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蘭淅停住腳步,他此刻正行走在街道上,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一下子空了大半,像是大家都在避諱什么。
蘭淅抬眸,他的正前方立著一個佝僂的身影,攔路者窄小但泛著精光的眼睛瞬間鎖定了蘭淅。
紀午望著蘭淅,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狹長似蛇信的舌頭探出嘴唇,模樣陰森恐怖,令人遍體生寒。
“這一天,我等好久了。”
作者有話說:
全架空,架空,架空,架空。。
說神的時候用祂代指,但是蘭淅和阿雪還在人類的軀殼里,所以用他。
第51章 和平州不和平
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作為開場白, 勾起了數(shù)天前的記憶。
紀午說等一天好久了,指他終于能像獵人一般,光明正大地狩獵他的獵物。
對此, 蘭淅不置可否。
老實說,覺醒前的記憶都像罩著一層薄紗,蘭淅能想起這件事, 卻失去了彼時的心境,諸如害怕、擔憂等, 一切屬于人類的情緒, 也慢慢從蘭淅身上剝離, 此時再回想當時的場景,只覺像在看情景劇。
于是蘭淅頓住腳步,雙唇微啟,語調(diào)輕揚, “是有這么一件事!
四周的人群徹底隱匿身形,沒人敢上前打擾對峙的二人。
不遠處忽然傳來的爆|破聲引得蘭淅側(cè)首一看。
那是科技塔的方向,滾滾濃煙從高聳的塔尖直竄云霄, 站在這里都能感受得到地面石子不安地震顫, 仿佛隨時要漂浮而起。
看來施院長的異能威力也是不同凡響。
又是一聲爆炸, 緊隨而來的是激烈的槍聲與混雜驚叫的人聲。
“和平州”在紀午攔下蘭淅的同一時間發(fā)生變故。
至于變故的由來……
蘭淅重新打量紀午, “這一切跟你有關(guān)?”
不止蘭淅在觀察紀午, 紀午同樣也在審視蘭淅。
與初見相比,蘭淅身上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令紀午很是忌憚。
末世來臨之前, 便身負多條人命, 直至最后一刻才被警方抓獲, 紀午狂傲陰鷙的皮囊下包裹著一顆謹小慎微的心。
只有謹慎小心, 才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末世生存,雖說有關(guān)環(huán)境的末世似乎已經(jīng)終結(jié),但屬于幸存者的末世還遠沒有結(jié)束。
人類從無序走向秩序花費了千年,然道德與禮法的崩潰只需瞬間,無數(shù)人覺醒異能,世界的規(guī)則重新書寫。
當窮兇極惡之人突然擁有了藐視法律法規(guī)的力量、當艱苦奮斗仍無法跨越階級的底層人士擁有了龐大的資本、當弱小者拿起屠刀而勇敢者備受磋磨……這一切的一切發(fā)生之后,人類社會真能結(jié)束長達十年的混亂與無序嗎?
起碼,紀午不想。
“有關(guān)系,但也沒關(guān)系!奔o午如是說道。
答案模棱兩可,蘭淅已然讀懂這話之下隱藏的深意。
紀午眼珠亂轉(zhuǎn),看起來似乎有犯病的嫌疑。
這時候,又是一陣槍響傳來,蘭淅的目光再次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擔心別人?”紀午嗤嗤笑道,“果然是被人保護過頭的羔羊!
蘭淅歪了下腦袋。
這幅疑惑不解的模樣落在紀午眼中,更顯得天真而無知,紀午先前生出的幾分忌憚褪去,果然人不可能在短短幾日內(nèi)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他過分小心謹慎了。
紀午五指成耙,梳理頭發(fā),而后在蘭淅的注視下,開始整理儀容儀表。
“?”
對方奇怪的儀式感牢牢吸引了蘭淅的目光。
紀午整理完畢,放下手,剎那間眼眸中精光一閃,再一眨眼,危險突如而至!
蘭淅憑借本能后退兩步,從兜里摸出施良給的種子往地面一撒,頃刻之間,臉盆粗細的藤蔓破土而出!五六根粗壯的綠色柱體攔下紀午的腳步,在二人之間劃分出清晰的分界線。
紀午異能施展到一半被迫中斷,他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你不是治愈系異能么?”
紀午埋伏在蘭淅回住處的途中,一來,蘭淅既然去了科技塔,那么肯定是為了醫(yī)治霍望的奇癥,異能肯定有所消耗;二來,紀午與蘭淅同屬一家工會,要調(diào)查蘭淅易如反掌,根據(jù)調(diào)查,蘭淅是個槍法很準,但近身搏斗這塊較為薄弱的治療系異能者,紀午心道這樣一個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拿下。
然而事實發(fā)展大大超出紀午的想象。
拔地而起的藤蔓對紀午窮追猛打,紀午的瞬移固然迅捷,但藤蔓更多也更靈巧,且能預(yù)判紀午的預(yù)判,簡直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
紀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難以突破藤蔓的屏障,蘭淅就在藤蔓之后,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觀察著狼狽的紀午。
武力行不通,紀午改換策略,“你難道不想知道跟你一起來的人都被‘先知’關(guān)在哪里嗎?”
蘭淅至今還留在“和平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找到孟思思一行人,孟思思及其母親救了蘭淅,是“和平州”牽制蘭淅的籌碼。
打從一開始,蘭淅就不相信孟思思一行真的被霍望轉(zhuǎn)移去了下城區(qū),大巴車駛離后,誰也說不清到底開向何處。
紀午的話透露出三個信息:
1、紀午和“先知”是一伙的;
2、孟思思一行人被“先知”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