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頭疼,忍不住飚出一句臟話。
.........
診所里。
程淮和丁醫(yī)生微笑點頭示意,隨即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靜靜看著。
這是程淮第一次看到馮棲元的治療過程。
治療中的馮棲元很像另一個人。
像是從前那個孤僻不愛說話的小男生,他的每個回答都很精簡,大部分時候面無表情,只有很小的部分會流露出一些虛弱無力。
原本是不允許有第三人在場的,丁醫(yī)生也不建議。
但馮棲元強烈要求他能在房間里待著。
而坐在椅子上的馮棲元也不如往常,他表面上風(fēng)輕云淡的,實際心里很緊張。
他不讓程淮出去的原因是想讓程淮通過這些問題了解他,畢竟他還沒辦法做到很坦然地把這些事和程淮一一說出來。
他怕自已忍不住會哭,或是忍不住會美化從前的自已。
但這些都不是他所想。
三人就這么在診室里坐了一個小時。
丁醫(yī)生并沒問什么問題,她只問了問他的近況,又讓馮棲元坐到躺椅上,準(zhǔn)備照例開始催眠。
馮棲元面對那扇令人平和的落地窗和窗外的蔚藍(lán)海面,依舊無法很好地冷靜下來。
他脫了外套,穿著白毛衣和長褲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心里波瀾起伏。
躺下之前,突然被程淮打斷了。
“可以不催眠么?”
馮棲元扭頭看向他,漂亮的桃花眼底一片茫然。
丁醫(yī)生也愣了下。
程淮起身走近,語氣篤定,“抱歉醫(yī)生,他今天本不想來的,大概是不想回憶起從前,請不要催眠了!
“那我以后——”,馮棲元有點慌,他眨了眨眼睛。
他不確定以后還要不要來。
也不確定以后他還需不需要治病。
程淮在他身前半蹲下,以微微俯視的目光,很溫柔地說:“以后我都陪著你,好嗎?”
空氣中的所有分子靜止了一會。
馮棲元慢慢彎起眼睛,“好!
.........
半小時后。
丁醫(yī)生給他開了點藥。
馮棲元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神色,他攬著程淮的胳膊,笑瞇瞇地朝丁醫(yī)生擺手。
“丁醫(yī)生拜拜。”
丁醫(yī)生坦然擺手。
這是她第一次見馮棲元笑得這么真實甜蜜。
她知道,這不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但她以后大概不會有一位叫馮棲元的患者了。
*
12月中旬的天愈發(fā)寒冷。
馮棲元的身體也越來越好,每天正常上班,和從前相比,只是每天回家的線路發(fā)生了變化。
程建暉的調(diào)查和審判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一切塵埃落定。
那塊地就算在元蔚股份旗下。
剛開始馮棲元不同意,無論如何都要把地和那邊的所有合同轉(zhuǎn)給程淮,說那是他最初的目的。
后來程淮冷著臉說了一句:如果你要跟我分手就給我,否則我不會要。
馮棲元立刻閉嘴,戰(zhàn)術(shù)性撤退。
幾天后。
兩人分別受邀參加同一場酒會。
程淮知道,這場酒會是借著給陳家大小姐接風(fēng)洗塵的緣由幫她物色結(jié)婚對象人選。
上一世他去了,并且在程建暉的作用下,和陳芷吃了一頓飯。
那時候他也遇到了馮棲元,馮棲元在所有人面前,在他們的飯桌上給陳芷送了一支玫瑰花。
也因此,傳出了兩人搶項目搶地皮搶伴侶的風(fēng)聲。
所以在收到邀請的時候,程淮完全忽略了那封請柬。
怎奈當(dāng)天晚上,馮棲元就鉆在他懷里不要命地哼唧,說他想去,又不想自已去。
程淮不同意,他的手就亂摸,在程淮身上煽風(fēng)點火,仗著自已還在生病,不能做更過分的事,把程淮撩得欲火焚身又無法施展。
等程淮同意了。
他又戲精上身,堅持不同意兩人一起出現(xiàn),說兩人在一起這么大的事,不能在別人的酒會上當(dāng)了綠葉,那他會遺憾很久很久的。
程淮無奈,也只好都依著他,哄著懷里的人讓他趕緊睡覺,閉上嘴,不要再作了。
于是三天后。
兩人一同出發(fā),開著兩輛車到目的地。
陳家在市里的生意其實做得不算大,但單論陳家十幾口人里,就有三位在職高官。
收到邀請函的人幾乎全員到場,不少人想借著這個宴會給以后留個人情,行事方便。
“程總果然是頭角崢嶸,久聞不如一見!
在場人很多,陳父陳母在招呼了老朋友之后,第一個朝程淮走去,其臉上熱情程度,可見一斑。
程淮收回盯著某個方向的目光,禮貌伸手,“您好!
“聽說你已經(jīng)完全獨立出來了,領(lǐng)淮資本也即將上市,恭喜啊!
“謝謝!
幾人簡單攀談幾句,陳父陳母對程淮頗為滿意,何況自家女兒早已芳心暗許,他們作為父母也一心想著牽線,把身后的陳芷帶了出來。
“這是我家小女,陳芷,剛從國外回來,進(jìn)修的專業(yè)也是金融工程和工商管理,你們年輕人,應(yīng)該更有共同話題吧?”
第93章 渣男!
陳芷身著一套淺黃色長裙,手里端了一杯淡粉色的香檳,穿著大方,行為得體,看向程淮的時候卻臉頰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