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的身后,不僅有古蕾婭、溫蒂、小紅雀、索菲亞、瓊尼、麗麗、螢火,甚至人馬少女凱伊、人魚少女依翠斯、狐女法尼爾、蠻族少女秋草也在。
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珍妮和依翠斯的鋪墊,女孩們都達成了共識:領地里確實需要一位能說會道、熟悉貴族事物,且身份地位配得上蘭特的女性,作為蘭特和她們的代表,在各個大城市的舞會之間穿梭,表達蘭特的訴求,爭取領地的利益
并且她們也都認為,霍尼爾·奔馬確實有足夠的能力和關系成為這位代理人。
于是一聽說霍尼爾·奔馬被送到了艾奧瓦,她們都想著過來看看這位霍尼爾,尤其要看看她有沒有珍妮說的那樣,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有足夠的社交能力。
某種角度來說,這次見面,是整個領地對霍尼爾·奔馬的一場面試,面試的結果,將決定女孩們是否同意她作為代理人,甚至是否愿意接納她。
然而霍尼爾見到她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詢問珍妮是否成為了蘭特的夫人。
溫蒂一聽就不開心了,心里開始嘀咕:“簡直是太不像話了!這兩個人居然仗著自己的身份,把領地女主人的位置私相授受!”
一瞬間,霍尼爾也立刻察覺到,珍妮背后的女孩們眼神變化,于是嘴角笑容不變地補充道,“還是說你被菲亞特侯爵抵押給了夜麒城,成了這里的女管家?”
空氣中幾近凝固的氣氛所有緩和,珍妮背對著其他女孩,飛快地對著霍尼爾使了個眼神。
“瞧你說的!”珍妮拉著霍尼爾的手,“咱們好不容易在這里見面,別一上來就說我呀!”
在珍妮眼里,霍尼爾才是夜麒城最合適的女主人,血脈、實力、級別,或者其他任何對大貴族夫人的要求,霍尼爾都能輕松達到,更何況她還是奔馬平原與興都克爾盆地天然的聯(lián)絡人。
霍尼爾的優(yōu)勢,連溫蒂她們也同意,想必她自己也該明白,同時她作為興都克爾人族的領袖,奔馬王室的直系后裔,對于夜麒城王宮內(nèi)的座位,怎么也得有點野心吧?
此刻的珍妮心里想著:“表姐剛才那句試探好厲害,不僅一下子就試出了溫蒂她們的成色,還能不露聲色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霍尼爾的兩種說法在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都是珍妮嫁給了蘭特,只不過第一種代表珍妮的身份地位更高一些,最起碼和蘭特是平等的,第二種珍妮更類似于聯(lián)姻的工具。
在珍妮眼里,霍尼爾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情況,并且一來就表明自己對夜麒城女主人的興趣,簡直天生適合帕德米拉王宮的女主人位置。
想到這里,珍妮不由得對霍尼爾點點頭,表達了她的肯定。
“看來珍妮在這里過的很辛苦呀!”看著自己表妹的表情,霍尼爾心里也有了猜測。
作為光復奔馬平原的領主,應該有不少大貴族在蘭特身上都有了投(lian)資(yin),怕不是這一屋子“形態(tài)各異”的女子,都是蘭特的后宮,珍妮在這其中的排序也不太高,所以其他人對于“女主人”這個詞匯非常在意。
既然都很在意,說明那位蘭特侯爵身邊女性相互之間的傾軋非常嚴重,珍妮迫切的需要自己這位奔馬家人為她作為盟友。
珍妮拉著霍尼爾的手,向她介紹道:“表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蘭特侯爵身邊最重要的親人,”
“都……”霍尼爾細掃了一眼,看著狐人、人魚和人馬,內(nèi)心說道:這蘭特·奔馬的口味……太廣泛了吧?
“是的,蘭特大人對她們都……非常有感情”珍妮找了一個形容詞,“她們中好幾位一直以來都非常照顧我!”
霍尼爾一聽就明白了:那就是說還有幾位一直在欺負你了?
“這不聽說你來了,專門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那就是連我也想欺負是吧?霍尼爾點了點頭,給珍妮一個鼓勵的眼神,那意思就是:放心吧,我在獸人的地盤里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真畜生都不怕,還能怕賽畜生?
然而在珍妮的看來,霍尼爾的這個眼神,說明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作為奔馬王室的后裔,她對于夜麒城女主人的位置志在必得,拉著她就向古蕾婭的方向走去。
然而另一邊的溫蒂和麗麗相互對視一眼,察覺到了不對勁。
溫蒂看著兩個熱絡的女孩,心里不住地猜測:“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這倆一個菲亞特家族,一個王室后裔,一見面就親如一家似的。
難不成之前獸人那里傳出來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的?是這兩個家族準備好了她倆,準備一起送到蘭特身邊,把整個領地謀奪了?”
第764章 修羅場
艾奧瓦城堡內(nèi),珍妮·奔馬帶著霍尼爾·奔馬走到了古蕾婭的跟前,頗為恭敬的介紹:
“這位是古蕾婭·藍龍,她是半神的后裔,身份貴重、雅量高致,是夜麒城奔馬學院的校長,也是夜麒城魔法研究的負責人。”
“您好。”面對高階的龍女,霍尼爾非常尊敬的俯身行禮,既然是尊貴的高階龍裔,那恐怕不會自掉身價去打壓珍妮。
“你好,霍尼爾,”龍女微笑著點頭,很優(yōu)雅地說道,“之前聽珍妮提起過你,希望你在這里能住的習慣!
跟龍女坐在一起的,是法尼爾,因為她倆是人群中唯二的正式高階,自然看起來別其他女孩待遇高一些。
當珍妮正要介紹的時候,霍尼爾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認識眼前的女孩。
“您是,法尼爾使者?”霍尼爾的禮數(shù)明顯更重了一些,并且有些震驚的問道,“您居然也……”
“額……”狐女法尼爾身后的五條尾巴突然抖了一下,她已經(jīng)有好久沒聽到別人管自己叫使者了,臉上不自覺有些發(fā)燙。
在進入奔馬平原之前,法尼爾曾經(jīng)打著王庭使者的名義,在興都克爾內(nèi)騙吃騙喝,那會兒就跟霍尼爾打過交道。
此刻法尼爾陷入了為難,如果說實情,告訴眼前的女騎士,自己其實是被俘了,之后做了人族和精靈強者的寵物而達到了五尾大師,那她狐族高階的面子往哪擱呀,所以只能含糊的說道。
“霍尼爾騎士,我們又見面了,我在這里有了新的信仰,也成為了五尾大師,相信你也能在這里找到新的歸宿!
女騎士聽后很認真的點點頭,在心里思考,聯(lián)姻是獸人部落之間最簡單、最直白的示好手段,聯(lián)姻者的地位就是兩家關系層級的證明。
王庭居然如此良苦用心,先把法尼爾作為使者在盆地內(nèi)周游巡視,然后悄無聲息的送到夜麒城聯(lián)姻,甚至為了確定雙方的關系,還把她拔擢為高階。爺爺說的果然沒錯,王庭的目標壓根不是夜麒城,現(xiàn)在看來,搞不好盆地內(nèi)的情況都是王庭和夜麒城唱雙簧呢。
“法尼爾可是這里的大忙人,”珍妮樂呵呵的說道,“要不是你過來,我也見不到她的!
珍妮一邊說,一邊把表姐拉到溫蒂等女孩的面前。
霍尼爾看著珍妮,心里想著:既然法尼爾很忙,說明她還要兼顧對人類帝國,甚至精靈的聯(lián)絡,那想必這位王庭派來聯(lián)姻的,和古蕾婭這位傳奇的后代,應該不會是打壓珍妮的人,那打壓她的,只能在眼前的幾位里面。
“我叫溫蒂,之前聽說過霍尼爾騎士,”溫蒂沒等珍妮介紹,就直接用拳頭輕輕砸了一下霍尼爾的肩膀,這是某種蠻族之間的禮儀,讓霍尼爾立刻一怔。
“這位是小紅雀、索菲亞、麗麗、螢火和瓊尼,我們都是一些蠻族女孩,不像您和珍妮是貴族家的淑女,還希望見諒!”
要說血脈的話,秋草才是正經(jīng)的蠻族,她父母都是奔馬平原上最純正的蠻子,而溫蒂說自己是滿族,其實是表明自己是化外之民,不跟你們這些貴族后裔彎彎繞繞。
然而這番話到了霍尼爾這里,那就變味了:“小蠻子,這就要跟我開戰(zhàn)了是吧?”
找到了斗爭目標的霍尼爾,不斷在心里調(diào)整著用詞,然后擺出了很謙恭的態(tài)度說道:“您太客氣了!我們這些所謂的奔馬王室,在獸人的治下過的和蠻族差不多,也只是作為獸人的仆從和礦工。
因此我才非常感謝蘭特·奔馬侯爵,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永遠回不到祖先的土地上!
霍尼爾的話好似在貶低自己、稱贊蘭特,然而麗麗卻聽出了兩分別樣的意味:蠻族也是獸人的仆從,奔馬平原是她家的故土。
這兩者都是事實,在去年以前,奔馬平原上的蠻族確實是獸人的附庸,而在300年前奔馬滅國之前,霍尼爾的祖先也是王族,然而她在溫蒂表明自己是蠻族之后提出這兩點,就有些壓低女孩們身份,抬高自己的意思了。
“是呀,蘭特前兩天還跟我們說過呢,說您是盆地內(nèi)讓獸人也尊敬,甚至能給林貓部落做主呢,”聽出端倪的麗麗轉(zhuǎn)移了話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差點以為您是一位獸人。”
“哈哈,我特別理解,下午我見到魔紋虎大人的時候,她說她就能做主把我?guī)Щ匾棍璩牵绻皇怯H身過來,我還以為這里被另一群獸人控制了呢!”
“額……”麗麗一下子僵住了,眼前的女騎士這是真不打算結善緣了。
索菲亞一看閨蜜們啞火了,趕緊接上:“沒想到霍尼爾騎士你懟人的功夫這么厲害,您要是把這功夫用在探索魔法的上面,哪怕是在夢里探索,只怕也到高階了吧?”
“瞧您說的,奔馬家在興都克爾苦心經(jīng)營了300年,如今雖然有大片領民,卻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獸人之下生存,您看我好像能做獸人的主,其實每天即要在牲口之間周旋,還要保護本地的人族,更要跟珍妮她們家去爭取補助,能夠獲得高級騎士的魔藥已經(jīng)不易了。
哪像各位,有夜麒城的魔法塔,有蘭特侯爵的悉心保護,只需要心無旁騖的鉆研魔法,無需擔心外敵入侵、錢糧供應、魔藥儲備和對外交際!
霍尼爾的話打在了每個女孩的心上,她們每個人都在享受蘭特的庇護,哪需要考慮太多事情,相比眼前的女騎士,她們確實非常幸福了。
“霍……尼爾騎士,”輪到瓊尼說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什么自信能說過這位伶牙俐齒的女騎士了,干脆叫了一聲就把眼神遞給了一遍的螢火。
最終在其他女孩的目光下,螢火問了一句:“您既然對盆地這么重要,怎么會被一頭貓叼到了森林的邊緣呢?不會是沒伺候好牲口們,被他們厭棄了吧?”
“您可別提了,”霍尼爾一臉遺憾的說道,“林貓部落的首領聽不得實話,又說不過我,就把我無情的拋棄了,這些牲口沒一個是好東西!
霍尼爾一直欠著身,然而她言辭間,沒有一點點讓步的意思,完全跟幾個女孩子爭鋒相對,如此修羅場的局面,讓一旁的古蕾婭有些傷腦筋。
“蘭特人呢?怎么這么半天了都沒見到他?”龍女詢問一旁的法尼爾。
狐女一臉為難的說道:“好像是……逗貓呢!”
第765章 真正的威懾
夜晚,艾奧瓦南坡,城堡的西側,原本為魔紋虎和寵物大貓準備的山洞外,現(xiàn)在被一小群各式各樣的貓科動物擠占。
在動物們的旁邊,魔紋虎蹲在地上跟蘭特介紹:
“這些都是之前幫我清剿老鼠的孩子們,這只是初級幻影豹,他經(jīng)常埋伏在森林邊緣,給我通風報信!
用肉眼順著老虎的爪子看過去,原本是一片樹葉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陣晃動,摩挲的光線匯聚成一只3米長的豹子形狀。
“哈,真是辛苦了!”蘭特掏出了一大塊魔獸肉,親手喂到豹子嘴邊,看著豹子吃下去,還不忘用雙手擼了擼豹頭。
“嚶嚶嚶~”初級的魔獸在高階魔法師面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幻影豹干脆發(fā)出了討好的叫聲,求得更多食物。
“哎,真是太聽話了!”豹子的配合讓蘭特心中大悅,又多喂了一塊肉。
“這頭猞貍,雖然沒有突破成為魔獸呢,但是每天任勞任怨,站在樹梢上為我們警戒,……”
魔紋虎就像隊長一樣,逐一說出在場各種貓科動物的功勞,而蘭特則是逐一喂食、擼貓,到了最后,大大小小的貓湊到了蘭特跟前,有的要舔手,有的來回蹭大腿,有的往身上拱,讓蘭特找到了一種在貓咖里發(fā)貓罐頭的感覺。
蘭特被大貓小貓拱的心花怒放,開心地說道:“哈哈哈,好說好說,你們都好好聽話,魔獸肉管夠呀!”
蘭特的身后,烈火、黑兔和脫塔帕拉三頭高級魔獸坐在地上,看著他這般享受,都非常納悶。
良久之后,烈火最先問道:“蘭特,差不多得了吧,我聽說溫蒂她們都過來了,專門來看那位霍尼爾騎士,你不應該去找她們嗎?”
“不著急的,讓我再歇會!”蘭特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
那群女孩一聽說霍尼爾到了小鎮(zhèn),一個個都從夜麒城跑了過來,蘭特腦子再沒數(shù)也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他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去修羅場里觸霉頭。
“你就不怕那個霍尼爾騎士被溫蒂她們氣的跑回盆地去?”烈火沒見過那位霍尼爾,對她的處境有些擔心。
對于霍尼爾,蘭特倒是很有信心:“整個盆地里的人族數(shù)量并不亞于奔馬平原內(nèi)的人族、蠻族和魔獸只和,能在如此蕓蕓眾生之中脫穎而出,成為排名前三的強者,總不能一點承受能力的沒有吧?”
果然,沒過多久,身后就傳來了人馬少女凱伊的蹄子聲音。
“蘭特,蘭特,你怎么還在這里呀?霍尼爾騎士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凱伊看到了幾頭魔獸扎堆,知道蘭特一定在這里,領著身邊的霍尼爾就走了過來。
霍尼爾此刻雙手抱胸,從嘴角里能看出一絲笑意,就在十幾分鐘前,她剛剛跟溫蒂、索菲亞、麗麗、螢火和瓊尼舌戰(zhàn)了一圈,絲毫不落下風,反倒把幾個女孩子說的啞口無言了。
后來還是凱伊主動走上來,帶她認識依翠斯和秋草,并把她和溫蒂等人分開。
霍尼爾的另一側,珍妮時而看看身邊的霍尼爾,時而看向后方的女孩們,她沒想到,溫蒂等人對霍尼爾有如此大的敵意,而霍尼爾居然如此剛毅,面對女孩們或軟或硬的陰陽怪氣,能句句回絕、毫不退讓。
珍妮明白,女孩們跟蘭特之間的關系,其實是合伙人的關系,蘭特喜歡把事情跟女孩們商量之后再做決定,而女孩們對蘭特的情感也超過了上下級關系,原本這樣的關系不會很穩(wěn)定,但泰尼婭作為妖精女王,給這個整體施加了某種保障。
而霍尼爾這一把,就相當于董事會面試公關經(jīng)理,結果應聘人把董事會的成員逐一罵了一遍,還都罵贏了,但贏了罵戰(zhàn)不代表贏了面試。
霍尼爾和珍妮身后不遠處,溫蒂和女孩們氣呼呼的跟在后面,她們倒要看看這位霍尼爾騎士見了蘭特,到底能有多剛。
“得,總也躲不過去,”蘭特聽到了凱伊的話音,小聲嘀咕一句,就轉(zhuǎn)頭笑臉相迎。
“歡迎你,霍尼爾騎士,我們又見面了!
“蘭特侯爵,向您致敬,”霍尼爾行了個禮,抬頭就說道,“沒想到我在您的領地第一次見到您,居然不是在您的領主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