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彤彤的西瓜被切成塊擺放在里面,看起來甘甜又多汁。
陸霖澤一抬眼就看到姜唱像饞貓似的盯著那盤水果。
他把剛剛出的幾道題目放在桌上,身體靠著椅背,神色慵懶道:“吃吧,別把口水滴我桌子上。”
姜唱被這句話羞紅了臉,他本來皮膚就白皙,紅的更加明顯。
他拿叉子吃著西瓜,滿足的瞇起眼睛。
陸霖澤把那幾道題放在姜唱面前,沉聲道:“吃完把這幾道題做了,是根據(jù)你的水平來出的,不難!
姜唱垂眼看去,自從被他知道陸霖澤就是大神后,陸霖澤也沒再用左手寫字,白紙上的黑色字跡筆鋒凌厲,看著都賞心悅目。
可剛看到這題目,他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偷偷地看了陸霖澤一眼,小聲道:“真的不難嗎?”
可為什么他連題目都看不明白。
姜唱欲哭無淚,想抱怨,礙于陸霖澤的脾氣,他又不敢。
“給你半小時,寫完我檢查!标懥貪扇咏o他一句話,便開始忙自己的事。
姜唱下意識的啃著中性筆的尾部,在上面留下細小的牙印,盯著本子上的題目愁眉苦臉。
他覺得自己和這些題目就處于一種,我不認識它,它也不認識我的狀態(tài)。
“唔……好難……”姜唱小聲嘟囔,整個人像軟體動物般,趴在桌子上。
突然,陸霖澤看向他。
姜唱嚇得立馬坐直,眼睛盯著筆下的題目,動也不敢動。
陸霖澤挑眉:“不會?”
姜唱與陸霖澤對上視線,愣住。
陸霖澤戴著那副金絲眼鏡,絲毫不像一個高中生,更像是前世的那個清冷斯文的男人,就是這樣一絲不茍的模樣,顯得更加威嚴。
姜唱愣愣的盯著陸霖澤看了半天,直到后者皺起眉頭,他才回過神兒來,耳朵熱熱的,連忙道:“我會!”
男人不耐的用指節(jié)叩了叩桌面,道:“會還不寫?”
他又抬手看了眼手表,“你還有二十分鐘!
姜唱撅了撅嘴,又埋頭看題目,在腦海中艱難的翻找著他記得的公式,然后填上去。
明明拆開來他每個字都認識,怎么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姜唱也很疑惑。
他的腦海中又時不時閃過陸霖澤的臉,忍不住地偷瞄對面的男人。
陸霖澤,長得真好看。
怪不得宋清越那么喜歡他。
想到這,姜唱就如同蔫了的黃瓜,更沒法專心的做題。
男孩這些寫在臉上的小心思都被陸霖澤盡收眼底。
他皺起眉,看到姜唱手底下寫的亂七八糟的題目,那些個公式驢唇不對馬嘴,一看就是胡亂填上去的。
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姜唱成績差不單單只有智商低的原因,還有這小傻子很難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耳朵紅的像是要著火似的。
之前在qq上他不好多說什么,可此刻男孩就坐在他面前還敢走神。
陸霖澤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其實之前他都是裝出來的。
姜唱還在瞎寫,就看到陸霖澤起身走出了書房。
他疑惑地問:“你去哪?”
陸霖澤沒理他。
過了一會兒,陸霖澤手里拿著一個東西走進書房,啪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
姜唱定睛一看,嚇得汗毛一豎,默默把椅子往角落里靠了靠。
陸霖澤手上拿著的是一根戒尺。
不會……是用來揍他的吧。
姜唱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看向面色不佳的陸霖澤。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陸霖澤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地獄來的惡魔:“從現(xiàn)在開始,走神一次打一次,錯一道題打一次。”
姜唱一聽,快要急哭了,道:“陸霖澤,你怎么還搞體罰呢……”
只見陸霖澤把那幾十厘米長的戒尺放在桌角,然后沉聲道:“閉嘴。”
可能是被嚇得,姜唱覺得他生了銹的大腦突然變得靈活起來,這些題目看起來也沒那么陌生。
倒是沒敢再走神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小時到,陸霖澤準時把題目從姜唱手里抽走,開始檢查。
姜唱坐立不安,屁股下像是有釘子一樣。
其實那些題目他根本沒有把握,但比起被戒尺打,他還是想賭一賭。
“姜唱,你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這些題目其實都是你做過的題型,我只是把題目換了換你就一個也不認識?”
陸霖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無絲毫笑意,眸色深深。
姜唱想,完蛋了。
他笨拙地為自己找理由開脫:“我不是不會,只是你坐在那,我太害怕了……”
誰知陸霖澤聽這話,冷笑道:“害怕?你在課本上寫罵我的話、跟我頂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時候,我可沒見你害怕!
姜唱否認:“我沒有!
姜唱這個人腦子不會轉(zhuǎn)彎,渾身上下哪都軟,脾氣也軟,可偏偏一張嘴最硬,現(xiàn)在都學(xué)會撒謊了。
陸霖澤一開始只是想嚇嚇小傻子,沒想真的動用戒尺,可姜唱竟然編了這么拙劣的借口來為自己開脫,這種脫離他掌控的感覺并不妙。
其實他要給姜唱補習(xí)的目的并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