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一提,起身就追上去。
那架勢,簡直就是要跨馬提刀殺人去,別說這位民警,就是守在門口,被剛剛那情形搞得目瞪口呆的,領(lǐng)導(dǎo)民警叔叔,都沒敢攔。
反而擺擺手:“行了,讓他們走吧!”
說完,又隔空,拿手指點點小民警的腦袋:“你啊,做事說話,怎么都不動動腦子?局里誰不知道,小魏把他那妹妹當(dāng)個寶貝似的捧著,你還敢打她主意?哼,你當(dāng)全局里,就你一個長眼睛?”
其他同事連連點頭。
那意思:就你能看出來路悠悠好看又好騙?我們也能看出來啊!
可我們,也沒跟你似的,明目張膽說出來!
小民警:……
合著,八字都還沒一個點兒,他就這么多情敵啦?
路悠悠跟著魏之煊,到了馬路對面兒,四周沒啥人的時候,才被她哥松開。
她可憐巴巴,抬頭望著明顯生氣的人,低低叫了聲:“哥?”
軟綿綿的聲音,就跟帶著滅火器似的,瞬間,就把魏之煊心里的火滅的干干凈凈!
他無奈閉了閉眼睛,睜眼抬手,就給了她額頭一下。
路悠悠疼的皺眉毛,抬手摸了摸,就讓魏之煊看到,她被他捏紅的手腕。
一下子,心疼的不行了,趕緊握著她的肉爪子,替她揉揉細(xì)溜溜的手腕。
邊揉,魏之煊就邊皺眉。
這手腕子,怎么突然就這么瘦了?
身上的校服總是松垮垮的,也看不出來身材,他的小胖妹妹,啥時候瘦成這樣?
肯定是因為二姨和二姨夫離婚,不要她的事情,折騰的。
想到那些時日,自己不在身邊,妹妹無依無靠,又不敢讓外公、外婆看出來,肯定都是自己躲在屋子里哭的。
又不知道,怎么艱難的熬過去,振作起來,好好學(xué)習(xí),還賺獎學(xué)金,還不知道從哪兒,學(xué)了那么多打架的招數(shù),不僅保護(hù)自己,今天還保護(hù)了他。
就更心疼了。
原本心里那么多疑問,這會兒都化成理解、心疼,魏之煊上前一步,把她抱進(jìn)懷里。
“悠悠,以后,有啥事兒,找哥哥,別自個兒撐著,哥哥比你大,能保護(hù)自己,也能保護(hù)你,知道不?”
第二百一十七章:爭風(fēng)吃醋二人組
路悠悠抬著腦袋,大眼睛望哥哥。
“昂,我知道呀!”
“知道?”魏之煊瞇眼,捏著她鼻子問:“那到底,誰是你的超級英雄?顧家那臭小子,還是你哥我?”
路悠悠趕緊救自己的鼻子,捂著鼻子哼哼:“嘟是嘛!”
“不行,必須二選一!”
魏之煊還較真了。
“哥,你好幼稚!”
路悠悠翻白眼,離他一步遠(yuǎn),免得又被他捏鼻子。
結(jié)果隔開她哥這個屏障,就看到了遠(yuǎn)遠(yuǎn)在路燈桿子下面站著,懶洋洋提著書包,單手插兜,也跟根桿子似的挺拔好看的顧柏旸。
她嘿嘿一笑,丟下魏之煊就跑過去問:“你出來了呀?他們都讓帶走了嗎?”
顧柏旸微微皺眉,從嗓子眼兒里擠出個字:“嗯!
然后,就不看路悠悠,故意看遠(yuǎn)處問:“內(nèi)個,剛,陳嬌嬌打電話,說,找你有事兒!
“急嗎?”
她開始從書包里掏小靈通出來。
“急,吧?”
顧柏旸清清嗓子:“反正,不管急不急,也不早了,咱要不,找個地方,邊吃邊說?內(nèi)個,你不是,挺喜歡必勝客?我聽說,還開了個什么客來客之類的,賣牛排的?”
“那叫豪客來!
魏之煊過來,想居高臨下的看一眼顧柏旸。
然后發(fā)現(xiàn),不太成。
這小子年齡不大,還是個小瘸子,可偏偏個子蹭蹭竄,他頭一次見他跟在路悠悠屁股后面的時候,還能俯視一下呢!
既然不能,只好放棄,魏之煊胳膊往路悠悠肩上一搭,光明正大,就把妹妹帶回身邊。
“茉茉補習(xí)班好像也下學(xué)了,咱接上她,一塊兒吃去?”
“好呀!”
路悠悠趕緊應(yīng)承,還不忘拉上顧柏旸:“還有陳嬌嬌、杜高!今天,杜高算洗脫罪名、徹底解放,應(yīng)該好好慶祝下!嗯,我請客!我發(fā)獎學(xué)金啦!”
“你那點兒錢,留著吧!”
魏之煊、顧柏旸,異口同聲。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扔了個白眼。
顧柏旸趕緊說:“我請客!”
可與此同時,魏之煊,也說了同樣的話。
兩人互相再看一眼,覺得,對方更不順眼了!
路悠悠在心里無奈嘆氣,這倆人,真的好幼稚,好煩哦!
可是沒辦法,一個是她哥,一個是她攻略對象,她哪個都不好惹。
只好繼續(xù)裝傻,嘿嘿笑著,撓頭。
“你們干嘛呀?請客還搶?這回你,下回他,不是挺好?”
“不好!”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最好沒下回!”
路悠悠:……
靠,幼稚鬼們,煩死啦!
她終于沒忍住,一人瞪一眼,抱著書包就走,邊走,邊給陳嬌嬌回電話,喊她出來吃飯。
那邊魏之煊和顧柏旸一人跟在一邊,都在努力找機(jī)會,想說話。
可路悠悠壓根兒不理他們,打著電話,就問陳嬌嬌,找她是有什么事?
陳嬌嬌在電話里,沉默了好一陣,才終于說出來:“悠悠,我怕是,不能去演電視劇了!
“為什么?”
路悠悠愣了,那是多好的機(jī)會!
第二百一十八章:天黑黑
豪客來,到底沒吃成。
路悠悠接了陳嬌嬌的電話,就帶著顧柏旸,往她家趕。
魏之煊本來想跟過去,結(jié)果,警局一個電話,把他叫走了。
趙老師她老公那兒挖出了深度案情,警局要連夜審問,人手不夠,魏之煊這波實習(xí)生,也得上。
臨走前,他倒是難得心平氣和,指著顧柏旸說了句話:“看好悠悠,她再有危險,我拿你是問!”
說完,匆匆跑了。
顧柏旸倒是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低頭,偷偷翹了翹嘴角。
路悠悠沒看到,還有點兒怕他生氣呢!
可看他臉色還挺好,也就放心,沒追問。
實在是心里有事,顧不上想那么多。
冬天,天色黑的早。
他們到陳嬌嬌家里,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門是開著的,像就沒關(guān)上過,里面黑洞洞的,只有外面的燈火璀璨,照進(jìn)來的一點兒光,映出陳嬌嬌蜷縮在沙發(fā)上的黑影子。
路悠悠抬手想開燈,就聽到里面?zhèn)鞒鏊穆曇簦骸皠e開!”
她一愣。
陳嬌嬌的聲音,是啞的,跟電話里一樣,不是信號問題,是真的哭成啞的了!
她趕緊丟下書包沖過去,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問:“到底怎么了?你說清楚,什么你媽、你妹、你姥姥的?電話里,我都沒聽明白,以為是信號問題呢!”
其實,陳嬌嬌是在電話里,邊抽抽噎噎的哭,邊說的。
可小靈通信號是真的差,路悠悠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就隱隱約約聽到那些,最清楚的,就是剛開始那句話。
所以,她就是為了這一句話,著著急急趕過來的。
陳嬌嬌聰明,又跟路悠悠處久了,已經(jīng)是一條心,當(dāng)然明白,立刻抬起頭,緊握著她的手,哭著說了句:“悠悠,你,你怎么,這么好。
說完,撲進(jìn)她懷里,哇哇的哭。
路悠悠也不勸她,攔她,就抱著她,拍她后背,由著她哭。
那邊,顧柏旸倒是難得貼心,遞了卷兒粗糙的衛(wèi)生紙過來。
路悠悠看看,就皺眉,從自己包里摸出紙巾,給陳嬌嬌一張一張遞過去。
顧柏旸有樣學(xué)樣,也掏出紙巾,給路悠悠遞。
陳嬌嬌就用著倆人的紙巾,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抬著頭,在黑暗中看著路悠悠亮堂堂的眼睛,絕望的說:“我外婆,病重了!”
路悠悠知道她外婆。
陳嬌嬌她爸媽離婚前,她媽就跟人跑了,她爸大概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丟臉,也可能,懷疑陳嬌嬌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