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生間的門被推開了,同桌的兩個男性好友結(jié)伴來廁所抽煙,林明遇手撐在許岸的胸口,有力推了他一下。
她有苦說不出,想罵他又怕被發(fā)現(xiàn),只好撇過頭去,嘴上的口紅已經(jīng)全都花掉了。
許岸伸出手,手指擦拭她的嘴唇,手掌摩挲著她的臉,并不十分在意林明遇有沒有看著他。
“許岸跑哪去了?”外面的同學開口。
另一個同學接著話茬:“不知道,說起來他,聽說他這次回國之后,過一陣和學姐一起去新加坡工作!
“哦?”另一個男同學好奇了起來,“你是說學姐和許岸…?”
“不是不是,他倆就朋友關(guān)系,聽學姐說是英國總公司那邊外派的。沒看見學姐這陣子還發(fā)推文招人呢嗎?”
“我看待遇是不錯,哎呀可惜新加坡太遠了,不然讓學姐內(nèi)推一下也不錯!
“都快三十了,誰還會再換個國家折騰啊!
兩個人抽完煙,一前一后的離開了衛(wèi)生間。
林明遇拉著許岸的胳膊,狠狠甩開他的手,氣沖沖的走出了衛(wèi)生間。
她還以為自己出去沒人發(fā)現(xiàn),剛回到座位上,路露就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說:“和許岸跑哪去了?”
林明遇嚇一跳,連掩飾都忘了:“你怎么知道?”
路露看著林明遇花了的口紅和微紅的臉:“你一看就有奸情剛發(fā)生?”
林明遇臉更紅了起來,想反駁都無從開口——不然剛才被親的時候怎么不報警?最少也要給他一巴掌吧。
她用手摸自己的臉:真的一看就有奸情剛發(fā)生嗎?!
路露看著她的樣子,笑意更深:“我還以為你結(jié)婚之后真的收心了呢,放心吧,桌上都是你‘娘家人’,就算被發(fā)現(xiàn)沒人會告訴周巍的!闭f完就又閃走去和同學拼酒去了。
娘家人。
路露百無聊賴的戳了戳碗里的菜:要是她真的娘家人知道她在衛(wèi)生間和別的男人接吻,一定會先周巍家一步教訓她,再淚流滿面的押著她給周巍謝罪,哭訴自己沒教好女兒。
父母一直保守,始終認為周巍是她談的第一任男友,如果知道自己高中就開始戀愛,大學也談了幾任,甚至初夜都不是周巍,恐怕會直接暈厥過去。
初夜。
林明遇撇撇嘴,好惡心的詞。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盡管第二天大家都不上班,但是也都商量著要回家,幾個男同學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已經(jīng)開始被打電話催了。
方子意猶未盡的要去下一場,話還未落就倒在桌上,大家趁亂趕緊紛紛散了,叫代駕的叫代駕,幾個沒開車的女生定好去同一家湊合一晚,在軟件上約好了出租車,一時間大家都收拾包裹往外走了。
路露沒來得及叫代駕,順手抓住了一個代駕已經(jīng)到了的師妹,她家離得近,蹭一小段路就到了。
走到門口,路露又轉(zhuǎn)過身深深的看了林明遇一眼,又往許岸那邊使了個眼色,笑嘻嘻的走了。
林明遇手機一直沒定位成功,她索性想出門打車,又害怕周巍媽媽應(yīng)酬沒結(jié)束,一個不小心碰見了又不好,一時間坐立難安,頻頻向門口看去。
轉(zhuǎn)眼包房只剩下許岸和學姐,許岸拍了拍林明遇的肩:“我出去看下,把車開到門口,你幫我扶著點學姐,我把她送回酒店,你也座我的車回家吧。”
盡管在首都,但餐廳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居民樓旁的角落里,所以街道上行人和車輛都不算太多,已經(jīng)快到半夜,她又喝了酒,一個人打出租車確實有點心里發(fā)怵。
平時半夜都是周巍來接她,但今天的飯局畢竟有許岸在,而且周巍又曾經(jīng)反對過她來這次聚會,所以林明遇不想麻煩他,琢磨著車上畢竟還有學姐在,應(yīng)該也沒什么,而且學姐住的酒店在市內(nèi),客流量大,到那邊再打車就好。
不一會兒許岸回來告訴她,整個餐廳只剩下他們一桌了,林明遇這才放心起身,把學姐扶上了許岸的車。
方子喝的像一灘爛泥,到了座位上就躺了下來,林明遇只好去座副駕駛。
她把包放在腿上,感覺有些重,這才想起來買的周邊一直沒找到機會給學姐。
許岸一邊倒車,一邊說:“我和學姐元旦后才走,下次找機會送她吧,我沒給她買,她還罵我來著!
“好…”
林明遇不太接他的話茬。
“怎么想著給學姐買禮物?”許岸稍微側(cè)過臉問她,“想離職啦?”
一下就被他猜中了,真可惡。
許岸知道她并不是追求安定的人,這些年在國企應(yīng)該也呆夠了。
林明遇想到在衛(wèi)生間里聽見許岸也要和學姐一起去新加坡工作的消息,含糊了起來:“嗯…有這個想法,還沒決定…”
許岸很平靜的樣子:“機會確實不錯,我記得你也喜歡熱帶地區(qū)吧!
林明遇心中吶喊:我是喜歡熱帶地區(qū),但我不想和你一起工作——
可她坐在人家車上,也不太好說什么,嗯了兩下就過去了。
到酒店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許岸停好車,和林明遇扶著方子,快步走進了酒店。
許岸也住在這里,這是公司為了方便他們回國交接工作特意定的酒店長住,方子早上忘記在門口掛上要客房服務(wù)的牌子,工作人員不方便進去打掃,所以屋里稍微顯得亂糟糟的,一次性的清潔用品也沒有補上。
林明遇不方便翻方子的包裹,想去前臺要一份洗漱用具,正想轉(zhuǎn)身下樓,就聽見許岸說,“學姐用特定的牌子,上次送了我一套我還沒拆封,你跟我來取一下吧!
林明遇聽到這話就跟了過去,直到許岸把門關(guān)上,笑瞇瞇的看著她,才反應(yīng)過來被騙了。
她惱羞成怒,罵他神經(jīng)病,轉(zhuǎn)身就要走許岸輕飄飄地說:“我記得周巍媽媽平時也住這個酒店,好像和我是同一層!
他拿她當傻子?因為一個宿舍的原因,許岸確實認識周巍家人,但周巍媽媽閑的沒事來酒店住做什么?更何況又不一定會碰見。
許岸聳聳肩:“我是無所謂,但是你碰見不太好吧。她好像知道我住哪一件房!
“那你還讓我來你房間?”
許岸指了指她因為被雨水打濕的襯衫,林明遇的外套還在許岸車里,薄薄的襯衫布料緊緊的貼在身上,內(nèi)衣的痕跡若隱若現(xiàn)。
“去洗個澡吧!
許岸建議她。
她不說還好,一說林明遇就感覺到身上被雨水澆得黏黏糊糊,難受的很。
許岸繼續(xù)說:“這家酒店不允許出租車進來的,你要打車還得走一小段路,可惜雨太大了呀…”
他好討厭。
“要周巍來接你嗎?可以的,下樓要用房卡,你讓他帶著傘來酒店大堂,我送你下樓!
好討厭好討厭!
許岸已經(jīng)脫下上衣:“我要先洗澡了!
林明遇被他氣得眼淚含在眼眶里,許岸自覺有點過分,把林明遇抱在懷里:“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林明遇任他抱著,許岸開始親她眼角的淚了:“一起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