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羿揚起眉梢:“真的嗎?”
沉晨:“當(dāng)然是真的。”
想必任誰聽到甩了他的前女友跟他的前前女友在一起了,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白羿:“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笑著笑著,白羿余光里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朝這里走來:“喲,老顧終于舍得回來了!
沉晨也點頭:“哦,看來顧總的飛行模式關(guān)閉了。”
顧之羲步子邁得很慢,兩人主動迎了上去。
白羿抱怨:“你說你,大白天的,沒事兒開什么飛行模式!
顧之羲:“……”
他徐徐看向沉晨,她倏地抬頭望天。
“下次你……”白羿停下了話音:“這什么玩意兒?”
說著,他從顧之羲頭頂拿下了片葉子。
顧之羲看著那片葉子,面若冰霜。
想想十級狂風(fēng)也不過讓他無法平衡站立,但剛才那股妖風(fēng),居然把他刮到直接飛起來,關(guān)鍵是還只針對他一個,連草皮都完好無損。
沉晨依舊保持著望天的姿勢,在心底與系統(tǒng)對話:“奧奧,果然吹風(fēng)真的能讓人變冷靜,看霸總現(xiàn)在,多冷!
系統(tǒng):“是的呢!
白羿并不知曉里頭的彎彎繞繞,看了看表:“行了,也差不多該吃午飯了,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午餐是馮汾做東,他坐主位。
其余幾人正要落座,他突然朝沉晨招了招手:“小晨,剛才那個什么視頻……”
沉晨接話:“測評視頻!
“哎對,測評,不是還沒看完呢嗎,你坐過來,咱倆繼續(xù)看!
沉晨小步挪了過去。
在座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馮汾對人這么和顏悅色。
白羿拍了拍顧之羲,“嘖,老顧,我看馮汾這態(tài)度,都快把小助理當(dāng)親孫女了。你可真是撿到寶了!
顧之羲深深看了一眼沉晨。
另一邊,幾個實習(xí)生早上碰面的時候拉了群,整個上午各自都在熟悉新環(huán)境,與領(lǐng)導(dǎo)磨合,跟項目,群里沒什么動靜。
吃過了午飯,群里才熱鬧了起來。
沉晨看了看,主要是個叫佟雪的女生在說話,看樣子性格很活潑。
她往上劃了劃消息,佟雪在感嘆公司的茶歇。
佟雪:朝云好豪啊,定的神意的下午茶,他家超貴,最小最簡單的菠蘿包,也就我半個拳頭大吧,都賣到49一個。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只有沉晨因為還在外面,沒有回復(fù),幾人還不知道她跟著顧之羲出了外勤。
正惋惜著沒吃到奇貴的下午茶,突然看到薛力@了她。
薛力:@沉晨,在嗎?我看你一直沒在群里說話。
沉晨回了個:在的。
薛力:好,既然大家都在,那我有個提議,是我上午參加項目kick off會的時候想到的,咱們每天下班之后也搞個內(nèi)部的實習(xí)生會議怎么樣?每個人輪流發(fā)言,可以交流一下這一天的工作經(jīng)驗和感想。畢竟在朝云實習(xí)難得,得把握住每一次進步的機會,雖然大家有一定的競爭關(guān)系,但也不要藏私。
群里一時無人應(yīng)答。
沉晨讀完,長按剛才發(fā)出的那條“在的”。
【沉晨撤回了一條消息】
其余幾人看著屏幕上的消息,一致低下頭,憋著笑。
見顧之羲回來了,沉晨放下手機:“顧總,咱們現(xiàn)在回公司?”
“嗯。”
走之前,馮汾還給沉晨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約定好了回頭實地考察養(yǎng)老院。
其實沉晨后來已經(jīng)意識到,像馮汾這樣的人,哪里需要住什么普通養(yǎng)老院,找個山清水秀度假村里的療養(yǎng)院,享受一對一vip服務(wù),根本不難。
不過她還是笑著應(yīng)下了。
白羿因為沉晨的那句印象深刻,對她好感度極高,離開前還在依依不舍地跟他說再見:“下次我去你們公司看你!
顧之羲瞥一眼兩人,先坐上車,醞釀了一會兒。
妖風(fēng)的事還橫在他心頭。
剛才吃飯的時候人多,現(xiàn)在處在密閉的空間里,終于有機會試探了。
沉晨結(jié)束了告別語,也終于上車了。
他看向一臉愉快的沉晨,沉沉開口:“你在球場的時候,是不是看到我……”
顧之羲一頓。
飛走了這三個字,實在難以啟齒。
沉晨扭過頭:“看到什么?”
他一字一頓說:“我被風(fēng)吹起來!
沉晨眨著清澈的大眼睛:“您也知道的,我當(dāng)時蹲下系鞋帶了。”
顧之羲的目光從她臉上一寸寸地逡巡。
看不出絲毫破綻。
沉晨確實沒說謊,當(dāng)時與他對視過后,她就蹲了下來,系了長達五分鐘的鞋帶。
顧之羲換了個問題:“為什么說我……開了飛行模式?”
用如此雙關(guān)的詞,他很難不懷疑。
沉晨四兩撥千斤:“當(dāng)時白總說您的電話打不通,我就覺得應(yīng)該是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否則以您的嚴謹,一定不會錯過任何一個重要的電話的!表槺闩牧笋R屁。
迄今為止,沉晨的說辭都能說得通。
還有一樣,在他飛走的那段時間,白羿應(yīng)該跟沉晨聊了不短的天,但看他的神色沒有任何異樣,應(yīng)該并未遭遇跟他一樣詭奇的事。
顧之羲緩緩闔上眼,敲了下膝蓋。
自他十歲之后,就再沒經(jīng)歷過這么有針對性的暗鯊行動了。
沉晨與顧之羲回到公司之后,他就帶著八個特助去樓下開會了,走之前,蔣棱還記得給沉晨安排了活,讓她整理一疊文件,好了后送到樓下。
文件在桌上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沉晨弄了好幾個小時。
送文件的部門剛好是實習(xí)生所在的部門之一,沉晨遇見了叫鐘伽琪的那個,正跟佟雪說話。
“哎,是沉晨?快過來。”佟雪眼尖看見了她,很是熱情地沖她招手。
沉晨不解她的熱情從何而來,但還是笑著打了聲招呼。
佟雪:“你現(xiàn)在忙嗎?”
沉晨搖了搖頭。
“那咱們來交流一下!辟⊙┪⑿Γ骸捌邆人里,就我們?nèi)齻是女生,我還是特地跑到樓上來找的伽琪!
說著,佟雪就帶著兩人走進了沒有攝像頭的樓梯間,又將身上的耳麥關(guān)掉。
沉晨慢了一步:“這樣可以嗎?”
佟雪:“可以可以,我問過節(jié)目組了,不超過十分鐘就行!
“主要是再不吐槽薛力,我就憋不住了!
佟雪跟薛力選的是同一個部門的助理。
沉晨看著自己的手被她握。骸俺脸,我太佩服你了,你都不知道你撤回‘在’那個字的時候,薛力的表情有多差哈哈哈,真是給我出了口惡氣。”
“就這薛力,你們知道嗎,早上見薛總的時候,我本來走在前面的,結(jié)果他直接擠開我,上來就是:‘您好薛總,咱倆是本家哈哈,太有緣了!
佟雪邊說邊模仿他的動作,“都給我撞門上了,疼死了!
鐘伽琪和沉晨忙問:“嚴重嗎?”
“倒是不嚴重,主要是不爽!
“這也就算了,還有呢,本來給我倆各分配了一個項目跟,兩個項目的標的其實差不多,我的那個標的要稍微高一點點,然后他去了趟薛總辦公室,不知道跟他說了什么,回來就跟我說交換項目!
佟雪嘚吧嘚說了五分鐘,才緩了口氣:“學(xué)歷真的不能代表人品!
鐘伽琪深表同情,但也只能拍拍她的頭:“沒辦法,老板肯定都喜歡這種積極主動的人。”
佟雪:“我也知道,所以看到沉晨膈應(yīng)他我高興。”
“哦對了,薛力還在那里陰陽怪氣,說沉晨抱大腿,當(dāng)顧總助理是不懷好意。雖然沒有蠢到指名道姓,但那個指向性,太明顯了。”佟雪憤憤不平地控訴。
“其實我覺得你挺慘的,我早上聽其他人說,顧總對手下員工要求很高,毫不留情,不好相處的!
沉晨想了想:“是有點兒,不過沒關(guān)系,挺快樂的!
“?”
十分鐘差不多到了。
年輕女孩的友誼來得很快,三人之間又沒有競爭關(guān)系,吐槽完之后,彼此也都親近了不少。
重新打開耳麥,三人平靜地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大會議室的門開了,一行人走了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顧之羲跟他的特助們。
看來是會議開完了。
顧之羲走在中間,正側(cè)頭對身旁的人說著什么,他左右兩邊各走著四個特助,只稍落后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