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仿生人也會興奮到不能自已嗎?
答:會的。
漸漸地,凌九不再僅僅滿足于唇瓣相貼。
凌九想要更多。
“唔!碧m淅從鼻腔里發(fā)出細小的嗚咽,剛才一直僵著沒動的仿生人打開了某個機關,含咬著蘭淅的唇瘋狂掠奪。
蘭淅頭一次做這種事,沒想到對象竟然是仿生人。
但是好就好在凌九是仿生人,親凌九權當親機器修勾了。
反正凌九自己也說,他和凌凌柒沒有區(qū)別。
蘭淅順從地張開唇縫。
仿生人如饑餓許久的旅人,貪婪地貼著蘭淅的唇搜刮。
隨后,一股熱流順著二人緊密無間的唇齒,從蘭淅口中渡到凌九口腔。
凌九刷地睜開眼。
這是……蘭淅包在口腔里的水,滿滿一口,被蘭淅含了許久,已經(jīng)沾上蘭淅口腔的熱度。
凌九眼中涌出蘭淅看不懂的情緒。
此時此刻,凌九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像機器了。
蘭淅狠心閉眼,壓著凌九親吻,要將口中最后一絲水液渡過去。
凌凌柒說過,被水侵入內(nèi)部的機器,會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短路,無人搶修的話,下場只有報廢。
渡完最后一口水,蘭淅正準備起身,凌九扣在腰間的手驟然發(fā)力,天旋地轉(zhuǎn)間,兩人位置上下顛倒。
凌九的臉色格外陰沉可怖,蘭淅聽到了極其細小的電流噼啪聲,從凌九胸口傳來的。
計劃湊效了。
可凌九的反應大大出乎意料。
蘭淅陷在軟得不像話的床褥間,四肢被壓制,動彈不得,舌頭麻麻的,不知道是被凌九吮的,還是被電的。
凌九瘋了般壓著蘭淅又啃又咬。
蘭淅在這瘋狂的掠奪中,嗅到了一絲焦臭味。
凌九身上暴起一串電弧,而在這之前,凌九猛然松開蘭淅,翻身躺到距離蘭淅最遠的地方,四肢抽搐兩下,徹底不動了。
蘭淅撫著鈍痛的唇,有些后怕,可是有的事一旦當他決定去做,哪怕會傷及自身,蘭淅也會毫不猶豫。
凌九身上的電弧消失了,蘭淅扭頭看去,凌九身上的白襯衫變得破破爛爛,衣服之下的皮膚消融,暴露出皮囊之下的機器之身。
英俊的面孔毀了一半,一只眼睛維持著人眼模樣,另一只機器眼睛已經(jīng)報廢,閃著危險的紅光。
蘭淅伸出手在凌九面前晃了晃,凌九毫無反應。
蘭淅這才大起膽子,從凌九身上摸出一個控制器。
控制器控制著機械城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蘭淅房間的門。
蘭淅打開門,離開房間之前,蘭淅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凌九,輕輕道了一句抱歉。
……
蘭淅離開后,空無一人的房間忽然響起一聲自嘲的“哈”。
仰面躺在床上的凌九抬起手臂擋住臉,笑了好一會兒,凌九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笑,但是控制不了,祂的中樞被祂愛的人破壞了。
蘭淅不知道的是,凌九本來有機會避免不利的局面——凌九喉管里安裝了彈片,能夠在瞬間封鎖咽喉,隔斷水流。
但是凌九沒有這樣做。
在察覺到蘭淅的心思之后,凌九放棄了保護自己,選擇接受那個死亡之吻。
只要是蘭淅給的,無論什么,祂都甘之如飴。
即便是毀滅。
自打凌九生出自我意識以來,每天做的事,就是注視蘭淅。
作為第二研究所的初代仿生人,研究人員在凌九身上可謂下了血本,最昂貴的材料、最尖端的知識、最高級的技術,大筆資金如流水般涌入第二研究所。
就連元帥賀平川,也對初代仿生人寄予厚望。
賀平川希望能打造一個高武力值、高防御,有一定自我意識,但絕對忠誠的人形兵器,第二研究所上上下下也都對凌九抱有這樣的期待。
如果成功,這便是創(chuàng)新性飛躍,是一項足以令他國忌憚和眼紅的創(chuàng)世紀的壯舉。
可是他們失敗了。
通過測試,凌九不具備自我意識。
不但如此,凌九連一些基本的指令都無法完成。
研究所同一時期、別的項目組的ai模型通過海量的數(shù)據(jù)投喂與訓練已經(jīng)能聽懂并回答人類提出的指令。
凌九不知身體里哪個模塊出現(xiàn)了問題,對人類的指令可以說是無動于衷。
通過反復多次的排查檢修,研究人員終于宣告項目失敗。
萬眾矚目的仿生人新技術,從項目組組建開始,每一天的花銷都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然而項目組就交出了這樣一份答卷。
凌青——項目組組長,凌九的創(chuàng)造者、凌九名義上的父親。
在項目失敗后,凌青被辭退,而凌九,則作為“新型家居仿生人”被留在了研究所最深處的廢品回收站。
凌九的電源被拔了,沒了電源的凌九只是一堆破銅爛鐵。
即便凌九有些姿色,也只是一堆有姿色的破銅爛鐵。
某一天,失去眼神光的凌·破銅爛鐵·九眼前飛來無數(shù)金色光點。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個深不可測的廢品回收站。
“啪嗒!”廢品回收站上方掉下來一個碎了半邊的平板,金色光點受驚一般亂竄,慌不擇路撞進凌九的身體。
平板沒全壞,它躺在廢品機械堆積成的小山之上,哪怕只剩半張屏幕,還在頑強地播放一個歌手的現(xiàn)場live。