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學(xué)金少了1000塊。
這一大串內(nèi)幕,當(dāng)時的蔣昱是不清楚的。
上一世,臨近畢業(yè)的時候他碰到了同樣即將畢業(yè)的研究生學(xué)姐,聊到那場比賽,學(xué)姐才說起來實情。
不過那時候柳笙已經(jīng)去世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柳笙都快把手里的勺子咬出一個洞了,旁邊的人還是不說話。
他的手指收緊,心里快要怕死這種安靜了,只能又用胳膊肘碰了男人一下。
“你怎么又不說話呢,是不是我以前不聽話,總是惹你生氣,你一想起來就不高興,那我以后乖一點就是了,你別再想了好不好....”
蔣昱抹了把臉。
把勺子從柳笙手里拿過來,又挖了一大塊蛋糕遞給他。
他說:“沒有,我們沒怎么吵過架,你嘴笨,不會吵架。”
“哦,這樣啊”,柳笙毫不懷疑地點了點頭。
原來他不光腦子笨,嘴也笨嗎?
那他好沒用呀.....
*
凌晨兩點。
窗外星月皎潔,臥室窗子外面不知道哪飛來的鳥,不停撲騰翅膀。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對柳笙的影響并沒有完全停止在蛋糕的香甜中,他皺著眉頭,手里抓緊被角。
被那股味道指引,他夢到了一棟很大的房子,也夢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服,背對著他說:原來你不是真的,你竟然不是真的,所以這些跟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柳笙聽不懂。
他問那個人,什么不是真的,他怎么會是假的,他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那人不說話,于是柳笙走到前面去看,那人就在他面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怎么都看不到那人的正面。
那個環(huán)境讓他心里很慌,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比深不見底的黑洞和大片烏云黑壓壓進入一片沼澤地更可怕。
他攥緊手心,準備從樓梯上離開了,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卻忽然轉(zhuǎn)過來了。
那人沒有臉。
柳笙嚇了一跳,立刻大聲叫喊起來,抖著腿大口喘氣向后退。
蔣昱就是被這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愣了一秒,趕緊起身去房間里看。
黑暗里,柳笙正扭著身體往邊上蹭,頭已經(jīng)蹭到床邊了,嘴里喃喃囈語著。
他上前推了推,“柳笙,醒醒!
柳笙猛地醒來,大口喘著氣。
聞到男人的味道后,他摸索著撲進男人懷里,眼淚一下就掉出來了。
“我做噩夢了,都怪你,嗚....都怪你....”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雙手緊緊攀著男人的脖子,像溺閉時的救命繩索。
蔣昱攬著他的背,輕輕拍了幾下,在他耳邊問:“怎么就怪我了?”
柳笙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一個勁兒地淌淚,“怪你....都怪你不肯跟我一起睡,我才會做噩夢的,就是怪你!
不多時,蔣昱的肩膀濕了一片。
柳笙的世界太黑了,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每天只能從周遭發(fā)出的聲音里尋求一點安全感。
可他喜歡的男人總是不說話。
“你怎么又不說話,我都要怕死了,你壞人”,他委屈得要命,一雙白嫩纖長的手在男人身上又推又搡。
直到無意中碰到了什么。
柳笙吸著鼻子抽噎了一下。
蔣昱就這么看著,看著面前漂亮嬌軟的小少爺眼淚糊了一臉,長睫毛一綹一綹地交叉著,紅著耳根不知所措。
第109章 做我假男朋友
柳笙試探著伸手好幾次,反反復(fù)復(fù)。
直到不知道第幾次伸手,蔣昱才攥住他的手腕。
“還碰?”
柳笙立刻又委屈了,他別過頭,抹著眼淚含糊不清地說:“碰一碰能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小氣,我都這樣了你也不肯哄我,你就是壞人!
蔣昱臉都黑了。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事,但目前他也沒辦法認真和柳笙講這件事,只能先安撫著讓人平靜下來。
他把人抱進懷里,一下一下地拍柳笙的背,“好了好了我是壞人,快睡吧,夢都是反的,都是假的!
“夢如果是假的,那你就是壞人!
“我怎么壞了?”
“因為夢里的你都很好,我每天都會夢到你!
“今天也夢到我了么?”
“今天沒有,那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夢到,就被那個無臉男嚇醒了,不然我肯定會夢到你把他趕跑的,我還要踹他兩腳,裝神弄鬼的嚇唬我!
柳笙臉上掛著淚痕,嘟囔不清地閉著眼睛。
天邊的月漸漸隱去身形,在一片云背后藏著。
過了將近十分鐘,蔣昱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緩和,便慢慢將手抽出,準備離開。
手指突然被勾住。
柳笙手指攥著被角,垂著眸子很輕地說:“你不能陪我一晚嗎,就一天就好,求求你了....”
最后兩人還是一起躺到了臥室的床上,剛開始是隔了一點距離的,后來柳笙貼得越來越近,睡到半夜,幾乎整個人趴在蔣昱身上。
還不老實的扭著屁股。
明明是夏天的尾巴,他卻很冷似的一直想取暖。
蔣昱被擾醒三次,每次把柳笙推下去,他就又不安分地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