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大越想,越覺得,得跟兒子,好好把這事兒掰扯掰扯。
結果,車開回家,他人都跟到家門口,被顧柏旸給堵上了。
顧柏旸人在家門里,門開這條縫,只露出個腦袋和一雙冷颼颼的眼睛,盯著他。
“你不回家?”
“這話說的,這不是我家?”一聽兒子那口氣,顧老大先矮三分。
顧柏旸輕輕一笑。
“不是,你早把房子過戶給我了,房主是我,戶口本兒上,也就我的名字!
顧老大被噎住,癟癟嘴:“那我是你爹,還不能跟你睡一晚上?”
“能,不過,你不問問你小媳婦兒?”
“問她干啥?她能做得了我的主兒!”
這點,顧老大可自信呢!
“她不能,你小兒子未必不能。老顧,我可不想一會兒從你手機里,聽那小崽子的哭聲!”
這話說完,顧柏旸‘砰’的,摔上門了!
顧老大被門上的灰塵嗆得,連連咳嗽,一邊兒扇風,一邊躲得遠遠的,邊咳嗽,邊罵:“沒良心的兔崽子!還沒發(fā)達呢!就不把你爹當回事兒了!還,還把我關門外!”
這話,主要是說給跟上來的李三兒說的。
否則,面子往那兒放?
李三兒笑呵呵。
“老板,您也別跟小老板生氣,他這是不想您為難。您看,小小老板,還那么小呢,真打個電話哭,您就算不回去,能不牽腸掛肚的?與其到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不如現(xiàn)在就回去呢?”
“切,給你能的,好話都讓你說了!”
話是這樣說,顧老大臉上,倒是有了笑容。
雖然笑容里,多多少少,有點兒對兒子的心疼。
兒子心疼他,怕他為難,他也心疼兒子,早熟的有點兒厲害。
就在悠悠面前,還像個小少年。
“哎,說清楚啊,那小東西,可不是啥小小老板,你們,就倆老板,我,樓上我兒子!”顧老大下了樓,回過李三兒話里的味兒,指著樓上剛剛亮起的燈,鄭重強調!
第四百三十九章:深夜,守著你學習
顧柏旸關上門。
聽著顧老大下樓,就打開了家里的燈。
家里不冷,可空蕩蕩的,空氣中漂浮著的,都是家具的味道,半點兒人氣兒都沒,顯得特別冷清。
阿姨還沒回來,就算回來,這么大的家,住兩個人,也不會有什么人氣兒。
顧柏旸覺得不舒服,就鉆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剛洗完,客廳、臥室、洗手間,一個主機,三四個子母機,就此起彼伏,熱熱鬧鬧的開始響鈴。
他就在洗手間,湊過去一看,白皙的臉上,立刻全是笑。
接起電話。
“顧柏旸?你回來啦?”
“嗯,剛到!鄙倌甑穆曇簦弑M全力,壓得平靜。
“那就好,我們回來的早,外公、外婆說,讓我留意著,給你打個電話,一個,借了你家車,給你報個平安,道個謝;還有就是,今天,必勝客出了個新的,叫啥,新年披薩,好像就賣這幾天,我給你打包了一份兒。我家沒微波爐,明兒早上,你早點兒起,我?guī)馄诺娘溩雍团_,去給你弄早飯去!”
路悠悠嘰嘰喳喳的說,好像想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情緒,都表達給他。
顧柏旸邊擦頭發(fā),邊從洗手間出來,靠在床上,安安靜靜,聽她說。
她一口氣,說了不少事兒,等說完,又自顧自的,驚叫。
“媽呀,十一點半了,我給你那卷子,你顧上看了沒?”
“嗯,還沒看……”
“那不行!你今晚,無論如何做一份兒,那一份兒,就是四十五分鐘。我倒是做了,算了,我陪你,咱倆再做一份兒,然后再睡,行不?”
她喋喋不休,都沒問,他愿不愿意。
好像就知道,她提的要求,顧柏旸絕不會反對。
果然,顧柏旸聲音都帶著笑的,答應了。
“那個,你累不累啊,今天晚上?”
她沒問,晚上到底干了啥。
顧柏旸的確累。
要壓住那姓孫的,以他現(xiàn)在的年齡、實力,其實都不夠。
他是硬撐著氣勢,演了一場戲,連顧老大都沒看出來,連顧老大,都沒想著問一下。
可悠悠,明明啥都不知道,卻會細心的,問上一句。
顧柏旸到嘴邊的累,在百轉千回的想清楚之后,慢慢的說出來,就變成了:“不累!
“昂,那就做一套吧,我陪你,不讓你一個人做!”
“好。”
你陪著,干啥都行!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兩個人都是只用電話。
路悠悠還得守著客廳里的電話,就把臺燈抱出來,關上外公、外婆臥室的門兒,在吃飯用的大圓桌上做題。
四十五分鐘,她把時間卡的緊緊的,時間一到,立刻打了個電話過去。
顧柏旸聲音還挺清醒。
“我三十六分鐘就做完了,做的是語文兒!
“那明天,我給你判題,我做的,是數(shù)學,你給我判!”
他倆做的,都是對方不太好的科目,可以互相判對錯,互相講題,這種能夠默契配合的感覺,讓路悠悠,有點兒暗戳戳的舒適感!
顧柏旸好像能聽出她聲音里的高興,笑了笑:“好!”
“悠悠,你早點兒睡!
“昂,你也是,明天早晨,等我呀!”
“晚安!”
路悠悠歡快的聲音里,不自覺的,帶上了軟軟的甜味兒。
第四百四十章: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路悠悠的起床叫醒電話,果然早早打到顧柏旸家里。
外公、外婆年紀都大了,覺本來就少,起的更早點兒,專門另外新包了餃子,給路悠悠帶。
魏之煊要晨練,起來就看到老兩口,為了餃子忙碌。
不禁搖搖頭:“爺爺、奶奶,你們這愛屋及烏的,有點兒過分了,我這回來,都沒混上口兒新餃子呢!給那臭小子,你們還巴巴的,大早晨起床另外包?”
話說完,被外婆拍了腦袋。
“說啥呢!這餃子有旸旸的,也有你的!何況你比人家孩子大多少?一口一個臭小子,不給你妹做好榜樣!”
“昂,是呢!外婆,你快說說我哥,他老這樣兒!”
路悠悠早穿好厚厚的羽絨服外套,背上書包,就等著餃子出鍋,抱熱乎乎的飯盒兒走,在一邊兒,高高興興的架秧子起哄。
“聽著沒,你妹都看不下去,我看以后,誰敢給你當媳婦兒!”
外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魏之煊的婚姻大事。
2002年,普通人的結婚年齡,最晚也就在25、26歲了。
魏之煊今年22,剛好夠結婚年齡,在外婆眼里,他職業(yè)特殊,以后肯定不好成婚,該早點兒談戀愛,談個三四年,感情穩(wěn)定,剛好結婚。
魏之煊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大學都沒完全畢業(yè),就被逼婚了!
下意識,就想跟外婆掰扯清楚這事兒。
結果,倆人兒熱熱鬧鬧的討論著,路悠悠抱著飯盒,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
外公笑呵呵,看他們幾個鬧騰,看到悠悠出門兒,還對她擠擠眼睛,告訴她:快逃吧,那老太婆,太能嘮叨啦!
路悠悠嘿嘿笑,一蹦一跳的,往顧柏旸家走。
到了樓下,正好進樓門兒,卻被個突然從樓上沖下來的女人,嚇了一跳。
趕緊后退一步,讓開路,女人一閃眼,就不見了。
路悠悠站在原地眨眨眼。
那女人穿的不賴,渾身上下,就一個小包包,怎么看,都不像是大過年還被迫出來營業(yè)的小偷兒。
大概,就是走錯門兒了吧?
可這大早晨的?
她邊想,邊上樓,到了顧柏旸家門口,卻見家門兒開著,幾個大兜子,放在門邊,卻不見人。
她試探著,朝里面看了看,正好和在收拾東西的阿姨,對上了眼。
“哎呀,是悠悠!快進來!”
阿姨本來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到她,才笑起來。
路悠悠不明白,剛要問,阿姨已經(jīng)在跟她嘮叨。
“我坐著最早那趟火車,才回來。剛剛一上樓,就看見個奇奇怪怪的女人,站在門口,從貓眼里,往里面兒看!你知道,有些人家的貓眼兒是假的,外面能看見里面的!雖然我知道,咱家的不是,可也害怕!你說這大過年的,旸旸是一個人住,就是你在,你們也是倆小孩兒啊?何況,那女的,圍巾捂著半張臉,誰知道,是不是拐騙小孩兒的?我趕緊過來,問她要干啥?你猜怎么著?她果然心虛了,一句話都沒說,掉頭就跑!現(xiàn)在這些人販子啊,太不像話,不僅盯著女孩子,男孩子也不放過……”
阿姨嘮叨個沒完,路悠悠卻沒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