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她跟顧柏旸就是一個明星,一個明星的小跟班兒。
除了畢方來的時候看到顧柏旸而略微驚訝,湊過來低聲問過路悠悠情況之后,徐建平和方政,就都是一副早就習(xí)慣的表情。
人差不多到齊,路悠悠喊來服務(wù)員,認(rèn)認(rèn)真真的點了菜,就等著上菜吃飯。
除了顧柏旸坐在她身邊一言不發(fā),其他三個,都像是普通朋友聚會,在服務(wù)員一波一波的上菜、倒酒間,觥籌交錯,想談甚歡,半點兒沒來辦案的樣子。
直到……
咯嘣一聲,鎖門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徐建平正談到某個笑話,哈哈大笑的同時,眼皮一跳,迅速給了其余三人一個眼神。
畢方也點了下頭。
他走到門口,輕輕推了下門。
門果然被從外面鎖上了。
而后,路悠悠抬起頭,朝著墻角的咖啡機的方向看過去。
咖啡機上有塊液晶面板,從路悠悠進來開始,面板就亮著紅色,顯示咖啡機是開著的,此時紅色依然在閃爍,路悠悠站起來,朝著那面板比了個中指,然后抄起旁邊用來裝飾的一根高爾夫球桿,高高揚起,朝著咖啡機,狠狠砸下去!
第七百七十四章:火燒酒店
“砰”一聲,咖啡機破裂的當(dāng)下,一顆玻璃球大小的攝像頭從里面滾出來,脫了線的控制,變成個沒用的廢物。
方政臉色陰沉的過去撿起來,低聲說:“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
路悠悠點點頭。
她在進來的時候,就敏銳的注意到了兩個,除了咖啡機這個,另外一個,塞在夏威夷果里,她伸手進去,輕輕松松就扯出來了。
扯出來的時候,畢方還不屑的冷笑一聲:“就這?”
路悠悠白他一眼,給他個眼神:你懂個屁!
畢方:……
難道她不覺得這監(jiān)聽器藏得太不走心?
還真不是。
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用來對付他們的,所以藏得不必要走心,因為來這個包間的客人,通常根本不會碰桌上的東西,有的是能讓他們開心的玩意兒!
隨后,方政和徐建平倆老謀深算的警察叔叔,順利的在包間的皮質(zhì)沙發(fā)鑲嵌水晶和電視機后面,各找到兩個監(jiān)控器和一個監(jiān)聽器,并且以相當(dāng)暴力的方式破壞了。
也就是這時候,顧柏旸突然說了句話:“著火了!
他聲音平靜,人就站在門邊,低頭看著門縫里飄出來的白煙。
白煙呈灰色,顧柏旸離得最近,能清晰聞到火燃燒地毯發(fā)出的臭味和燒焦味。
“就這點兒本事?”
方政冷哼一聲:“老徐,看你的了!”
徐建平已經(jīng)從口袋里掏出兩根鐵絲,靠近門鎖,在里面輕輕轉(zhuǎn)動。
而路悠悠則沖到窗邊試了試。
果然,窗戶也是鎖死的,不僅是鎖死的,外面還有鋼筋護欄,也就是說,就算破窗而出,他們都得先想辦法,把鋼筋護欄給弄斷。
路悠悠沒試圖用棒球棍砸窗子,她知道,這窗戶八成也是鋼化玻璃,砸爛的可能性,比她被反噬力量弄爛手的可能性大多了!
不過她也沒著急,回頭找了幾塊擦手毛巾,用水打濕,給正在鼓搗門鎖的徐建平和正在四下尋找東西的顧柏旸、畢方、方政各一塊,自己也留了一塊,捂住口鼻,跟他們一起敲擊著四面墻壁,仔細(xì)觀察。
她知道,這房間里,一定有畢老二的庫存。
事情,是這樣的。
有記者找到路悠悠家的門,這是畢老二為了給畢方吃癟,讓他倒霉,而故意搞出來的事件,大概是計劃著,一旦路悠悠翻車,就把畢方牽連進去。
但路悠悠覺得,以目前畢方和畢老二互相對峙,都想著:誰先出售誰先死的情況下,畢老二這么做,顯得有點兒莽撞。
為什么會這么莽撞呢?
她跟畢方見面的時候,就明白了,是徐建平查到了關(guān)鍵點,也就是東來順!
上次徐建平來過東來順,就是懷疑這家火鍋店有問題,但來查了半天,啥都沒查到,還被上級警告,說他擾亂商戶正常做生意,讓他“以經(jīng)濟發(fā)展為重”。
徐建平不甘心,只好偷偷的查。
但查起來就很不方便,所以一拖就是好久,證據(jù)不僅沒多,反而越來越少。
徐建平自然知道不對勁兒,可沒證據(jù),他就不好去查。
幸好,路悠悠的體質(zhì),又開始幫忙了!
第七百七十五章:中間人賀家興
先是賀子涵跳樓,接著是牛倩倩、陳欣怡被綁架。
兩起案件,都給徐建平提供了線索。
賀子涵在被帶回警局以后,一直不肯說是為啥要跳樓,審理案件的民警問了倆小時,就問出一句話:“我要見徐建平。”
徐建平已經(jīng)升副局,雖然兩個都兼管著,但畢竟不可能天天派出所里呆著,民警沒辦法,只好一個一個電話的給他打。
可憐他那小靈通,舊的掉大街上都沒人撿,總算在第二個小時,接到了電話。
他趕緊趕回去,準(zhǔn)備給賀子涵錄口供,結(jié)果,正好碰上賀家興趕過來。
他還帶著曲秀梅。
曲秀梅一進派出所就又哭又鬧,抱著呆呆的賀子涵,狂罵路悠悠,一個民警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告訴她:“要不是路悠悠,你兒子早跳樓了!您也積點兒口德吧,不謝謝人家就算了,怎么還罵那么難聽?”
什么掃貨賤貨之類的,把一群民警哥哥叔叔們聽得又氣又惡心。
曲秀梅聽了還不信,非咬死路悠悠害死他兒子,要她賠命。
大概是鬧得實在太難看,賀子涵受不了了,一把推開她,瘋了似的尖叫。
“我死不死,跟路悠悠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被你們逼死的!你就知道拿我到處顯擺,跟人家說,我學(xué)習(xí)好,長得好,到處有女生追我!可我和女生說一句話,你就要打到人家家里去!因為你,我從小到大,連個朋友都沒有!”
“我也想有朋友,我也想跟朋友一起!我想引起路悠悠的注意,我去拔她新車的氣門芯子,可就因為你,因為你偷了廠里的東西,因為你最快,把我賣給了派出所兒!我不僅坐牢了,還沒了朋友!我為什么會有你這么蠢的一個媽?我爸為什么會把你娶回家?!”
“啊,對了,你蠢,也有蠢的好處,他利用你倒賣那玩意兒的時候,不是用的挺順手?”
他冷笑著看向賀家興。
賀家興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他暴怒的朝著曲秀梅大吼:“你個沒用的婆娘,還不把這死小子給我弄走?”
曲秀梅嚇得臉色發(fā)白,愣是把賀子涵給拖走了。
不少民警都感嘆:“這賀家,可真是絕了!”
可只有魏之煊注意到了:“曲秀梅,好像比原來更怕賀家興了!
她偷鋸條兒被抓來,賀家興來贖她的時候,她還沒那么怕他。
徐建平也有感覺,被魏之煊點出來,就立刻想到了賀子涵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他說的‘那玩意兒’,肯定不是鋸條。
但他們派出民警蹲了半個來月,還是什么都沒蹲到。
直到路悠悠去解救牛倩倩和陳欣怡,發(fā)生了那起槍戰(zhàn),他們才知道,那半個月什么都沒蹲出來,并不是賀家興真的沒做,而是他的交易,全部發(fā)生在每次和‘客戶’談‘生意’的時候,而曲秀梅幫的忙,就是他每次需要請客人的時候,她到處顯擺一下,以便讓人誤會,賀家興就是幫領(lǐng)導(dǎo)交際而已。
這也成功誤導(dǎo)了徐建平他們,直到‘道具師’被捕。
通過他的口述,魏之煊推斷出了中間人可能就是賀子涵,而發(fā)生交易的地點,應(yīng)該在東來順。
第七百七十六章: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道具師’應(yīng)該是畢老二手下重要的人物,否則他不會認(rèn)識畢方,也不敢在第一時間,做出擊殺畢方的決定。
但他實在太弱了,不僅沒能殺掉畢方,反而被捕。
這也就把畢老二徹底暴露出來。
他為了遮掩罪行,不得不利用路悠悠,吸引走畢方的注意力,企圖在他沒關(guān)注自己的這段時間,把剩下的貨處理干凈,給自己創(chuàng)造個清清白白的形象,以便繼續(xù)和畢方在畢家的權(quán)利歸屬上,一爭高下。
可他實在小瞧了這位畢家老爺子親自培養(yǎng)的接班人。
畢方的確不喜歡管畢家的事兒,他父母的死,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
但一旦決定管,就會竭盡全力。
他如何贏得老爺子生前留下人的信任,又怎么在家里逐漸占據(jù)主動權(quán),路悠悠他們都不知道。
可從他很快抓到畢老二的交易方式、地點,并確定從東來順下手來看,目前的畢家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一心向著他了。
這也是催化畢老二的最后一擊。
他沒了生意,沒了家族支持,原本支持他的人又隨時可能倒戈,為了穩(wěn)固好不容易處心積慮創(chuàng)造的基業(yè),畢老二既慌亂,又不得不的,做出了殺了畢方的決定!
而這時候,畢方上鉤了!
他來到了東來順。
還是路悠悠請客請來的!
在畢老二看來,他就是著急了,心慌了,為了維護住心上人的利益,請了徐建平、方政兩個,企圖今天晚上,在東來順,抓他們個現(xiàn)行!
所以,他故意讓服務(wù)員和賀家興演戲,把路悠悠他們引來這個裝了監(jiān)控的包間,企圖先搞清楚他們要干什么,再決定是否下手。
可路悠悠他們太狡猾了。
全程都沒談到案子!
疑心病很重的畢老二覺得,這些人是在拖延時間,于是讓鎖門,放火,準(zhǔn)備干脆把畢方燒死在這里。
到時候,就算查出什么,也可以推到他和這群警察身上,說他們監(jiān)守自盜,倒賣非法藥品,甚至還能用那包間的奢華程度,來證明畢方賄賂了兩位警察。
眼下,火點燃了。
路悠悠他們好像是在沖動下,砸了監(jiān)控,拿走了監(jiān)聽器。
看起來,他們應(yīng)該是慌了,想逃出去。
可畢老二知道,那房間是逃不出去的!
他們就在那房間里做交易,所有的庫存,全在墻面挖出的倉庫里。
房間的確從來沒用來吃過飯,但既然要交易,必定要給客人個現(xiàn)場體驗的良好環(huán)境,所以這包間裝修的,既奢華,又安全,為的就是防止不講規(guī)矩的客人,因為看到滿滿的庫存,頭暈?zāi)X脹,對他們下手。
而安全反過來說,就是相當(dāng)封閉,除了門,沒有其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