富。
訛完人他就去找瀟瀟。
想到江瀟寧,他的心情瞬間多云轉(zhuǎn)晴。
“怎么樣!彼麊査_摩耶,“聯(lián)系上瀟瀟的系統(tǒng)了嗎?”
薩摩耶豎起的耳尖動了動,【被屏蔽了,宿主!
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急轉(zhuǎn)直下的段明硯晴天霹靂,他停了一會兒后驚聲道,“什么?!”
薩摩耶鎮(zhèn)定自若的又咬了一口餅。
人生,就是這么的反復(fù)無常。
毛茸茸的狗子如是想。
在段明硯晴轉(zhuǎn)暴雨的時刻,蘇辭洛的一顆心也同樣跌倒了谷底。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酒店的,只記得自己渾身哆嗦得把衣服穿好,試著給傅成朝打電話,發(fā)消息?蔁o論是微信里顯示著紅色感嘆號的信息,還是電話那頭無數(shù)次傳來的“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冰冷聲調(diào),無一不在顯示著一個他極為抗拒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的現(xiàn)實(shí)。
他被拉黑了,包括各個社交軟件和平臺。
天色不知道何時暗了下來。
午后余留的最后一絲暖意在此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秋夜的涼意雖不刺骨,但隨風(fēng)拂來之際也足夠讓人的肌膚感受到絲絲冰冷。
蘇辭洛穿著一件單衣走在路邊,心中如墜冰窟的寒意勝過夜間的襲來的陣陣?yán)滟?br />
路邊的燈發(fā)出昏暗的光,映在底下的水洼中,像一盞搖晃的小橘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