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遇躺在床上,不敢用嘴大聲喘氣,胸口起伏很大:“你還沒射。”
周巍搖搖頭。
隨他吧,林明遇沒再問他,扣起襯衫扣子,起身干脆一股腦把衣服放進(jìn)箱子里:“拿回家慢慢選吧!
周巍打開了臥室的鎖。
林明遇父母走了過來,還好周巍剛才沒射,要不然臥室里的味道肯定散不掉的。
“那這么多夏裝回去做什么?”
“放這里也是放著啊!
“你們要旅游?休年假啦?”林母對著周巍問。
周巍沒開口,林明遇就接過話:“不是旅游。”
“不是旅游你拿這么多衣服回去做什么?”
林明遇停住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箱子里堆衣服:“我要去新加坡工作了。”
林父有些不解:“你們單位還要去新加坡出差。啃聵I(yè)務(wù)?我們不去不行嗎?太遠(yuǎn)了!
“你是不是辭職了?”
林母直接問道。
“嗯!
林明遇已經(jīng)塞了滿滿兩大箱,想往外走了。
“周巍,她辭職你知道嗎?”
林明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她有想過母親會指責(zé)她,甚至罵她,沒想到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問周巍自己的事情。
她還沒死?不用丈夫全權(quán)代理吧。
“你問他做什么?”
林母很明顯忍著怒火:“你們兩個有一個明白事,就不能讓你辭職!你辭職之前怎么沒和我們商量!”
“我都快叁十了,想去哪里工作還用和你們商量嗎,而且現(xiàn)在也告訴你們我要出國工作了!”
總之吵了很久。
到家的時候,林明遇把箱子扔在客廳,洗漱了一下就到床上躺著了。
周巍能看見她眼眶紅紅的,沒有看手機(jī),側(cè)身躺著,手上輕柔的撫摸小貓的毛,帶著一點(diǎn)輕微的哭腔:“之前還說要回家過生日的。”
其實(shí)他一早就知道,回來肯定是這個樣子的,因?yàn)槠鋵?shí)幾乎每次去林明遇家,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除非周巍做了什么幫襯林家的事,否則不是在催婚,就是在催林明遇工作想辦法晉升,總是鬧的不愉快。
“在家過吧。”周巍坐在林明遇旁邊,用指腹擦林明遇眼角滲出來的淚。
林明遇想起來母親在吵架時說的“你走了周巍自己在國內(nèi)怎么辦?”
是啊,怎么辦呢?
林明遇握住他的手:“你如果覺得…我在國外太久…不如我們就先分開吧!
分開?
是離婚的意思嗎?
“你不用不好意思提,如果覺得這樣的婚姻持續(xù)沒什么意義的話,我們就在出國之前把離婚證辦了。”
為什么?
周巍的大腦無法接受這樣不成邏輯的因果關(guān)系,她出國了就要離婚?沒有這樣的道理。
“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林明遇搖搖頭,松開了周巍的手:“你考慮一下!
“新加坡過年也要放假的吧!
林明遇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會放幾天!
“我去新加坡接你回來過年!
她總以為自己去了國外之后,可能叁年五載才能回家,實(shí)際上一月份剛出國,二月中旬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她看起來很累,周巍幫她掖好被子:“睡吧!
周巍到書房呆了一會兒。
他睡不著,翻出了和林明遇的婚紗照。
禮服的款式很簡單,周巍還記得當(dāng)時選禮服的時候,他特意空出了叁天的時間陪林明遇選,但遇上的禮服,好像是林明遇試的第叁套。
前兩套都過于浮夸,試到了第叁套的時候,是很簡潔的版型,她照著鏡子左右看了一下,最后決定就要這套。
他當(dāng)時有些不知所措,告訴林明遇,自己不著急的,可以慢慢挑。
她沒什么所謂的樣子:“這套不錯,你不喜歡嗎?”
他哪里懂什么服裝設(shè)計(jì):“你喜歡就好!
店員很少接待這么爽快的顧客,立馬帶著林明遇去簽字交錢。
周巍看著她走去前臺的背影,很想問問她,如果今天陪你來選禮服的是許岸,你們會試很多套吧。
但就像林明遇沒什么所謂的態(tài)度一樣,沒所謂了,周巍想,他們當(dāng)時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就像林明遇的眾多前男友一樣,許岸也被添加了進(jìn)去,以后不會再有新的人了。
他希望如此。
婚姻是反人類的,周巍一直知道。
老夫少妻的組合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周巍知道父母的感情不像其他家庭那么和諧。但當(dāng)他親眼目睹父親帶女人回家的時候,還是受到了強(qiáng)烈的震撼。
那個女人甚至比他的母親還要小。
但他沒有來得及和母親開口,就已經(jīng)撞見了母親的奸情。
是和那個司機(jī)嗎?周巍看不清了。
強(qiáng)大的孤獨(dú)感籠罩在他的身上,他從小就因?yàn)楦赣H的教育沉默寡言,后來更甚。
他知道婚姻無法完全束縛人類的行為舉止,卻可以讓兩個人在圈套內(nèi)小心行動,強(qiáng)大的利益關(guān)系纏繞在夫妻二人的身上,誰也無法從中跳出去,不然父母為什么會不離婚呢?
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忐忑,是在向林明遇求婚的瞬間。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了解到婚姻的本質(zhì),他不十分清楚林明遇是否了解,但是她同意了。
他們像上億名情侶一樣宣誓,建立家庭,維護(hù)兩方關(guān)系。他有一瞬間認(rèn)為,也許他的婚姻,只是將兩個人聯(lián)系到一起,并沒有起到束縛人的作用。
畢竟束縛人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起一點(diǎn)作用了吧。
他想到林明遇同學(xué)聚會第二天回來的那晚紅腫的陰蒂,想到了她和許岸一前一后從酒吧出來的那一幕,她的走路姿勢是那么奇怪。
他有些自虐的想,她和許岸都用了什么姿勢?她有給他口過嗎,在酒吧衛(wèi)生間里怎么搞的,她的陰蒂為什么會腫得那么厲害?他們做愛的時候,林明遇會不會想到自己?高潮的時候會不會愧疚,潮吹的時候會不會懺悔?
周巍不自覺的點(diǎn)燃了一只煙。
林明遇離職的那天晚上,自己會不會逼問的太過分?
可是沒辦法,他想,他不介意她在外面亂搞,但是許岸剛和她重逢,她就要跟著一起去新加坡,周巍甚至不確定,他和林明遇的五周年紀(jì)念日,是否還有必要一起慶祝。
一定會的,就像相安無事的前幾年一樣,只要他們不離婚,他都會在結(jié)婚周年的紀(jì)念上為妻子送上禮物,然后他們一起到臥室里接吻、做愛。
他不會告訴林明遇自己知道所有的事情,周巍長長的吸了一口煙。
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