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撞了撞秦禛的肩膀，【那個反派又不高興了，你不去哄嗎？】

  雖然被對方吐槽它是最沒用的一顆球，它真的很氣很氣，完全不想理宿主，但它是有職業(yè)操守的。

  秦禛睨它一眼，“我哄就有用？”

  999垂下尾巴，它也不知道，但它覺得這樣什么都不做應(yīng)該是不對的，畢竟它能感受到反派目前的情緒是負面的。

  秦禛也不知在想什么，疲憊地閉了閉眼，起身拿上藥箱進臥室，留下一句——

  “他有名字，別反派反派的叫�！�

  ——砰。

  999無情被關(guān)在門外，還撞到了頭。

  它氣憤地朝著門飛踹，繼而縮小身形從門縫溜了進去。

  臥室黑暗無光。

  沈今安總是習慣把窗簾遮得死死的，把自已關(guān)在黑屋子里做事，發(fā)消息或看手機，亦或是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那些看不懂的字符和小人不知道表示什么。

  秦禛拉起沈今安衣服的時候，沈今安神色陰晴不定。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怒火中燒，一把揪住秦禛的衣領(lǐng)，卻在看到秦禛平靜到?jīng)]有一絲波瀾的眼神后，又皺著眉頭慢慢松手。

  這場沉默的對峙中，沈今安無聲落敗，他罕見地覺得難堪。

  對方平靜的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冷漠，就像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在看待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病人。

  醫(yī)治是他的職責，沒有任何額外含義。

  秦禛說：“我給你擦點藥�！�

  沈今安重新把自已包在帶刺的殼子里，語氣冷硬，“不用你，出去�！�

  秦禛盯著他那雙漂亮半斂的眸子，想說不用算了，但到底是沒說出口，他拉開沈今安的上衣，動作輕柔地拿棉簽擦掉干涸的血跡。

  “我剛才是生氣”，他慢慢解釋。

  沈今安不解與不信摻半，質(zhì)疑地盯著他，“你生氣什么？”

  “氣你對自已的身體不好唄�！�

  他說完就安靜上藥，有些沒長好的地方滲出血來，明顯能感受到沈今安的顫抖縮瑟，秦禛皺眉，動作無意識更加小心翼翼。

  兩人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黑暗安靜的空間里只剩棉簽?zāi)Σ谅暋?br />
  過了良久，沈今安突然問：“那我對自已好，有什么獎勵嗎？”

  “嗯？”，秦禛以為自已聽錯了，抬眸看著沈今安。

  只見沈今安認真盯著他，神色顯露少有的固執(zhí)，一字一句道：“做對事應(yīng)該有獎勵，做錯事應(yīng)該有懲罰，每個人都是一樣，不是么？”

  其實也不一定完全是如此。

  正常人做對事大多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大家在道德上表示贊同，但并不會因此得到獎勵�?br />
  秦禛想一點點告訴沈今安這些殘忍的真相，但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又說不出口。

  他只能點頭無奈道：“是，如果你做得好，可以得到獎勵�！�

  沈今安的臉明顯生動了起來，自已主動撩著衣服往前湊，只是語氣還有一絲不自然，“那我這兩天好好上藥，有什么獎勵？”

  獎勵......

  秦禛起身，從超市買的東西里挑出那罐話梅，回到臥室，擰開蓋子往沈今安嘴里塞了一顆。

  話梅入口是一股沉重的酸澀，慢慢回甘。

  獎勵太小，沈今安鼓著腮幫子明顯不太滿意，但也破天荒地沒說什么，只是含著話梅安靜品嘗。

  *

  很快到了拆線這天。

  7月的天氣悶熱無比，手機上不斷閃爍高溫預(yù)警，昨天新聞上說地面溫度有66度，熱得能燙熟雞蛋。

  下午2點，沈今安戴著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把能辨認出身份的部位盡數(shù)遮住。

  他很少出門，皮膚有種無血色的白，穿著秦禛的黑襯衫更加對比強烈，白得刺眼。

  秦禛換好鞋，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沈今安只露出一雙眼睛，大概已經(jīng)覺得熱了，他眼睛周圍的皮膚微微泛著粉，纖長的睫毛直直垂著，鮮少露出無害的乖軟。

  他下意識移開目光，仰頭灌了口水提醒：“你這樣不怕又中暑么？”

  “不熱�！�

  沈今安的聲音堵在口罩里，悶悶的。

  秦禛想了想上一世，再過三天就到了沈今安離開的日子。

  如果這一世的進度和上一世一樣，他需要找個理由跟著沈今安去淮市。

  他放下瓶子猜測：“為什么你要捂得這么嚴實，有人在找你嗎？不能被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沈今安黑黝黝的瞳孔轉(zhuǎn)了下，然后點頭。

  秦禛等了幾秒，見對方?jīng)]有繼續(xù)說話，一副不想解釋的模樣，也沒再追問，只是把沈今安的口罩拽下來點，露出高挺精致的鼻子。

  “這又沒人，等下車再戴好�！�

  兩人距離極近，秦禛指節(jié)修長，很冰。

  沈今安手指攥緊，臉更紅了點。

  秦禛看見，摸了摸沈今安的臉，挑眉一臉戲謔，“你看，還嘴硬，臉都熱紅了�！�

  沈今安：“........”

  兩人開車到私人醫(yī)院。

  沈今安明顯沒有上次那樣抗拒，只是拆線的時候要求秦禛陪在身邊，秦禛也沒想過要走，倚在旁邊看手機。

  正巧，拆線的還是上次他們來的時候，給醫(yī)生打下手的小護土。

  她對這個病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在他們離開后去找前臺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