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焓的目光投向面前的院墻,如果碰上,從高處攻擊的效果更好。
他一個起跳,攀上墻頭,動作輕盈無比,好似長翅膀的飛鳥,無聲的降落到枝頭。
“在那!”
*
溫焓蹲在墻頭,臉上毫不意外。
他冷冷的盯著下面的人,目光不像在看對手,更像在觀察獵物,周身透著與長相和年齡完全不同的沉著。
高處的視野更為開闊,來人竟然有十幾個。
手里不是拿著刀,就是拿著棒球棍。
溫焓輕嗤一聲,緩緩站起身,臉上帶著笑意,舌頭輕輕舔過薄唇,然后朝下面的人吹了聲口哨
聲音清越自在。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底下的人無論如何想不到他是這種反應(yīng),不禁面面相覷。
領(lǐng)頭模樣的人約莫三四十歲,身形壯實,脖子、胳膊、手臂,凡是露出來的皮膚,遍布青黑色的紋身,從鼻子下方到下巴,一道明顯的傷疤貫穿嘴角,面相兇惡。
這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持刀朝兩邊一指,幾個人接到指示,迅速跑過去堵住退路。
溫焓站在墻上,輕輕的活動肩膀和脖子,臉上仍一派閑適。
辦公室坐的太久,肌肉有點僵。
“小娘們!”
刀疤臉笑著罵出來,毫不掩藏眼里的下、流意味,肆意的目光在溫焓周身打量。
周圍立馬響起同樣下、流的哄笑聲。
聲音還沒落,溫焓飛身躥下去,一腳踢在那領(lǐng)頭的臉上。
人一落地,順勢踹在旁邊那人后腳筋上,兩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一瞬怔愣后,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刀就朝溫焓的臉上砍過來。
溫焓側(cè)身躲避,一拳直沖那人面門,順勢奪過他手里的刀。
刀疤臉捂著不斷冒血的鼻子,還沒來得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脖子上就是一涼。
“別動!睖仂逝e著刀,看向圍上來的人。
放在以前,溫焓一定讓他們見血。
他們本來就是組織的消耗品,死亡隨時可能來臨,只有不怕死,才更可能活下來,所以巫師一直是戰(zhàn)場上的瘋子。
別人惹到他,他一定百倍奉還!
可現(xiàn)在不行,他有了陸小望,陸卓勛還在辦公室里等他,他不能一身是血的回去。
這些人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眼前單薄瘦弱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樣的身手,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刀疤臉滿臉是血,鼻梁骨下塌,疼痛讓他的表情扭曲,看起來更加可怖。
“媽的!被騙了,不是說這小子就是個學(xué)生!”
“我就說不對勁!搞一個學(xué)生給那么多錢!”
......
面對眾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子,溫焓始終很平靜,看他們的眼神如同看雜碎。
這種眼神和氣場是裝不出來的。
這些人舉著刀,圍在周圍,一個個罵罵咧咧,卻不敢上前。
溫焓下手太狠,讓他們十分忌憚。
溫焓:“誰派你們來的?”
“怎么?你能出更高的價?”
溫焓皺了皺眉,眼中的鄙夷更甚。
臨陣反戈,拋棄雇主,毫無原則可言。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風聲,余光里,刀子閃著寒光朝他劈過。
溫焓一個側(cè)身,鋒利的刀刃幾乎貼著他的臉擦過去。
沒有片刻猶豫,溫焓揮刀朝對方砍去。
那人的尖叫梗在嗓子里,陡然變調(diào)。
他手腕一麻,手里的刀子應(yīng)聲落地。
溫焓刀背上挑,狠狠砸在那人下巴上。
金屬和骨骼相撞,發(fā)出駭人的響聲。
那人慘白的下巴骨就露了出來。
他嗆咳著后退幾步,腳下一個拌蒜,摔倒在地上,開始痛苦的蠕動呻、吟。
變故發(fā)生的一瞬,地上的刀疤臉迅速爬起來。
溫焓一個回身,上去就是一腳,狠狠踢在他腦袋上。
刀疤臉翻起白眼,肥碩的身軀通!的一聲砸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jīng)暈死過去。
幾息之間,溫焓再次控制住局面。
看著同伴的慘狀,剩下的七八個人紛紛后退。
那個被溫焓踢中腳筋的,已經(jīng)退到最后,眼睛里全是懼意。
“誰派你們來的?”
溫焓冷眼睨著對方,臉上的輪廓銳利無比。
“兄弟,我們也是受人所托,哥幾個沒想要你的命,就想在你那小臉蛋上劃幾下!
話落,周圍的人再次哄笑起來。
溫焓雖然下手很,可他用的是刀背。
如果用刀刃,剛才那人的手已經(jīng)被砍下來。
摸清了溫焓的底線,對方膽子大了起來。
他們?nèi)硕鄤荼姡珠_始往前聚攏。
“小娘們,乖一點,哥哥們保證溫柔一點,哈哈哈哈哈......!”
*
嘩嚓——!
嘩啦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眾人的調(diào)笑。
陸卓勛站在破碎低矮的窗戶前,刀刻一樣的輪廓上仿佛鍍上一層堅冰。
嘩嚓——!
又是一聲,陸卓勛蜷起胳膊肘再次砸向旁邊的玻璃窗,黑沉的目光望著面前的人,面無表情的卸下斷裂的窗欞。
陸卓勛本就是一米九幾的個子,常年的格斗訓(xùn)練之下,他的體格尤為彪悍,與面前的小混混們對比不是一般的明顯。
他沒穿西裝,發(fā)力之下,肌肉的線條悍利分明。
不說話的時候,陸卓勛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和生人勿進的冷漠已經(jīng)極具壓迫感,現(xiàn)在更是滿身戾氣,仿若修羅,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撕開凡人的喉嚨。
陸卓勛的清場特效再次上演,那些人齊齊向后退了幾步,反而離溫焓更近。
溫焓:“.......”
趁這些人都在看陸卓勛,溫焓飛起一腳,又廢掉一個,然后退后一步,朝陸卓勛喊道:“你別過來!叫大李哥和小李哥來。”
陸卓勛不為所動,只看著那些人手里的刀,臉色黑的可以。
溫焓好像看見他頭頂冒出黑氣。
平時的訓(xùn)練和你死我活的玩命是兩把事,溫焓怕他吃虧,急聲催促。
“別過來,打電話給大李哥和小李哥!”
陸卓勛語氣平靜,“他們來不了。”
“怎么來不了?”
“他們給你拿快遞去了!标懽縿椎哪抗馊缤o緊盯著獵物的獅子,此時終于肯分給溫焓一點。
溫焓:“我最近沒買東西!
陸卓勛:“我給你買的酸奶!
“你們他媽有完沒完?。!”
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行兇的人突然暴躁異常,指著陸卓勛大罵:“你他媽是哪根蔥!滾遠點!不然連你一起砍!”
陸卓勛烏沉沉的眼神望向那人,好似饑餓的獅子終于在一群獵物里鎖定目標。
溫焓:“喂!陸卓勛!”
陸卓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人,回答溫焓道:“我報警了,所以......”
溫焓呼出一口氣,所以只要拖到警察到就行。
這些半吊子太麻煩,下手重了怕犯法,下手輕了不解恨。
就在這時,陸卓勛突然朝那群人沖了過來。
木頭窗欞子砸劈開來,木屑和著那些人口鼻噴出來的血一起飚散。
他長胳膊長腿,戰(zhàn)斗力完全不輸溫焓這種實戰(zhàn)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