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似笑非笑,“不該沾的東西不要沾,不該碰的人不要碰,怎么會有事?”
“程總說得也對,我們都是老實人,不該碰的我們什么都沒碰過!
程淮面色如常,看不出來在想什么,“那就好。”
沒過多久,交談結(jié)束。
西城商會的股東滿面愁容地往醫(yī)院趕。
他一邊在心里詫異,今天的閑談竟然就只是閑談,程淮既沒有說要和他們合作,也沒有暗示想要關(guān)于那塊地的周邊資料。
另一邊憂心忡忡于是不是之前他們配合上面做的事情敗露了,鄭培才招來禍端。
身后。
段助也不太理解為什么程總最近對那塊地的局勢好像不著急了。
但是說不著急,對于這些相關(guān)的部門和關(guān)系又一個也沒少走動。
屬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
隔天一大早,清晨的光影影綽綽從樹葉縫隙間灑下,居住人并不多的別墅區(qū)道路上還沒有人在走動。
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在左側(cè)緩緩?fù)O隆?br />
馮棲元今天穿的很隨意。
一件休閑奶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牛仔褲,搭了一雙黑色短靴,略微有點長的頭發(fā)從后面被扎起來一點,白皙脖頸纖細(xì),愈發(fā)襯得那張臉下頜線清晰漂亮,細(xì)腰翹臀和長腿似乎成為他最不值一提的優(yōu)點。
他長手長腿的,從車后備箱撈出四個用白色外皮打包好的相框,走到門口看見還沒人,只有那只大狗狗,隔著一樓柵欄門看他。
馮棲元也看著它,“幫我開門好不好?”
kabol豎著耳朵,動了動腦袋,分辨出信息之后,兩條前腿往起立了立。
似乎真要去夠墻上的開門按鈕似的,可惜開關(guān)太高,kabol夠不著。
程淮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他看著馮棲元和kabol毫無障礙的交流,也看著馮棲元站在門口朝他笑。
很溫柔。
像收了鋒利爪子的布偶貓。
程淮開門,客套說了句:“很早!
“你昨天說的話,我怕你睡醒起來就忘記了,早一點我進來的幾率就更大一點”,馮棲元把畫遞給程淮,又轉(zhuǎn)頭從大門出去從車?yán)锬贸鰩讉紙袋子,“我還買了早餐,我們可以一起吃一點。”
程淮糾正他:“我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
“是嗎?我怎么記得有過?”
馮棲元笑意盈盈嘀咕了一句,但他聲音太小,程淮沒聽清,微微皺眉看向他,馮棲元又立刻改口說沒什么。
兩人一起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程淮又掀起眼皮看表。
時間7點10分。
他不清楚馮棲元的住所,但大概算得出來,要從市區(qū)開到他這里,再去買那家早餐,即使順路,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如果不順路,則再加至少半個小時。
“我穿這雙拖鞋嗎?”,馮棲元指著鞋柜邊上的另一雙拖鞋。
那是一雙小號一點的拖鞋,不像程淮的,而且上面沒有標(biāo)簽,也不像新的。
程淮瞥了眼,薄唇淡聲說出兩個字:“新的!
馮棲元笑了,換上鞋又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甚至主動去廚房拿盤子和筷子來。
餐桌上擺出的幾樣都是簡單的中式早餐。
包子、餡餅、油條、菜粥、雞蛋和豆腐腦之類。
一切準(zhǔn)備就緒,馮棲元手指有點抖地給程淮夾了一個小包子,“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愛吃,就都買了一點。”
好在程淮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不淡定。
而程淮嘗過食物之后才發(fā)覺不對勁,包子里面是沒有蔥花的,餡餅里面也沒有。
再認(rèn)真分辨一眼,里面并沒有他不愛吃的甜食,譬如糕點之類。
馮棲元在說假話。
至少他不喜甜和不吃蔥這兩點,對方很清楚。
“怎么了?你不喜歡嗎?”,馮棲元停了吃東西的動作,剝出一個茶葉蛋伸長手,遞給到他嘴邊,“那這個行么?”
時間若往前推一周。
任誰也想不到兩人會坐在程淮最私密的住所一起吃早餐。
程淮也想不到。
他沒有任何動作,盯了馮棲元幾秒,又垂眸看了茶葉蛋幾秒,在馮棲元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收回手的時候,程淮很冷靜地在茶葉蛋上咬了一口。
然后他接過茶葉蛋,“謝謝!
“不用謝”,馮棲白皙指尖抖了下。
今天的馮棲元實在不一樣。
他毫無前幾天的主動貼上來挑逗的游刃有余,神情反而不經(jīng)意間會流露出少量緊張。
盡管他一直在掩飾,找話題或是找點事做,但這些很難完全逃過程淮的眼睛。
就比如現(xiàn)在。
馮棲元早餐都沒吃完,就蹲在地上撕開了那幾幅畫,問程淮這幾幅畫好不好看,程淮說挺好的。
他又開始找別的話題,上上下下打量這套極簡風(fēng)格的別墅,舉著其中一幅畫說:“那我?guī)湍銙炱饋硪环?這幅畫我找風(fēng)水師看過,說掛在玄關(guān)對面會有好運!
程淮坐在餐桌上靜靜注視他,“過幾天我找人來掛,沒有鉆孔器,你弄會有些危險!
馮棲元點頭,“那樓上呢?其實這些畫我都找大師看過了,要不要我?guī)湍憧纯茨慵覙巧系母窬?看看掛在哪里比較好看?到時候可以一起掛起來!
“都可以。”
得到準(zhǔn)許,馮棲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