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蕭溯離的耳畔,
“主人,奴看見朋斯衣服上的胸針了,是潔白的翅膀,很漂亮。”謝桐小聲說著,眼底的水光似委屈似控訴。
“果然您還是厭惡奴的吧,奴不像朋斯那樣果敢善良,遇事能有自己的判斷,會質(zhì)疑主人的看法。奴什么也不會,像一條黏人的小狗,每天只想著怎么用血液和身|體討主人歡心。”
蕭溯離聽著這話,哪哪都顯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哪里別扭。只是習慣性地用渣男語錄開口哄著:
“謝桐寶貝乖哈,你這么體貼可愛,主人喜歡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討厭你呢。要不……你先把手拿開?”
“所以主人喜歡奴對嗎?”
少年不僅沒有松開手,反倒變本加厲將半個身體跟著湊上來。
蕭溯離說起大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當然,主人就喜歡你這樣的!
謝小瘋子那雙黑寶石一般閃耀的眼睛里滿是欣喜的光芒。要不是識海中白云提示就在剛剛謝桐的黑化值又上升了,蕭溯離還真以為他是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歡自己。
話說天天這么整真不怕憋出精神分裂啥的?
哦,謝小瘋子是從瘋?cè)嗽豪锱艹鰜淼摹?br />
失敬失敬。
謝桐此時的表情是那么純潔無害,又隱隱帶著點委屈:“主人,奴好擔心您哪天就不要奴了……果然是奴太差勁了,所以主人才不想喝奴的血對嗎?”
“不是,我沒有不想……”蕭溯離想不通話題怎么又轉(zhuǎn)到這了。
“那主人現(xiàn)在喝嗎?”謝桐說著手上已經(jīng)主動把領(lǐng)口拉開,露出光潔的鎖骨。
“這是在外面,而且沒有杯……”蕭溯離正想反駁,對上謝桐那雙仿佛說著‘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么不吸我的血’的眼神,堵在喉嚨的話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早知道離離就不瞎說了,現(xiàn)在簡直騎虎難下。
正在蕭溯離還在組織著措辭時,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泛著青橘香的血腥味。
猛然抬頭,被咬破的食指正好抵在他的唇口,就著流出的鮮血一點一點描繪他的唇線。
好酥,好癢,好想……吃。
“主人,奴很香的。”
在蕭溯離下意識打開唇瓣的那刻,食指如靈蛇般探入口腔,放|肆的勾、引著猩紅的舌尖,有意無意地劃過最敏|感的上顎。
像是最絢爛的煙花在腦中爆炸開來,蕭溯離特意掩蓋的血曈霎時完全變得猩紅,口中的獠牙控制不住地伸展開來。
干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橫批浪費糧食天打雷劈。
食物已經(jīng)送到嘴邊,蕭溯離引以為豪的理智在少年血液的誘|惑下不值一提。
貝齒瞬間夾住在口中作亂的食指,舌尖開始舔|舐指間流出的鮮甜。
可惜指尖的傷口很小,剛舔|兩下就止住了血液。
剛到嘴里的美味消失,蕭溯離不滿地皺起眉眼。
血族對血的欲|望一旦勾起就難以消退,哪怕是他也不能免俗。
獠牙毫不客氣地再次刺破手指,帶著顆粒的舌尖狠狠碾過指尖,希望卷出更多美味。
嘴唇包裹住大半|根手指用力吸|吮,他還想要嘗|到更多。
指尖流出的血很有限,這對挑起饑餓感的血族來說簡直是最甜蜜的折磨。
不夠,
遠遠不夠。
氣息亂竄,就在蕭溯離因為吸不到更多血,心下煩躁的開始啃咬口中指尖時,原本口中順從安分的手指趁他不備溜出,拉出一條細長的銀|絲。
口中唯一一丁點血味也消失,這讓大腦已經(jīng)完全僵化的蕭溯離感到莫名憤怒且委屈。
正在他不滿地哼哼時,那只泛著水光和血香的手挑|逗著他的鼻尖,將他牽引至一個更加曖|昧的部位。
“主人試試,奴這里的味|道更甜!
一只手繞到后方托起蕭溯離的腦袋,使他能更輕松地埋在頸彎。
香甜的血液就在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內(nèi)汩汩流動。
喉口艱難的吞咽。
下一秒,在少年刻意的誘|導下,蕭溯離再也控制不住發(fā)癢的獠牙,翻身將少年重重抵在背后的墻壁上,那是血族即將吸血的典型動作。
尖銳的獠牙刺破肌膚。外來異物插|入脆弱的血管,肆意享受著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異物|進|入的感覺并不好受,謝桐忍不住‘嘶’了一聲。
第一次被咬的感覺很痛。這種痛覺大抵比抽血用的針管痛兩三倍。
不過很快,這種痛覺隨即被另一種毀天滅地的強烈快|感盡數(shù)掩蓋。
兩者皆是一怔。
甘甜的味道不斷從涌入獠牙。
原來主動吸血的感覺,跟盛在杯子里喝完全不同。
溫度從身體中抽離激起的興奮與恐懼使血液的味道完美到極致,哪怕是在跑步機上跑上半小時依舊無法比擬。
火熱的溫度迅速蔓延至整個狹小的空間。身體的燥熱騙不了人,美妙的快|感焦灼的讓人上癮。
幾息過后,意識回籠,蕭溯離對血液的渴望稍有緩解。
這時兩人身體最原|始的反|應就顯得分外明顯。
蕭溯離:“!”
蕭溯離被這種動靜嚇到了,吸血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現(xiàn)在他有機會離開,但這次血液的味道太過美好,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