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甜甜軟軟的，在蔣昱懷里左蹭右蹭，彩虹屁一大串，玻璃球似的瞳孔亮晶晶地盯著蔣昱。
蔣昱皺眉頭的動作也被抹平了，他心一軟，把柳笙托著屁股抱了起來。
“什么時候恢復(fù)的？”
“大概是兩個小時前。”
柳笙細(xì)條條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回頭看墻上的表，又眨眨眼睛道：“7點(diǎn)25分的時候，那時候我抬頭看表了�！�
蔣昱還是不放心，盯著他的眼睛問：“看得清晰么？視力有沒有受損？”
這是柳笙失明后第一次看見男人的長相。
高挺的鼻梁，優(yōu)越深邃的面部輪廓，他咽了下口水，魔怔一般越貼越近，用指腹輕碰了碰蔣昱的睫毛，“很清楚，能看見你有幾根睫毛，我可以數(shù)給你聽，你要不要聽啊。”
蔣昱微微皺了下眉，柳笙的嘴就貼上來了。
他不得章法地貼了一會，在蔣昱嘴角糊了點(diǎn)口水，可蔣昱沒反應(yīng)，惹得柳笙紅著臉，很窘迫地去捂自已的眼睛，
“是不是我能看見了，你覺得很別扭啊，其實(shí)我也可以不看的�！�
蔣昱覺得這人還是傻乎乎的。
不看可以閉上眼睛，不需要用手捂著。
但柳笙就是這樣，他是很喜歡蔣昱的，喜歡到愿意無條件讓步，也愿意把自已的所有都給蔣昱。
喜歡到他每次被蔣昱碰著皮肉，大腦反射弧就像斷掉了，收到的信息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回應(yīng)。
而且他剛才趁蔣昱在臥室拿衣服的時候，用蔣昱手機(jī)上的黑色反光屏幕看過自已的臉，是很好看的。
之前他的猜想被推翻。
現(xiàn)在也找不到其他緣由了。
柳笙的手指骨節(jié)很小，泛著淺淡的粉色。
蔣昱眼里的情緒變得深沉，他打量了柳笙一陣，在柳笙已經(jīng)絕望快要收回手的時候，狠狠吻了上去。
這個吻比過往時刻都要狠。
柳笙被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已要被對方吃掉了似的，他的背被抵在墻上磨得生疼，全身軟的要命。
蔣昱慢慢隔開距離的時候，柳笙一雙眸子已經(jīng)變得迷離，小口喘氣。
他把人抱到沙發(fā)上坐下。
柳笙只平復(fù)了一小會劇烈的心跳，就貼著蔣昱問他要不要做別的。
蔣昱僵了一下，很體貼道：“等你身體都好了再說。”
他話是這么說，有力的手臂卻把柳笙抱得很緊，像是怕柳笙跑了似的。
柳笙開心了。
他抬起頭又去親蔣昱的下巴，手不老實(shí)地摸到了其他地方，說他現(xiàn)在眼睛可以看見了，他可以幫忙的。
蔣昱眼底暗了暗，他好像什么都沒想，又好像在很短暫的時間里想了很多，總之柳笙是看不懂的。
最終，蔣昱還是把柳笙的手拿出來，自已去沖了個冷水澡。
浴室水聲起。
柳笙也喃喃對自已說了一句：“好沒用�！�
*
柳笙視力的恢復(fù)其實(shí)讓蔣昱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已經(jīng)想好了這段時間怎么能在每頓飯的時候從學(xué)校趕回來照顧柳笙。
現(xiàn)在形勢突然變了，蔣昱一時間竟說不出自已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
他閉著眼，輕輕拍了拍懷里的人，在萬般猶豫中慢慢睡了過去。
而柳笙并沒有睡著，他抓著蔣昱的手，心被扯成了兩半。
一邊開心于他能看見蔣昱了，不會再做蔣昱的累贅了，一邊又難過于蔣昱真的長得和他夢里那個朦朧的臉一樣。
他恨不得一晚上再做很多個夢，把夢里兩人的狀況再一次看個清楚。
看看他們到底是怎么相識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反正真相肯定不是蔣昱說的一見鐘情，他在夢里看到很多次了，以前的蔣昱對他還是有點(diǎn)兇的。
其實(shí)就算是他追的蔣昱也沒關(guān)系，他臉皮厚一點(diǎn)沒關(guān)系的，只要蔣昱現(xiàn)在喜歡他就好。
可真等到夢到了兩人相處的另一個場景，柳笙又迫切地要醒過來。
他心臟跳地很快，夢里的場景讓他有種很不祥的預(yù)感。
他和夢里的自已斗爭了很久，鬼壓床一般掙扎著，手敲到床頭撞紅了才真正醒過來。
彼時萬籟俱靜。
大概已經(jīng)是深夜三四點(diǎn)，
柳笙有些迷茫地睜著眼睛，突然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適應(yīng)。
他迅速下地跑到了衛(wèi)生間。
在混亂的思緒中把本就吃得不多的桃子吐了個干凈。
轉(zhuǎn)身的時候，蔣昱就在他身后等著，手里端著一杯水。
“好點(diǎn)了么？頭疼不疼？明天下午我們?nèi)メt(yī)院看�！�
他的嘴唇翕動，用沒睡醒的慵懶音色說著體貼溫柔的話。
而柳笙轉(zhuǎn)頭看著蔣昱，臉色忽然變得有點(diǎn)白，在衛(wèi)生間的白熾燈下顯得更蒼白。
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過了一會才垂著頭說：“沒事了�！�
蔣昱皺眉，捧起柳笙的臉，“確定沒事？”
第122章 對不起
柳笙大概是真的很難受，空洞地盯了他一會，才鉆進(jìn)他懷里，用很小的聲音說沒事。
“老公，影響你休息了，對不起，我們?nèi)ニX吧.....”
蔣昱哪里睡得著，心疼地直皺眉頭，“是不是很難受？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柳笙又一個勁兒地?fù)u頭，“不是，吐出來已經(jīng)好多了，可能是那個桃子有點(diǎn)涼，我們?nèi)ニX吧，不要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